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的出現(xiàn)的確出乎預(yù)料,好在夜歸辰并未放松警惕。
“呼……”
熟悉的破空聲響起,連神識都不用展開,他就能判斷來者是誰。
夜歸辰反應(yīng)奇快,翻涌的氣血剎那斂住,順勢往左側(cè)跨出一步,轉(zhuǎn)身抽掌朝身后迅猛砸落。
“砰!”
掌心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小黑狗瘋狂的狂吠,一道黑影如同斷線風(fēng)箏般倒掠而回,將地面砸出一個小坑后,還翻了幾個跟斗才停住。
“汪汪……”
小黑狗終于起身,看向夜歸辰的目光中充滿了委屈。
你大爺?shù)模咀钪切∽与y以對付,隱忍了好幾天才發(fā)動突襲,為何又整失敗了?
但是,小黑狗早就做了孤注一鄭的打算,如果不能弄幾滴血出來,這一趟可就虧大發(fā)了。
“咻!”
稍作停頓,小黑狗兩條后腿猛地一瞪,身形如若電光躍出,幾枚鋒利的牙齒在幽幽月光的映照下分外瘆人。
“死狗,今晚宰你下鍋……裂天指!”
同樣的,夜歸辰已動殺心,反正殺狗與殺人不同,他不必因此而感到羞恥,并首次施展出修習(xí)多年的武技。
渾厚的靈力經(jīng)過急劇壓縮后,驀地從他右手食指激射而出。
“嗤……”
霎時間,一道璀璨的銀芒如同實質(zhì),攜著一股驚人的氣勢猛然綻放,又仿若一枚彗星般剎那洞穿虛空,轉(zhuǎn)瞬降臨小黑狗身前。
“汪……汪!”
小黑狗哪料到夜歸辰還藏有這等手段,一身黑毛盡皆倒豎,雙瞳瞪得渾圓,用盡渾身解數(shù)想要往旁挪移。
可是,身在半空中的它無處借力,更因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yīng)。
直至……
“砰!”
這道指芒毫無花巧地?fù)糁泄纺X,隨著小黑狗的悶哼轟然墜地,旋即……便一動不動了。
“嗯?這樣就死了么?”
雖說夜歸辰早就估計過,只要自己手段盡出,必能拿下小黑狗。但他也沒想過如此輕松,僅僅一擊就讓對手?jǐn)⊥?,難道是之前想得太多了?
觀察半響,小黑狗依然仿若死物,連生命特征都不復(fù)存在。
夜歸辰帶著些許疑惑靠近,直到臨近小黑狗僅有數(shù)尺距離,后者仍舊毫無反應(yīng)。
“殺一條狗也不容易啊?!?p> 夜歸辰呼出一口濁氣,總算疑慮盡去。
然而,正當(dāng)他彎腰探出手,準(zhǔn)備將獵物抓起時,變故陡生。
“汪……”
只見方才還氣息全無的死狗瞬間躍起,還頗為挑釁般地咬向夜歸辰手指,同時發(fā)出憤怒的叫聲。
夜歸辰反應(yīng)極快,但也只來得及避開被咬的食中二指,待再抓向小黑狗時,只抓住了半截滑不溜丟的尾巴,旋即用力一扯!
“汪汪汪!”
