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就職之后，兩人也沒有簽用工合同。畢竟周毅才十四歲。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確定了‘周毅是女店長的表弟，來店里只是幫忙’的借口。
而關(guān)于工錢。
女店長在確定周毅能熟練制作，市面上的大部分糕點后。以兩塊錢一份的價格，定下了周毅的工資。
周毅的工錢是按件計算，每賣出一份周毅制作的糕點，周毅都能獲得兩塊錢。
就職時間，周毅暫定為兩周。
此次，兩人達成協(xié)議。周毅拿到咖啡廳的菜單，需要制作上面的所有糕點。
……
從下午兩點一直到晚上八點，周毅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在忙碌地制作著糕點。
周毅對各種糕點的制作很熟悉，各個步驟的細節(jié)都了然于胸。能輕松開展多個工序。
平均每款糕點的前期準備，都在十分鐘左右。接著，就可以放進烤箱，設(shè)置好時間和溫度。
馬不停蹄的，又可以制作另一份糕點。
而且，周毅每次糕點準備的量，都在二十份左右。
烤爐是三層六盤的，每一層里面都可以放進兩個烤盤。所以空間倒是足夠。
張姨并不會經(jīng)常使用烤爐，一般都在忙碌著準備意大利面或者土豆泥等。這使得，周毅幾乎能獨享了整個烤爐。
差不多六個小時，周毅一共制作了十六款糕點。共計二百五十二份糕點。
這還是因為有一些糕點的原材料不足，無法制作成品。
除此之外，周毅還將一些需要冷藏制作的糕點原料，準備在了冰箱里。留待明天繼續(xù)制作。
……
制作的十六款糕點，被女店長各派送了一份到熟客手中，品嘗點評。
在得到熟客們的夸贊和肯定之后。
女店長還呼吁熟客們，以后要呼朋喚友過來捧場。表示店里來了個厲害的糕點師，以后大家有口福了。
熟客們紛紛應(yīng)是，表示下次一定。
轉(zhuǎn)頭，女店長就用芊芊小手拍打著周毅肩頭，給予了狠狠的夸贊。
表示店里糕點的銷量，較昨天增長了百分之十不止。而且這還是第一天沒有任何宣傳，發(fā)酵。后面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八點，打烊之后。女店長也愉快地，給周毅結(jié)算了工錢。
二百五十二份糕點，每份兩塊錢，共計五百零四塊錢。女店長大手一揮，給了周毅五百二十塊。
要知道九八年的時候，教師的工資一個月也不過五六百。
周毅領(lǐng)了工錢，感謝一番。開局資金到手。心里暗暗一盤算，覺得這次副本穩(wěn)了。
在周毅之前的計劃里，到店里做糕點，第一天能拿到一百塊錢都已經(jīng)很難得了。現(xiàn)在按件計算，有些出乎周毅預(yù)料。
在和女店長溝通好缺少的原料清單之后，周毅作別。
坐上了公交車，回到住處。
……
郊區(qū)。
當周毅回到住處，房間里的其余七個人都已經(jīng)回到。
瓦房前面的空地處，被支棱起了幾張桌子，幾群個人在圍著打撲克。
淡黃的燈多底下，男人光著臂膀，女人穿得清爽，留著汗，撲著扇子，嘴里嬉笑怒罵。
邊上還開著個收音機，講的是一些笑話。
空地上分外熱鬧。
周毅剛走近，就吸引來了外圍站著看戲的幾個鄰居。
“收工啦。”一個早上打過招呼的大爺招呼了一聲。
“嗯，剛回來?！敝芤泓c點頭回應(yīng)道。又和旁邊幾個人點頭問好。
“阿勇回來啦？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看到周毅回來，馬則安將手中的牌局交給身后圍觀的，擠出人群迎了過去。
“去你的，要輸了才給我?！苯邮峙凭值娜私辛R一聲，還是順勢坐在了位置上。
“阿勇，你這？這一身衣服可以??！今天新買的？”馬則安注意到周毅一身新衣物，驚訝道。
“你剛來就亂花錢，別讓這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到月底飯都吃不起?！瘪R則安告誡道。
“不會。這衣服是上班要穿的?！敝芤銛[擺手。
“嘖嘖嘖，你那卡丁車俱樂部要求這么嚴格的？做清潔也有服裝要求？”馬則安嘖嘖稱奇。
“沒有，我今天去了另一個地方上班?！敝芤銘?yīng)答一聲，準備進屋換上衣服洗漱一番。
“啊？！你換工作啦？你可別給騙了啊，現(xiàn)在外面可都是騙子，專騙剛來大城市的年輕人?！瘪R則安驚呼，跟上周毅關(guān)切地追問道。
“不會，這個工作是我自己找的，工資日結(jié)，每天有二十五塊呢?！敝芤銓⒐べY抹零減半，不然怕嚇到馬則安。
“二十五！日……日結(jié)！”馬則安聽到周毅的話之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一副萬念俱灰模樣。
“我對不起你四叔?。偛糯饝?yīng)要照顧好你，才來沒兩天，你就……唉……”馬則安表情悲憫，喃喃自語，最后化作了一聲長嘆。
“怎么啦？這工資太少啦？”周毅有些奇怪，以為這抹零減半太過分了，馬則安以為自己被騙了。
“少？的確少了！可憐的瓜娃子哎，都是我沒看緊你。你這樣作賤自己……唉，今天我應(yīng)該送你過去的?！?p> 馬則安聲音忽然高了幾度，隨后又迅速滑落，唉聲嘆氣的。
周毅挑了挑眉，覺得馬則安大概是個性情中人？多愁善感？
日結(jié)二十五也不少了啊，一個月都有七百五十了，比教師的基本工資還多呢。
難道是副本里的數(shù)據(jù)有誤？和現(xiàn)實中的有很大出入？可物價各方面也差不多是這樣啊。周毅百思不得其解。
“阿勇，你明天別去做這份工了。我再托關(guān)系給你找份好的?！瘪R則安雙手搭在周毅肩頭，直視著周毅。
“??？為什么??？其實工資有五十的，我只說了一半，怕嚇到你?！敝芤阊a充道。
“五十？阿勇！你聽我說，這種工作不要也罷。我們堂堂正正地掙錢，少是少了點，但能抬得起頭啊……”馬則安表情悲憫，不停地勸說道。
周毅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察覺到這話不對勁，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你四叔就交代我，叫我看住你，別讓你走他的老路子。說你這么俊，長得和他年輕時很像……”馬則安不停地說著，企圖勸說周毅。
“不是，我沒有……”周毅醒悟，忙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確實上不了臺面。你可能也是年紀輕輕，被迷住了眼。及時回頭一切都好說……”
馬則安看到周毅激動的模樣，以為是惱羞成怒，連忙打斷。拍打著周毅肩膀，安慰道。
“我真不是！我那是正經(jīng)工作?！敝芤憬忉?。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都是正經(jīng)工作。你四叔當年也是，靠著這份正……正經(jīng)工作，養(yǎng)活了你。但，還是換一份正經(jīng)工作吧……”
馬則安連連點頭，給予肯定。
“我……我就是去做糕點了，不是你想得那樣?！敝芤阋粫r語塞，還是說出了實話。
聽到周毅的回答，馬則安松開了周毅的肩膀，站立著沉默了。
良久。
馬則安又道：“做糕……點，是行業(yè)里面的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