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染在打了第二十個電話無人接聽之后,他放棄了。
彼時易茜已經(jīng)被帶回顏翊的別墅里,在浴室泡澡。
這種外面熱烘烘的天氣其實她一般不會泡澡。
無奈今晚男人過于失控,把她堵在昏暗過道里親熱了太長時間,導(dǎo)致她整個人現(xiàn)在還有點恍惚。
睜著眼睛看著空曠的白色瓷磚,她的頭發(fā)隨意扎成了高高的丸子頭,顯得臉愈發(fā)嬌小精致。
“易茜,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自殘過一次,那個女醫(yī)生救了他?!?p> 宋斯今晚沒有跟她說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聊了些關(guān)于這幾年沒怎么碰面的生活。
易茜認(rèn)識宋家兩姐弟,是幾年前的事情,算是不打不相逢,易茜身邊的一個追求者是宋斯那個時候的男朋友,因為那個男人追得太張揚,讓宋斯找人整治了一番,最后被甩。
宋斯向來看不起心思花花的男人,況且易茜當(dāng)時也沒接受那個男人的追求,所以她不至于去找易茜麻煩。
只是身邊的朋友太過雞婆,故意制造機會讓她們兩人碰面,然后企圖幫宋斯出氣。
宋斯喝得開也玩得開,但是她第一次看見跟她實力相當(dāng)?shù)呐?,而且是漂亮的女人?p> 說是一見鐘情太過于惹人遐想,但她確實第一眼就喜歡易茜這個女孩子。
把那群雞婆的朋友一個一個教訓(xùn)了遍,跟易茜搭上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做不成情敵就做朋友吧?!?p> 易茜笑了,從此以后兩個人慢慢熟了起來。
宋敘是宋斯介紹給易茜認(rèn)識的,期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年紀(jì)相仿,宋敘又是不愛講話的冷面男人,剛好是易茜喜歡的類型,所以兩個人越走越近,直到今天這個局面。
是什么時候知道這個男人有狂躁癥的呢?可能是她決定要留在上城的時候。
宋敘仿佛很不喜回上城,對于復(fù)雜的內(nèi)部家族斗爭,他時常控制不了自己。
可是他太喜歡易茜了,喜歡這個女人待在他身邊,喜歡聽她講話,見她笑。
所以有一次,她去他的辦公室找他,親眼目睹他在對一個可能犯了點錯的部門經(jīng)理施暴,那個眼神,她透過門縫,至今忘不掉。
她害怕情緒波動很大的人,更別說狂躁癥。
已經(jīng)想不太起來是怎么開始吵架又感到疲倦的,只知道后來他的身邊有了別人,所以她也就到此為止。
今晚宋斯跟她聊起來的時候,她不過順嘴問了句宋敘最近的情況,宋斯沉默了會兒,笑了笑,好似在講一件別人的事一樣,輕描淡寫略了過去。
易茜知道,宋斯的性格不會讓她知道太多詳細的細節(jié),因為作為朋友和長姐兩個角色,她很難處于中立,所以寧愿做一個局外人。
瑣碎的片段記憶斷斷續(xù)續(xù),易茜意識到自己洗得有點久的時候,顏翊進來了。
“你干嘛?”
看著男人一聲不吭就開始脫衣服,易茜心中警鐘大響,蹙著眉頭問。
“你占用了浴室這么久,我不能進來洗個澡?”
“……”
沒什么心情跟他耍嘴皮子,易茜微不可覺嘆了口氣,探出身子伸手去夠浴巾……
可是男人的動作比她更快,直接把她的手拉回來,順勢從背后抱住她,引得浴缸里的水忽然一下子滿得溢了出來。
易茜覺得這個男人認(rèn)識久了骨子里的那股邪性和惡劣毫不掩飾。
女人被鬧的太過,狠狠掐了把男人抱著她的手臂,扭頭對著湊近她的男人張嘴就是一口咬,力度不小。
“你怎么那么煩人?!?p> 好似是故意不給她其他思考的空間,滿世界都只能塞進他一個人。
霸道而蠱惑。
顏翊不在意這點小懲罰,甚至當(dāng)成情趣,垂頭一點一點親著女人的肩膀,感受懷里的柔軟,語調(diào)暗沉而威脅:“煩人嗎?可是我覺得你喜歡。”
易茜嗤了一聲:“臭不要臉。”
再多的慍色,最后都化成了一池春色。
最后是顏翊用浴巾把她裹著抱出來的,易茜整個人像只倦到極致的貓,懶懶蜷在薄薄的被褥里,瞇眸饜足的模樣,讓顏翊忍不住低笑出來。
熄了燈,跟著躺進被子里,男人習(xí)慣性把她圈進懷里,還在嗅著她發(fā)絲的氣息,卻忽然聽到女人來了句:“高瓴歌是你的前女友嗎?”
她不是會當(dāng)看不見的人,即便情溺至此,她也還是沒忘記提起這個事情。
顏翊不自覺圈緊了她一些,沒否認(rèn),淡淡嗯了一聲,但也沒繼續(xù)往下說。
是不知道怎么解釋,還是沒什么可解釋?
易茜閉著眼,勾著嘴角,伸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放松一點,你勒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