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洛云那可是安之城眾多少女少婦心中的夢中情人,縱橫文壇鮮有敵手,誰知今天卻被人搶了風(fēng)頭。
眾人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位白衣青年身后跟著兩名妙齡女子。
男子意氣風(fēng)發(fā),一身白袍絲毫擋不住他那健壯勻稱而不夸張的身材。
只見他快步向前,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所向披靡的氣勢,給人無形中產(chǎn)生一種威壓。
有眼尖的人一眼便認出來者:“這不是吳家那位敗家子嗎,現(xiàn)在和一群妓女合伙開飯館,生意還出奇的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p> 這個人故意將聲音壓低,加上現(xiàn)場聲音嘈雜,他自信也就周圍幾人能夠聽到,卻忽略了眼前這個人,可是已經(jīng)步入先天境界的強者。
吳求臉色有些難看,說自己是敗家子,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但羞辱他的姐妹們,那就是觸及到他的逆鱗。
眨眼間來到那不留口德之人近前,吳求抓起那人衣領(lǐng),陰笑道:“朋友叫什么名字?”
明顯是做賊心虛,吳求來到那人近前之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呼吸急促,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那人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李道乾?!?p> 三個字說的毫無底氣,看著吳求眼中的殺氣,仿佛是從地獄來的惡鬼。
“都給我讓開!”
吳求大喊一聲,身體周圍猛起一陣氣浪,直接吹散了人群。
隨后奮起一腳將李道乾踹了出去,自己則一步跟上,將他按倒在地,咬牙切齒的說道:“兄臺,讀書人不知道留口德嗎?”
李道乾一介書生怎么可能受得了吳求這一腳的力道,直接癱傻在地上,褲襠都濕了一片。
同李道乾一同前來的朋友看不下去了,趕忙上前訓(xùn)斥道:“吳掌柜,你如此對待李兄,是要當(dāng)街行兇嗎,還有沒有王法?”
“啪”的一聲,吳求站起給了來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王法,難當(dāng)王法沒告訴你們做人要嘴下留德嗎?”
來人捂著腫起的腮幫,剛想說話,就被身后一人攔住。
“吳掌柜,在下譚洛云,不知李兄哪里得罪了您,要下如此重的手,是否有些不妥?”
譚洛云直接將腮幫子鼓著老高的那位讀書人擋在身后,一副謙謙公子禮賢下士的模樣,面帶微笑彎腰行禮,實在讓人不爽。
“不妥,詆毀我親人,這點懲罰我覺得還算輕的!”
吳求眼神凌厲,看到譚洛云也是心中發(fā)毛,生怕惹急了這尊瘟神。
張舉人以及高臺之上的五位學(xué)究見狀趕忙上前,試圖勸解這場紛爭。
其中一位姓高的學(xué)究開口說道:“吳求,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李道乾雖有錯在先,但說的是實話,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做人終究還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
絲毫沒有悔改的想法,這無疑是火上澆油,激怒了吳求,也激怒了百靈和秀兒。
試問如果不是萬般無奈,哪個女人會進入那煙花之地,哪個女人不看重自己的貞潔。
人稱高夫子的學(xué)究明顯是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正當(dāng)他準備以圣賢之禮教化這個“敗家子”之時,就感到腰間一陣疼痛,有人踹了他一腳,直接將他踹趴下,摔了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
一個極為空靈悅耳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腔的憤怒道:“老東西,你讀書都讀到哪里去了,難當(dāng)先賢沒告訴你要“有教無類”嗎,難道圣人沒告訴你要“仁愛、仁政仁天下萬物”嗎,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普度眾生”!”
在場眾人包括吳求都看傻了,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秀兒竟然還有這么潑辣的一面。
見高夫子趴倒,譚洛云立馬上前將他扶起,剛想轉(zhuǎn)身對秀兒一頓指責(zé),隨意上下打量一下眼前這個深藍長裙女子,嘴角不禁上揚。
被一個女子欺負了,在安之城頗有威望的高夫子臉面上哪過得去,立馬氣急敗壞,如不是礙著自己的身份,早就跳腳子罵娘了。
“身為女子,不懂得三從四德,竟然當(dāng)街動手打人,成何體統(tǒng)!”
秀兒一改往日風(fēng)格,挺起原本就豐滿的胸脯,趾高氣揚一臉大無畏的說道:“身為夫子,不懂得教化門生,一味趨炎附勢,還算什么圣人門下,恬不知恥!”
這要是放在后世,秀兒絕對可以在辯論場上揚名立萬,那種據(jù)理力爭的勁頭,真的讓吳求重新認識了這個“可人兒”。
高夫子氣急敗壞,臉上的胡子都快被秀兒氣炸了,想發(fā)火卻又被秀兒說的啞口無言,真能作罷,長袖一甩,說了句:“有辱斯文,”氣憤憤的帶著剩余幾個老伙計回到高臺之上。
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讓自己的女人沖在前面沖鋒陷陣,那還能叫男人嗎,吳求將秀兒擋在身后,笑著說了句:“沒想到我家秀兒這么厲害!”
轉(zhuǎn)頭看向?qū)γ嬉槐姴抛蛹讶?,吳求雙眼放光,散發(fā)出陣陣威壓,在場眾人無不感到巨大的壓力。
“吳求,我想起來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先天強者了,怎么,想將我們這些人都殺了泄憤嗎,你就不怕天譴嗎?”
