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申海市。
郊區(qū)的馬路上，多是騎行的自行車和摻雜著的摩托車。偶爾駛過的汽車，也是方盒子造型，樣式較老。
周毅詢問了一個街邊小賣部的老板，了解到最近的步行街位置。
于是等了趟公交車，做了十分鐘到達目的地附近。
下車之后，又詢問了路人，知道了具體位置。
十四歲的周毅，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體健碩，腳程很快。步行了幾分鐘，就來到一條略顯冷清的街道。
步行街。
步行街兩側的店鋪，多是在晚上經(jīng)營。白天，正是他們關門休息的時候。所以街道兩側的卷閘門，也多是關閉狀態(tài)。
周毅一路從街頭出發(fā)，走向結尾，尋找著目標。終于在街道中間的一處小巷子里，找到了符合要求的。
一家賣各種衣物的流動攤檔。頂上支著一張塑料布，底下是幾座小山包，堆砌的是各種樣式的衣物。
周毅需要一身衣服，將身上這套穿得發(fā)黃，還破洞的衣服換掉。最好是白色的，顯得干凈些。
“帥哥，來看看了喂。什么衣服都有，物美價廉?！睜C著波浪卷發(fā)的中年老板娘，熱情地招呼著。
“嗯。衣服褲子，合適的拿出來看看。”周毅點頭。
老板娘聞言，又是熱情地招待著。在幾堆衣服里，精準地挑選出合適周毅的碼數(shù)，嘴里凈說些好話。
“帥哥，你看著褲子的款式，當下最新款……”老板娘拿出一條牛仔褲，在手里翻來覆去地展示著。
“著短袖也可以，純棉的，還有個卡通圖案。現(xiàn)在可受年輕人喜歡了……”有拿出一件黃色的短袖，介紹著。
“還有這個，這運動褲。旁邊大學生可多人穿了……”“這襯衫……”“……”
老板娘嘴里不停介紹著，上到大紅大綠的老年人鐘愛款式，下到嬰幼兒穿著的開檔褲。
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向周毅推薦著。不是送禮就是送家人，或是將來送女朋友送孩子。
周毅聽了一下，覺得有些離譜。
這種喇叭褲牛仔褲，分明是十多年前的款式。短袖的圖案，不知道是不是最受年輕人喜歡的，反正摸著布料不像是純棉的。
周毅看到地攤上帶滾輪的小車，有些明白這老板娘的路數(shù)了。就是逮著人就坑，打一槍換一個地，別人投訴也找不上門。
看清了套路之后，周毅也沒有扭頭走。就蹲下身來，在衣服堆里翻找著合適的。
老板娘看到周毅的動作，以為有戲，賣力地介紹著周毅挑選出來的衣服。
“這布料好啊……”“這款式流行……”
“就這幾件吧，多少錢?！敝芤氵x出一條黑色的闊腳牛仔褲，白色的短袖襯衫，一件白背心。一套有年代特色的衣服。
然后又多挑了一條運動褲。
“運動褲二十，牛仔褲二十，襯衫十二，背心五塊，一共五十七?！崩习迥飯髢r。
“哦?！敝芤惴畔率稚系囊挛?，站起身來。
“太貴了，太貴了，十五可不可以？我手里就只有二十塊，坐車吃飯要用五塊，最多只有十五塊?！敝芤銛[擺手，細細說來。
“這不行。最少得五十。牛仔褲我十五可以給你?！崩习迥镞B連搖頭。
“哎，那算了吧。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敝芤銍@息一聲，轉身要走。
“帥哥！牛仔褲和背心一起，十五給你?！崩习迥锝凶≈芤?，開口道。
“牛仔褲，襯衫和背心，一起十五塊的話，我就買了。”周毅等到就是這個讓步，即使老板娘不開口，周毅也會自己假裝不舍地回頭的。
“不行不行，加襯衫十五塊，我不得虧死哦?！崩习迥镉质菗u頭。
攤位上一時陷入了沉靜。老板娘看著周毅，周毅看著地上的攤檔。
“我們各退一步，我今天吃少點，再加兩塊錢。十七塊，怎么樣。”周毅咬著牙，故作艱難道。
兩人又對視了一陣。最終，老板娘還是松口了。
周毅以十七塊，買下了一條牛仔褲，一件襯衫，一件背心。
當周毅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零零碎碎的鈔票時。老板娘一臉錯愕，這錢明顯不止二十了啊？
“其他的都是買資料的錢，不能花的?！敝芤憧闯隽死习迥锏腻e愕，善解人意地解釋道。用十四歲的身份，說出合乎常理的解釋。
在旁邊找了家還開著門的店鋪，詢問幾句，征得同意之后。周毅進入試衣間，換上新買的衣服。
繼續(xù)在步行街行走了一段。又以十塊錢的價格，買了一雙帆布鞋和一雙襪子。換下了一路穿來的拖鞋。
周毅將舊的衣物，放置在垃圾桶旁邊?？罩?，繼續(xù)乘坐公交上路。