小黑狗吃痛,速度剎那攀升到極致,身形如同電光火石一閃而逝。
夜歸辰攤開手掌,見里面只躺了黑乎乎的一縷狗毛,頓時勃然大怒。
“你大爺?shù)?,死狗……死狗!?p> 想來,任誰被一條狗給耍了,都不會覺得好受。
最重要的是,經(jīng)此一役,再想誘小黑狗上當(dāng),恐怕難如登天。
……
果不其然,自此以后,夜歸辰一連等了五天,小黑狗都未出現(xiàn),而他甚至因此懈怠了練功。
鑒于此,夜歸辰不得不放下心思,想著等以后碰到了死狗,必定將其切為兩半,一半清蒸,一半燒烤。
不如此,難消心頭之恨!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十三天過去。
夜歸辰全力修習(xí)鍛體引導(dǎo)術(shù),于今日到了緊要關(guān)頭。
此際,他獨(dú)自盤膝坐在后山,除了雙手偶爾舞動之外,全身上下巍然不動,如若矗立于此的百年青松。
可在他體內(nèi),渾身氣血都被鍛體引導(dǎo)術(shù)牽引著運(yùn)轉(zhuǎn),猶如長江大河般在每一條筋脈內(nèi)澎湃奔行。
夜歸辰已經(jīng)完成了九十二個周天的運(yùn)行,只要再有十六個周天,最終將氣血分離,分別注入丹田和心臟,鍛體引導(dǎo)術(shù)便徹底修成。
“轟隆??!”
忽然,天際上空有悶雷響起,在這空曠的荒山野嶺中分外刺耳。
“嗯?”
夜歸辰微微皺眉,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今天沒有下雨的可能?。?p> 等他抬頭望天,卻見方圓數(shù)里的天空黑云密布,其內(nèi)更有道道銀芒閃現(xiàn);視線極遠(yuǎn),四周依然晴空萬里,陽光和煦。
此等征兆,哪里是變天能夠解釋的?
“不好,是天劫!”
這一刻的夜歸辰慌得一批。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將鍛體引導(dǎo)術(shù)煉至大圓滿后,竟會引來天劫?
而姜叔生前,也不曾對他講過這種情況啊。
在夜歸辰的概念中,天劫那種高檔玩意兒,那是只有極少數(shù)天資恐怖的人,才有機(jī)會享受的待遇。
并且,哪怕是最弱的天劫,也得是晉升天玄境那等大境界的關(guān)頭,才會光顧一下,聊表上天的祝賀。
小爺不過區(qū)區(qū)洞虛境武修而已,老天爺你莫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出來遛彎,順便嚇唬老子一下?
心里誹謗歸誹謗,夜歸辰卻是不敢大意,遲疑片刻,還是放棄了鍛體引導(dǎo)術(shù)突破。
倒不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沒信心,害怕?lián)尾贿^天劫,而是覺得云霧山經(jīng)不起折騰。
這里好歹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只覺一草一木都有感情,若是讓天劫降臨,恐怕……
除此之外,姜叔的小墳堆也擋不住天劫啊!
雖然姜叔早已過世三年,但在夜歸辰心中,那是他的至親,任何對姜叔不敬的行為,他都必須杜絕。
一念及此,夜歸辰立即停止運(yùn)功,并密切關(guān)注上空的情況。
他的猜測沒錯,停下功法不到十多個呼吸,黑云就開始減弱,半盞茶時分過去,便已散得一干二凈。
“看來,只能盡早下山了!”
夜歸辰做出決定,未免殃及到蒼云道宗那幾座破閣樓,唯有下山后再做突破。
……
“你明天就走?”顧云然聽夜歸辰講述完詳情,也不覺得意外,“那先跟我來。”
言罷,就自行住所走去。
夜歸辰不明所以,卻沒多說什么,亦步亦趨跟著,兩人很快進(jìn)了一座木屋。
顧大宗主偏著腦袋思索了半響,才從床底拉出一個大木箱,緩緩打開。
很快取出來的,居然是一枚戒指。
“這個你帶在身邊!”
顧云然將其攤在掌心看了又看,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但還是忍痛遞了出去。
“顧老頭,你竟讓我向小師妹求婚①,有沒有搞錯?”
見此一幕,夜歸辰的眉頭越皺越深,最終還是沒忍住,喝問道:“我說你個老不死的也太心急了吧,先不說我們兩人是否愿意,何況我和小師妹的年齡也不大啊。”
【注①:戒指并非西方傳入的,我國最早在原始社會就已出現(xiàn),大汶口-龍山文化時期的墓葬中有骨戒出土。
最初的戒指是宮廷用作“禁戒”;而作為定情信物使用,在較早的記載中,有唐代的《云溪友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