譚洛云憤怒之下,用手指著吳求歇斯底里的大喊,吳求給他的威壓著實不小,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個靚麗而魅惑的身影站到了譚洛云的面前,嘲諷譏笑的說道:“天譴,敢問譚公子,陷害忠良,不仁不義,能遭天譴嗎?”
百靈突然出現(xiàn),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盯著譚洛云,此刻情緒明顯激動,說道最后,聲調(diào)高了好幾度。
一臉茫然的譚洛云不知所措,隨口嚷了一句:“本公子不與你爭辯!”
對方懼怕吳求境界高深,吳求也不忍傷及無辜,所以一時間僵持不下。
譚洛云眼睛急轉(zhuǎn),想是有了好主意,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開口說道:“吳掌柜,這里是“詩詞大會”,你若想比個高低,不如我們來個文斗如何?”
“文斗”
吳求苦笑,身為后世之人的他,可是熟讀《唐詩三百首》、《宋詞》等文學(xué)名著,兩個世界并不相同,簡單來說,現(xiàn)在的吳求,光憑背誦,就能成為一代文豪。
“好,我答應(yīng)你們,如果你們輸了,就得給我的親人們道歉!”
“沒問題,如果我們贏了,那吳掌柜連同身邊兩位女子,要給我們在場諸位磕頭認錯!”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場面終于平靜下來了,張舉人已經(jīng)站在高臺之上,長舒一口氣,他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雙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一方以安之城首富譚家為首,譚洛云可是有“安之第一公子”的美譽,另一方也是風(fēng)頭正盛,安之城副將劉義的結(jié)拜兄弟,先天強者,最近還博了一個“金手掌柜”的綽號。
一陣撓頭,張舉人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既然各位爭得是“氣節(jié)”,那么我們就以此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沒問題”
“就這么定了”
為給吳求壓力,譚洛云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略微思考便率先開口:“三綱五常定乾坤,頂天立地修我身,萬般苦難終須有,悟得圣賢度世人。”
“好,不愧是我安之城“第一公子”?!?p> 隨著譚洛云身后一片叫好之聲,雖然他心中明白這首詩頂多算是打油詩,但吳求一介武夫,這么短的時間絕對超越不了他。
吳求搖頭譏笑道:“區(qū)區(qū)一首打油詩也好意思顯擺,聽我的?!?p>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p> 連同高夫子等在內(nèi)的才子佳人們,聽完吳求的詩后,心中立刻有了高下立判,此次比賽的題目是“氣節(jié)”,譚洛云頂多算搭邊,吳求才是真的符合主題。
張舉人沒有開口評判,只是一味的看著吳求點頭,吳求此詩一出,他便觀察到譚洛云的臉色難看之極,這個壞人,他可不愿當(dāng)。
見無人開口評判,譚洛云趕忙說道:“算你有點本事,這局算是平手,我們來對對子怎么樣?”
吳求一臉的不屑一顧,攤開雙手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滿不在乎的說道:“隨便?!?p> “上聯(lián)是:雪映梅花梅映雪鶯宜柳絮柳宜鶯”
譚洛云上來就給吳求一個下馬威,這是一個回文倒順的對子,難度系數(shù)極高,胸有成竹的他就像是看小丑一般看著吳求,心中那股怨氣消了一大半。
“怎么樣吳掌柜,可對的上來?”
上大學(xué)的時候,吳求閑來無事,還真的就研究過對子,他自然明白此對子的深奧之處,卻難不住他。
“靜泉山上山泉靜清水塘里塘水清”
吳求抱拳,似笑非笑的說道:“敢問譚公子,我這下聯(lián)怎么樣?”
譚洛云臉色蒼白,氣勢明顯弱了幾分,底氣不足地說道:“還算工整,在聽我上聯(lián):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p> 吳求上前一步,雙目直視譚洛云,鏗鏘有力的說道:“下聯(lián)是:風(fēng)風(fēng)雨雨,年年暮暮朝朝?!?p> “好”
不知人群中誰叫了一聲“好”,立馬就沒了下文,眾人心中已經(jīng)明了,吳求的文學(xué)造詣,定在譚洛云之上。
“譚公子,我出一記上聯(lián),您要是能對的上來,我便認輸,如何?”
在譚洛云的心中,這無疑是吳求自尋死路,自己身后眾多才子,就算自己對不上來,還有他人幫助,這么好的機會,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好,就請吳掌柜出上聯(lián)?!?p> 吳求微笑,一副謙恭的姿態(tài)緩緩開口:“上聯(lián)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p> 一記千古絕對,不知難住了多少的文人墨客,任這些自負才子之名的酒囊飯袋合起伙來,也沒這個本事。
此上聯(lián)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陷入思索之中,別說對對子,就算是理解這個上聯(lián),也頗有難度。
這些才子佳人們直接圍在了一起,有商有量的也沒想出下聯(lián)。
“怎么樣各位,認個輸,道個歉,又少不了你們身上的肉。”
到了最后,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認輸?shù)狼?,吳求苦笑道:“一群敢做而不敢為的草包,老子沒有閑心跟你們耗著,走了?!?p> 說完,帶著秀兒和百靈,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只留下了灰頭土臉的才子佳人們。
武力壓制是征服不了敵人的,從外到內(nèi)全面壓制,讓敵人從內(nèi)心中崩潰,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