在玉門關(guān)不遠處有一座龐大的城池,同樣是城池,這座名為扶風的城池,卻擔負著給前線運送物資的任務(wù)。
而這一天,扶風城外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大批全副武裝的將士。
這可把城池里的縣令嚇壞了。
“大人,這群人是突然出現(xiàn)在城外,卑職看他們雖然掛著大唐的軍旗,但因為人數(shù)過多,所以只好命人嚴加防備!”
“城門上乃是何許人?某乃大唐右武侯大將軍!吳國公尉遲恭!為何不給某開門!”
聽見城門下響起的聲音,守將頭冒冷汗的看著陳鈺。
這陳鈺面容俊秀,乃是正宗寒門出身,不過,這所謂的寒門,也只是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戲稱罷了。
寒門寒門,顧名思義也就是落敗的門閥世家,要是真有人把寒門當做了普通的農(nóng)戶,那就是鬧笑話了。
因為,在這個由門閥世家,貴族把持的世界里,知識這玩意兒呵呵,誰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外傳?
尉遲恭?陳鈺皺了皺眉頭,他倒是在尉遲恭急援玉門關(guān)時隔著老遠見過一次。
所以,聽著城門下傳來的聲音,陳鈺面露不虞。
畢竟他知道,人家尉遲恭正在玉門關(guān)對抗突厥,哪有時間跑來這扶風城下?所以,那人鐵定是假扮的!
不過,本著以防萬一的原則,陳鈺還是抄過一束火把,徑直扔了下去。
借著火光,陳鈺卻發(fā)現(xiàn)城門下赫然站著一個渾身浴血,身騎高大駿馬的男子。
尉遲恭?。克趺磁苓@兒來了?
面色抽了抽,尉遲恭的“美名”他可是知道的。
要論長安城最為忌諱的幾人,那尉遲恭鐵定是其中一名!
沒辦法,這家伙在某種程度上也稱得上第二個程咬金了。
不過,相比于不要臉的程咬金,尉遲恭就顯得霸道了許多。
不過,相同的是,誰要是敢招惹他,他就能直接帶著府上家丁直接找上門來!
而且,現(xiàn)在尉遲恭可是帶著大量的士卒!要把他惹火了,萬一真的攻城,那他這個縣令也就做到頭了!
想起這些事,陳鈺便連忙招呼守將打開城門。
城門外,看著城門緩緩打開,尉遲恭臉上有些慍怒。
沒辦法,任誰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千里之外,在遇上自家人還不給開門,換誰心里都會有些不舒服。
“尉遲將軍,真是抱歉,手下這些人不懂事兒,讓您煩心了!”
看著身前陳鈺賠著笑道歉,尉遲恭心里雖然不舒服,但只是不爽的哼了一下,俗話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哪怕尉遲恭脾氣在火爆,也下不了這個手。
況且,鎮(zhèn)守一城本就是這家伙的責任,尉遲恭也只能按耐住一拳打過去的沖動。
“尉遲將軍,實在抱歉,某家乃是陳鈺,不才,正是扶風城的縣令,不知尉遲將軍何故領(lǐng)著數(shù)千兵馬來這兒?”
看著尉遲恭一臉不虞,陳鈺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扶風?
尉遲恭眉頭皺了皺,他現(xiàn)在也很疑惑。
他之前分明記得,自己帶著人正在牽扯突厥,好給侯君集撤離的時間。
之后就是一陣白光,然后他們突兀的出現(xiàn)在這座城不遠處。
接著便由于守將的警惕,導(dǎo)致在城外等到了天黑。
看著陳鈺一臉好奇,尉遲恭雖然也很困惑,但還是沒說,畢竟發(fā)生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也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某家沒事兒,趕緊讓人騰出位置,某家手下將士還等著休息!”
聽著尉遲恭冷著臉話語里充滿了寒意,陳鈺身上一顫,只好趕緊讓人找了一處寬敞的位置讓尉遲恭住下。
甚至為了在尉遲恭心里留下好印象,陳鈺還花錢買了一壇好酒親自送到了軍營。
第二天,侯君集領(lǐng)著一萬余人也趕到了扶風。
見著比自己還先到的尉遲恭,侯君集臉上有些愕然。
對于兩位在前方鎮(zhèn)守的大唐名將都跑到了扶風,陳鈺頓時滿頭冷汗。
他也不傻,面對這種情況,第一時間腦海里就下玉門關(guān)失守的結(jié)論。
那么,接下來,按突厥人的尿性,肯定就得接著進攻扶風!
可是,突厥人自打渭水之盟后,不就是一直將大唐邊境當做了牧場么?沒等一段時間就跑來割一茬。
現(xiàn)在突厥到底在想什么?不會還想來次渭水之盟吧?
心里一突,陳鈺像是看著救星一樣緊緊的盯著侯君集與尉遲恭兩人。
他有自知之明,要論牧守一城,他自信遠超這兩人,但是要論行軍打仗,一百個他都不是侯君集的對手,就更別提尉遲恭了。
“敢問兩位將軍?可是前方作戰(zhàn)失利?”
看著一臉緊張,還滿頭大汗的陳鈺,兩人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攔住當即就想動手的尉遲恭,侯君集朝著一臉不爽的尉遲恭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能動這個縣令。
“看來陳縣令也是明白人,正是,后面頡利帶著七萬余兵馬,我等為了更好的應(yīng)付,只得轉(zhuǎn)守扶風!還請陳縣令多加配合!”
“是極是極!”
看著侯君集不經(jīng)意的將手放在了佩劍上,陳鈺嘴角抽了抽,連忙附和道。
他心里明白,按照大唐軍制,現(xiàn)在尉遲恭才是扶風的當家,而且,侯君集這番話明顯是在暗示自己不要亂說!
面對侯君集淡淡的威脅,陳鈺只能苦著臉配合。
突厥大營
“咚~”
隨著酒杯摔落在地,頡利緩緩站起身,頓時一股龐大的氣場碾壓了營帳里的所有人。
“哼!你們這群廢物!竟然讓那兩個大唐將軍跑到了扶風!”
面對滿臉怒火的頡利,一行人只能觍著臉保持安靜,以免頡利將怒火發(fā)泄到自己的身上。
“契苾柟禾,你契苾部不是號稱擁有天底下最好的馬匹么?怎么現(xiàn)在連一群殘兵敗將都追不上?”
被頡利指著頭罵的一個突厥大漢臉上顯露一股怒火,但看著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只好賠笑道:“可汗明鑒,那都是族人不知天高地厚,亂說的!”
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契苾柟禾心里有些腓腹。
‘他媽,大唐的士兵還有著一萬多人,你讓我的族人追上去送死?然后被你頡利直接接手?真當我蠢么?’
在看營帳里其他幾個部落的首領(lǐng)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讓頡利面上有些掛不住,當即就想發(fā)火。
“可汗稍安勿躁!”
隨著趙德言的發(fā)話,頡利不得不趕走這些礙眼的部落首領(lǐng)。
瞧著四周再無他人,趙德言這才一臉凝重的看向頡利。
“可汗,您不必為那些目光短淺的蠕賊動怒!”
隨意安撫了一番頡利,趙德言鄭重的拿出了一張錦布。
看著錦布上的話語,頡利瞳孔不由得一縮,滿臉驚疑不定的看向眼前這個自己最信任的漢人軍師。
“這~這~”
看著頡利一臉驚愕,趙德言滿臉仇怨的點了點頭。
看著趙德言不像是欺騙自己,頡利一臉失落的癱在了座椅上。
靠著座椅上華貴的虎皮坐墊,頡利一臉茫然的抱著頭,臉上滿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