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筆轉(zhuǎn)定東行
鳳來橋之上,許子凌一雙星眸滿是憂愁,眉頭緊鎖。
帝宮以東的紫竹林,四位仙子也不曾踏足,只打探得坊間流傳得一句話。
白日斜陽古道旁,
夜半空竹鬼燈鳴。
冷雨紛飛挽風急,
生人莫往紫竹林。
此話之意就是最好別過紫竹林,特別是夜里。
可眼下的時辰卻是到了酉時,那一輪懸掛于空的夕陽不斷提醒許子凌,夜幕將至,帝宮以東的紫竹林顯然不是很好的撤離地點。
帝宮以西的浮屠塔,乃是立于一方天塹之上。
那所謂的西城門根本就是擺設,深不見底的陡崖根本無從下手攀爬。
壕溝之上一座搖搖欲墜的吊橋,根本就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近萬米的吊橋若被斬斷,饒是御劍修士也飛不了這萬米征途。他的飛行符咒也只能應付低空飛行,這萬米的天塹,如何續(xù)上第二張符咒,完全沒有反應時間,便會落入那深淵之中。
許子凌可不相信崖底開掛的那種設定,無良的許朝平都幾年了,連個外掛都不給他寫,他那系統(tǒng)除了查閱錄入的人員資料外,也就那個先天道人的稱號有點用。
權衡利弊之下,許子凌還是決定不前往帝宮以西的浮屠塔。
至于原本干尸案頻發(fā)的北城門,就連原本上官家的守軍都消失了,保不齊都被他煉成了尸僵,明顯已經(jīng)在東方璟的掌控之下了。
帝宮以南的南城門,許子凌根本不做考慮,他可不相信東方璟會放空南門,唱一首空城計于他。
許子凌可不想在虛擬游戲程序里死一回,雖然不知道回去會怎么樣,但是以他多年游戲體驗師的經(jīng)驗,非正常結束程序,一般都有身體缺陷!食欲不振什么的都是小事,器官功能喪失那可就可怕了。
要不然這職業(yè)怎么作為三十世紀高薪冷門職業(yè),根本沒人愿意冒著可能保不住第三條腿的風險撈錢阿!
一想到那樣回去,那啥就提不起精神。
許子凌渾身一激靈,目光異常的堅定,必須保住這條命,茍?。?p> 四個城門都不好出去,飛出去顯然不太可能,周圍的高樓保不準趴著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既然如此,唯有聽天由命了!
許子凌掏出一把畫符箓的筆,若有其事地念叨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一使勁,那只筆桿便旋轉(zhuǎn)起來了。
筆緩緩地指向了右邊,許子凌嘴角輕輕一笑,“就往東走了!有鬼算什么阿!”
一旁的上官澈愣在了原地,這么草率的嗎?說好的謹慎行事呢?
“阿澈!發(fā)什么呆呢?這叫玄學懂不懂?!?p> 許子凌面色一正,躬身向著紅帳內(nèi)的四位仙子拱了拱手,“四位姑娘,在下多有叨擾,切磋技藝之上,待我此間事了,必然來此鳳來閣一聚?!?p> 一段靈動的琴音傳了出來,算是蘇筠對這段旅程的美好祝愿吧,但愿一路平安吧,太極劍宗的少年。
華茗卻沒有答復,算是默許了奕棋的約定。
聞人荃鶯聲入谷般的聲音傳了出來,“公子,東行之路神鬼莫測,不妨讓蘇、華兩位姐姐送你們出北城可好。”
蘇筠沒有答話,依舊撫著琴,華茗自然清楚蘇筠的意思。
“荃妹,不可,帝都的平衡還不可破,我們只可作壁上觀,才能制約那些隱藏的邪惡勢力?!?p> 兩位高階修士護送出城那當然好了,可華茗的話確實潑了許子凌一臉冷水,敢情這帝都還有其他的反派boss呢。
許子凌自然也不會強求,這引出更多的反派,他這煉氣期都沒過的水平,可收拾不了那些老妖怪。
他拱了拱手,正色道,
“在下多謝荃姑娘的美意了,來此避難本就叨擾了仙子們的清修,再讓你們卷入這場紛爭,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無妨,我等本就與邪門歪道水火不容,眼下魔主臨世迫在眉睫,實在不宜多生事端。不過公子放心,高階邪派是不會介入你們這皇室的爭斗的?!?p> 華茗本就欣賞許子凌,自然不愿意看著這么一位棋門巨子隕落。
蘇筠琴聲一轉(zhuǎn),繼而變得婉轉(zhuǎn)低吟,像是同意了這番話一般。
有蘇、華兩位仙子的牽制,許子凌自然不擔憂背地里會被老妖怪捅刀子了。
他躬身而立,舉止端莊,悠悠道了一句。
“如此甚好!在下就此別過,待回時,必執(zhí)厚禮答謝諸位仙子?!?p> 許子凌一席灰色棉袍,走下了鳳來橋,身著紫金囚龍袍的上官澈緊隨其后,身后傳來一清靈的聲音。
“許公子,你可要平安回來,記得來教我作畫啊?!?p> 唐櫻的小腦袋探出了紅帳,羞紅的小臉蛋上掛著淺淺的梨窩,煞是可愛。
許子凌轉(zhuǎn)身,遠遠地望了一眼唐櫻,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唐櫻。
轉(zhuǎn)身,許子凌、上官澈二人消失在了夕陽的余暉里。
夜幕將至,鳳來閣外一處高樓,扶案佇立的紅衣女子臉上露出了邪異的笑容。
這兩人夜里竟然要去那生人莫入的紫竹林,看來并不需要她出手結果這二人了。
這紫竹林的鬼可不是東方璟可以抗衡的。
到時候,待到天明,再去尋這兩具尸骨,這樣帝蠱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