……
上午十點時分，驕陽當空。
周毅來到一片商業(yè)區(qū)，在里面轉悠著。不時走進糕點店，或者是咖啡廳。
在犧牲美色之后，很快就能從女服務員口中得知老板的情況。當聽到是男老板，轉身就離開。
輾轉了三家咖啡廳和糕點店，走了大半個商業(yè)區(qū)之后。周毅來到一家新的咖啡廳。
“你好，請問你們老板在嗎？”周毅坐在吧臺前，對著女服務員詢問道。
“在的，請問你有什么事嗎？”女服務員點頭，疑惑地看著周毅。當看到周毅帥氣的面容時，不自覺有些恍惚。
“能叫你們老板過來嗎？”周毅犧牲色相，展露微笑。發(fā)動天賦，和藹可親。
“啊……嗯，好的。”女服務員有些失神，看到周毅臉上的微笑時，不自覺的臉紅起來。
周毅維持著微笑。
……
他早上照鏡子時就發(fā)現(xiàn)，和藹可親的微笑天賦，效果不錯。他自己看自己都覺得，鏡中之人分外和善，笑容治愈人心。
在瓦房住處實驗時。周毅每每微笑地打招呼，陌生的來人大多都會熱情地回應。
而在對年輕女性施展時，或許是因為捏臉加成，會使得被命中者面紅耳赤，暗送秋波，好感頓生。
這一發(fā)現(xiàn)，使得周毅面對賽車副本更加有信心了。
他后面就是去賣笑，在旅游景點之前舉著牌子拍合影，都可以湊夠卡丁車比賽的錢。當然，這是最后沒有辦法的辦法。
想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有手有腳，還有數(shù)技傍身。還要靠街頭賣笑開局？
周毅有另外的計劃。打算先掙扎一番。
第一步，當然是搞一筆錢，不然吃飯都成問題了。于是就有了故技重施，尋找糕點店女老板的計劃。
這是目前周毅能想到的，在九八年來錢最快的方式。畫畫或者其他的，都因為時代局限性，沒法快速開局。
……
“咳咳，你好，我就是店長。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女服務員整理一下妝容，咳嗽一聲，點頭示意道。
“……”周毅眨了眨眼。
女店長也跟著眨了眨眼，回禮。
確定了目標，周毅開始瀏覽起了吧臺上到菜單。好家伙，果然是商業(yè)區(qū)，沒有一份東西的價格在十塊錢以下。
但周毅卻很淡然，視線在菜單上劃過。在看到幾樣眼熟的糕點蛋糕之后，周毅道：
“給我來一份堅果巧克力蛋糕，一份拿破侖蛋糕，再來一份蘋果派吧。咖啡先來一杯卡布奇諾。就這些?！?p> “……”女店長眨了眨眼。你問了老板在哪里，就為了點餐？
周毅也眨了眨眼。
“好的，稍等片刻?！迸觊L點頭，開始忙碌。
店里的咖啡師就是女店長。這也是大多咖啡廳的情況，咖啡師們學業(yè)有成，總是會萌生自己做老板的念頭。
女店長在準備著咖啡。周毅則支著頭，在察看著，期間不時出聲。
“卡布奇諾的歷史，可以從1525年的圣芳濟教會說起……”周毅將卡布奇諾咖啡的歷史，娓娓道來。
他是有準備的。在設計計劃時，就已經(jīng)預計到這種情況，提前在現(xiàn)實里查找背誦了網(wǎng)上的信息。
而且，即使是忘詞了。也可以暫停退出游戲，在現(xiàn)實中在加強記憶一番。
因為進入副本的時間較短，只要在現(xiàn)實中等上半分鐘，就能緩沖出副本中的想法記憶。
而自身的想法，并不在設置的記憶沉沒的行列中，所以能清楚地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思考。
“用意大利濃縮咖啡以及等量的蒸汽泡沫，混合而成?！敝芤闶终茡沃X袋，微笑地點評著。意氣風發(fā)，風流倜儻。僅十四歲，略顯稚嫩的臉龐，就已經(jīng)散射出無與倫比的光芒。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還這么懂咖啡啊。”女店長好奇地看了周毅一眼，夸贊道。
在網(wǎng)絡不發(fā)達的九八年，能隨口說出咖啡的一串由來和信息，顯然令人以為是對此道有所涉獵的。
“我懂的東西多著呢，國畫，書法，糕點，賽車。我都略懂一二?！敝芤隳X袋歪了十五度，直直地看著女老板。
這是他從舍友的電腦上看來的，撩漢技巧。舍友總是會看各種奇怪的視頻，周毅由此受到熏陶。現(xiàn)在撩漢技巧被他改成了，撩妹技巧。
效果顯著。
“你的咖啡好了?！迸觊L將咖啡遞過去，感受到周毅炯炯的目光，兩頰有些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