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清河境內(nèi)后,快馬行了一個多時辰,便趕到了東武城崔氏族地。
廣闊的大地上密云分布般的可以看見一些土地及農(nóng)作物,而在土地的正中央可以看見一條人工夯平后鋪設的石路,而石路的盡頭便是一堵堅石夯土而建的塢堡,這塢堡乃是崔家始祖當初搬來時,恰逢盜寇匪患甚多,又時鮮卑時常南下劫虙,修建該塢堡以低于外敵,
這崔家的主要族人也是最近才搬回塢堡的,
而在塢堡外一些散戶漏棚茅廬,皆是崔氏一族的外姓族人或著本族佃農(nóng),
崔氏一族在本地積累多世,土地兼并早以日漸龐大,土地集中日益嚴重,自耕農(nóng)大量破產(chǎn),淪為佃農(nóng),清河崔氏光是族人便有7大支脈,而佃農(nóng),家丁,門客,侍從,仆人等就有上千戶人,更別提清河國內(nèi)商鋪米店等也是占據(jù)市場大額,
就這樣的情況清河一族崔氏還只是三流世家,是遠比不上博陵崔氏的,而在全國各地的地方豪強,氏族地主等,接如此乎。
這在后代,妥妥的豪門啊。
清河崔氏在春秋時乃齊國公卿之一,至西漢時便遷在清河郡,崔氏家族并非全部南遷,而崔逸所屬是崔業(yè)的八世孫崔密一支。
崔密有二子:長子崔霸,次子崔琰。
時下無戰(zhàn)事,而且崔家塢堡內(nèi)也有高嵩的瞭望樓,如遇大波人馬前來,也會敲鐘示警,塢堡外人在撤進來,
塢內(nèi)人員取上守城器械等做好準備,所以在趙云帶上崔逸前來時,都認得這是崔琰獨子,還有常山豪杰游俠趙云,趙云以前也來過,所以塢內(nèi)門丁也是認得的,沒遇到阻攔。
很快兩人進入塢內(nèi),幾里路便看見崔密的宅邸,
崔密宅邸地處塢內(nèi)邊緣,靠近一山懸崖邊處,崖下繞行下去便是清河河水,崔密宅邸也很好辨認,門前五棵柳樹,崔密也號“五柳先生”,在當?shù)仡H有賢名,
宅邸規(guī)模成品字形狀,前院分正廳,宗祀,雜房,馬棚,廚房,及各仆役丫鬟等房間,
而后院長子崔霸一家居左,次子崔琰一家居右邊,中間則是崔密及其妻妾房等,而錯落有致一些書房,器房等得經(jīng)過家主崔密同意才許入內(nèi)。
院內(nèi)早已有家丁仆人看見崔逸回來,又見崔逸是與崔琰一同出去,如今被趙云帶回來,怕是這一行遭遇不測,仆人將趙云馬繩接過去,就有人往后院稟報崔密了。
崔密正在讀一冊經(jīng)書注解,聽見管家說只有趙云帶了崔逸一人回來,便急的出門而去。
崔密看見前院的趙云和崔逸后,
趙云急忙向崔密見禮道:
“趙云見過崔公!”
崔密看了一眼崔逸,見他見了自己無動于衷,也不見禮,有些奇怪,對趙云說道:
“哦,原來是小云,怎的是你帶逸兒回來,崔琰呢?
當初趙云被崔家救的時候還小,趙云又沒有其他小名,現(xiàn)在又無字,而且崔家又與趙云相熟,便一直叫他“小云”。
“回崔公”,我本在清河郡內(nèi)游玩,回常山的時候碰巧遇見小弟一行被賊匪王當所劫,未曾見過“季珪”。
季珪是崔琰的字,崔琰和趙云年齡相當,所以也不影響直平輩論處。
然后趙云便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大概,并說起了崔逸頭部受創(chuàng),可能得了失心瘋的事情。
剛說完了情況......
而這時從后院處奔跑來一女子,人未到,聲先至,
“逸兒,我的逸兒啊”。
她身著時下最有名的留仙裙,略顯小巧玲瓏的身姿,青澀的臉龐看得出年齡應該是和趙云上下,這是崔琰發(fā)妻,崔逸生母,張姓崔氏,單名一個靈,張姓崔氏,
也是冀州河間國鄚張氏族人,是張良后人,其父張超擅長草書,存有賦、頌19篇,
其哥張郃雖也喜好武事將,卻喜歡儒士,歷史上曾推薦同鄉(xiāng)的卑湛,被皇帝下詔嘉獎,將張郃比作愛好儒學的東漢大將祭遵,并將卑湛提升為博士,而“屈指可數(shù)”這個成語也因張郃的事跡演變而來。
張靈看崔逸有些木訥她也沒在意,便將崔逸前前后后的翻了個遍,見崔逸安然無恙,向崔密行完禮后,又聽趙云從新將事情講了個大概,便心痛的抱住崔逸,泣不成聲。
崔逸正在打量這崔宅的建筑構(gòu)造,整感嘆古建筑的奇妙的時候,被張靈這一通弄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上輩子是她母親生他時已經(jīng)是晚孕,他35歲時,他母親便已70的高齡逝世了,這一下被這還是小女孩當作兒子,也實在有些消瘦不起,聽見趙云說了自己有失心瘋的事情,也正好以此為借口。
便將張靈輕輕推開,然后向后退了一小步,正好為以后打鋪墊,就對崔密和張靈行禮脆聲道:
“逸兒向祖父大人問安,向母親大人問安,逸經(jīng)此一難,時覺頭昏腦脹,然前之事,也記不得許多,如逸行事言說有差錯,還望祖父大人,母親大人,切勿怪罪。”
