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俞在這個本該是上班時間里出現(xiàn)在了陸家。當(dāng)年的事情之后他自己一個人搬了出去,不常回來。
他原本不知道程七玥要來,直到中午與董事長幾番交談之下他才知道,原來今天他那所謂的未婚妻要去他家做客。
陸澤俞當(dāng)時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沒來得及想,拿上車鑰匙,就往陸家的方向趕,急迫的他額頭上滲出了些許細(xì)汗。
他趕上了,在停車場里。
可當(dāng)他透著玻璃看到她發(fā)呆的樣子,想不出來要跟她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他還沒想好再次見面,要怎么面對她。
原諒她嗎,還是該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他做不到。
當(dāng)年的不辭而別告訴他,他做不到,莫名失去的六年告訴他,他做不到。
就那么看著她,許久沒有任何波動的胸口隱隱犯酸,內(nèi)心閃過曾經(jīng)種種,還有這六年的等待,最后他心底染上一層薄怒,抬起腳就走……
“你不是應(yīng)該在公司嗎,怎么回來了?”林月夕對突然出現(xiàn)在家門口的兒子,顯然是充滿疑惑。
然而陸澤俞現(xiàn)在顯然不是很想回答林月夕的問題,周身冷冽,“你怎么不告訴我今天她會來。”
“你不是知道的嗎,前兩天打電話我跟你說過啊,你是不是忘記了?!?p> 這個傻兒子,分明是忙著工作,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林月夕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他一番。
現(xiàn)在的林夕月沒了對待程七玥時的那種強(qiáng)勢,極力討好自己的兒子,露出慈母本性。
想要上前去挽住他的手,不過卻被他一把躲開。
林夕月的動作就那么僵硬在那,尷尬的笑了笑,把手收回來。
想起程七玥剛出去不久,她人不住好奇,“人見到了嗎?”
“見到了。”
“那有聊什么?”
“聊的怎么樣?”
面對林月夕一連串的問題,陸澤俞只是略微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看向了他的母親,若無其事,“我沒叫她,走了。”
林月夕聽兒子這么說,一急,忍不住訓(xùn)斥起兒子來,“你怎么能走掉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努力,讓那丫頭再來退婚,我可不幫你了。”怎么這么不爭氣。
“你說什么,退婚?”她是來退婚的?
沉悶發(fā)聲,盡是隱忍,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很顯然,他是抓到重點了。
“不然呢,來找我喝茶的,想當(dāng)初,我就不該答應(yīng)這門婚事,不然怎么可能讓人退婚退到家里來……”林夕月站在陸澤俞身旁,碎碎念,表達(dá)著對程七玥的不滿。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未來媳婦,要不是因為陸澤俞當(dāng)時那樣,她也不會答應(yīng)。
陸澤俞剛平息的怒氣瞬間點燃了,他沒想到那個女人來這里的目的是要退婚。
程七玥,你還真是好樣的。
看來,他對她確實太縱容了。
藏在兜里的手不自覺擰緊,“媽,我先回房間了?!?p> “吃飯沒有,用不用叫廚房準(zhǔn)備吃的?”
“不用?!彼麣舛?xì)怙柫?,哪還有什么胃口去吃東西,不再理會林月夕,轉(zhuǎn)身就上了樓梯。
陸澤俞剛好走到拐角處,林夕月叫住他,“我跟那姑娘說了,她要退婚的話,得要你同意,你自己看著辦?!?p> 他沒回答,自顧上樓,眉間一蹙,盡顯不悅。
陸澤俞打開房門,脫掉外套直接扔到床上,徑直往浴室走去。
一向沉穩(wěn)的他,也只有在面對程七玥的事情前,才會展露幾分生氣。
剛剛出的汗,還被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惹了一肚子火,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
放好洗澡水,他整個人沒入了浴缸中,剛剛太慌忙,沒有去多想什么,而現(xiàn)在平靜下來了,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
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但對于她當(dāng)年的不辭而別依舊無法釋懷,以至于見到她抬腿就走。
其實,他真想問問她,為什么要丟下他。
可,那女人連見他一面都不敢。
昔日情人,何以鬧成今天這個地步,究其原因,陸澤俞也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被她丟下了,毫不猶豫。
現(xiàn)在冷靜想想,他最應(yīng)該要做的就是不給她機(jī)會逃走,而不是去宣泄自己的情緒,只有她還在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他才能夠順利實施他的計劃。
她欠他的一切,他總有一天都會討回來。
陸澤俞站在鏡子前,用著干毛巾撥弄著他的頭發(fā),水滴在他那張妖孽的臉上,他也毫不在意。
嘴里惡狠狠的吐出了一句,“想退婚,不可能。”
隨后,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而目光卻透露著堅定。
拿起手機(jī),他撥出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