崔密見他雖然說記不得以前的事,但禮儀言語也比以往成熟,威嚴的說:
“無妨,你經(jīng)此一事,也該成長許多,切勿在行那頑童之事了”,
然后對著張靈說:
“崔逸也理應上族學了,你張家雖也有才學,但你張氏過于寵溺,學識是一方面,教養(yǎng)為重,也該讓他合群于世了,世道不太平,莫要在讓他與他那不懂事的父親胡亂玩耍了,
張靈頷首。
崔逸急忙拱手禮道:
“逸謹遵祖父之命,然這次多虧趙大哥,不然祖父大人怕是見不著孫兒了,逸想邀請趙大哥在崔家塢做客,救命之恩雖無以回報,然逸也想多和趙大哥親近,親近?!?p> 如此機緣,怎得可放過與趙云親近的機會。
還不等趙云拒絕,崔密說了一聲,這是自然,拋開我崔氏與小云的淵源,小云也是這清河國遠近聞名的少年英雄,理應以上賓待之。
說完叫來管家,崔德福,
“德福,你吩咐好,將趙少俠的寢處掃踏干凈,馬匹用精料養(yǎng)生好,在吩咐膳房以高規(guī)格備好菜肴,取我酒窖上好,“秋露白”擺之。
趙云連忙擺手,“崔公無需如此,云本深受崔家之恩,崔公亦如云之祖父,還請勿用賓客待之,做些家長飯菜亦可”。
“誒!,小云切勿推辭,想清河國內(nèi)誰不知你常山趙云之名,想來別的世家想邀你還不一定成功,也是我崔家有辛,所遇云與崔家之惠,小云還切莫推遲,難道是對崔家一樣看不上乎?
崔逸這才知道,原來這時的趙云便在清河國內(nèi)的享有名氣了。
他依稀的記得歷史上,趙云為常山郡推舉,率領(lǐng)義從吏兵投奔公孫瓚。
還記得一個片段,當時袁紹才是冀州牧,公孫瓚很憂慮冀州人全投靠袁紹,便贊賞其來投,說:“聽說冀州人都想依附袁紹,怎么唯獨你能迷途知返呢?”趙云回答說:“天下大亂,不知道誰是明主,百姓有倒懸之危,鄙州經(jīng)過商議討論,要追隨仁政所在,并不是因為我們個人疏遠袁紹而偏向于將軍您?!?p> 當時公孫瓚和袁紹交戰(zhàn),雙方互署地方長官爭地盤,劉備和公孫瓚有舊便投靠他,劉備在青州打了幾場仗有功便被公孫瓚表為平原相,統(tǒng)屬于他私署的青州刺史田楷,以拒袁紹。趙云遂追隨劉備,為主騎。
后來,趙云因為兄長去世,向公孫瓚請辭歸鄉(xiāng),劉備知道趙云此去便不會再回來,因此握著趙云的手不舍得分別。趙云感動之余,向劉備辭別說:“我永遠不會背叛您的恩德?!?p> 想來是因為趙云屢立戰(zhàn)功,然后久不得重用,早就有離開的心思了,劉備肯定在其中照拂他。
崔逸想,看來這一開始趙云便是這常山郡的江湖吏兵游俠的領(lǐng)頭人物,不然不會受清河內(nèi)的推薦,也不會有義從吏兵跟著他,只是趙云一開始跟著公孫瓚,劉備也跟著公孫瓚,這劉備窺探趙云這個人才,又近水樓臺,一來二去的拉攏和給趙云談志向,將趙云忽悠過去了,
在崔逸看來,劉備這丫的知道人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又特別會搞營銷,明明沒有什么優(yōu)勢的,硬是把自己弄成一潛力股,不然怎么徹夜與趙云同眠,這不就是花一晚上的時間去忽悠人嗎!
這次自己來了,無論自己以后的路是不是走諸侯軍閥路線,還是做老行當,做商人,這短手短腳,手無縛雞之力,起碼也得找一神器傍身吧,在他看來,這趙云無疑便是神器了,想著,想著,眼睛盯著趙云冒著光。
趙云見盛情難卻,也就答應了,先住兩天吧,在以回家盡孝為由,在向崔家辭行。
再看崔逸盯著自己的眼神,渾身一起雞皮疙瘩,差點提刀以為防。
崔密說:
“好了,小云和小逸一路舟馬勞頓,德福帶趙少俠前去歇息,張氏也帶崔逸前去歇息吧,一會通知你們用宴,”,然后對趙云說:“小云,且安心休息,一會我們共舉酒釀,以之為樂”。
趙云躬身一禮便跟著管家德福去休息去了,
等趙云走后,張靈擔憂的問崔琰:
“你為何沒于你父親一起回來,他去哪里了?”
崔逸哪里知道他這個便宜的父親去哪里了,就讓他與家丁一起回來,想來也是一個沒有多少責任心的父親,在后世的歷史上雖然雖然大名鼎鼎,但不親身接觸,誰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于是回道:
“孩兒腦部被重物擊中,覺得頭暈腦漲,混扽朦朧,已前的事情好多都想不起來了,并不知道父親哪里去了!”
崔密發(fā)話了:“小逸此次怕受了些驚嚇,你先帶他去休息,季珪想必無事,看小云的述說,死去的家丁仆從也只有一半,另一半肯定是跟季珪一起的,這小子,都是當?shù)娜肆耍€如此貪玩游蕩,你且安心,我會安排人出去尋他的。”
張靈聽見崔密這樣說,也知道他老公是個什么樣子,安心了許多,帶著崔逸就往后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