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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君一夢

羽君一夢(6)終章·未完的結(jié)局

羽君一夢 伴途玉心 1934 2020-10-10 13:29:16

  我以為她就會這樣安然一生,只可惜我又錯了,她開始對錢越來越不在乎,對昂貴的物品越來越看輕,她說自己活得如同死了一般。

  直到門前的別墅在她的勸說下捐了用于做旅游開發(fā),那片價值25個億的別墅賣給了另一個很大的旅游地產(chǎn)商。

  她逐漸明白了這一切,這人為制造的商業(yè)模式隨著發(fā)明者的離開而終結(jié),這討厭的模式也隨之結(jié)束。

  在過去那些富豪的手中,人們的夢想隨鋼筋水泥落下的塵土起起伏伏,一些卻也摔得粉碎無情。

  當(dāng)初她走進(jìn)金家,是她老人公(丈夫的父親)最贊同的,我仍想起了她大學(xué)時說法語過不了的擔(dān)心,而這些在富人眼中又算什么呢?

  她那時便對人生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羽君說,她每日坐在家里,曬著太陽,放眼望去,仿佛整座城市隨時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吞金獸時,人們?yōu)榱俗∷鶢奚鼤r間,甚至付出一切,不勞動就無法安居,她痛苦極了。

  我勸她看開點,也有許多人因為這個過上了更好的生活不是嗎?

  羽君是這樣形容的,“每一天,我戴著冰冷的珠寶,走下樓梯,到院子賞花,看到那云淡風(fēng)輕,聽著民謠,聽著那些述說最貧苦人們的感嘆,我想起了勇,那個一無所有,但陽光勇敢的少年,是否已經(jīng)臉上布滿滄桑。”

  她又說,那些締造者的聚會,她再也不想?yún)⒓?,誰離開時,戶頭上趴著幾個億的消息,她再也不想聽,她只是倦了。

  那一年,她27。

  她在很久一次我們聚會的下午茶桌上聊起,然后她面色空洞,我什么都沒有說地看著她,只希望她快樂起來。她說:“只有聽趙雷的《理想》、李榮浩的《年少有為》、金志文的《往春天》,她才感到快樂,那是一定要實現(xiàn)一份理想自覺的搏擊?!?p>  我從未見過她如此剛強的一面,她說那話時,眼睛里閃爍著點點的光芒,那是一個青年人該有的對未來的目光。

  我那時竟然想到了這么幾個詞,不知道是否只在小時候見過,原諒我的文化水平,“那是粉身碎骨的自覺和決心,視死如歸,玉石俱焚的斗志?!?p>  那時的她在我眼中,再也不是那個十六歲不諳世事,身上有著淡淡梔子花香的白裙少女了。

  但現(xiàn)在想來,她仍是夢然歌中,從前那個《少年》。

  沒過多久,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羽君說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如實反映每一天的生活。

  我們平時最喜歡看一些名流的八卦,羽君指著手機屏幕里的新聞?wù)f,你看呀,這個穿著通體粉色的女孩兒,還有旁邊那個做數(shù)碼產(chǎn)品發(fā)家的男子,在英倫的陽光下,多么般配。以后可惜看不到她的八卦了。

  她最不喜歡看一個老年富豪的新聞,她叫這人為“魷魚腦袋”??粗貏e大又油光水滑,可是里面全是黑色的汁液,我提醒她,那是“墨魚腦袋”,魷魚沒有汁。

  她惋惜地說,再也看不到他的消息啦,你看,人也去那兒了。

  她打開某論壇,里面好多關(guān)于某個關(guān)鍵詞的消息都看不到了,音樂軟件里的新歌倒是多了起來。

  18年過后,19年羽君27歲生日后,孩子三歲了,很乖,按約定羽君陪她三年,孩子三歲她便可以離開,而那個世界里的人,繼續(xù)去填補這個繁華而美好的世界。

  浮光掠影。

  羽君回到了自己家,走在了過去那條怎么也走不完的上放學(xué)路上,看著磨得很不適合高風(fēng)鞋走的青石街道磚上,看到那樹干上粗壯的青筋和樹干,藍(lán)天,白云,微風(fēng),暖流。

  路過了三味書屋,她忍不住想進(jìn)去看看有沒有當(dāng)年那一本《瑞麗服飾美容》,有沒有淘到一本名叫《野草》才7塊錢的魯迅的版畫,她心目中的“名著”。

  她記得那十年,她看完了所有中外名著選讀和書店買的每一本文學(xué)名著。還有三毛的全集,冰心的作品集……太多太多了了,至今也沒有看完的,一本《雜文選》。

  隨著過去生活的習(xí)慣,她在家過了一段城市女孩的生活。

  她這時常常約我出來,或來我開的一家奶茶店光顧。

  我有時聽店員說她來了,我也去,在知名的商場,羽君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機。

  年齡賦予她的沉著和滄桑的眼神是我沒有的,即使這也未能掩蓋她眼底的光芒。

  她還是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在我心里從未改變。

  這些年,雖然店開了一家又一家,但我沒存下什么錢,賺的又砸進(jìn)去了,但請羽君喝杯奶茶還是沒什么問題,只要我的生意一直在,保她一輩子奶茶還是可以的。

  后來羽君進(jìn)了一家知名企業(yè),再后來去了世界500強,但因為學(xué)業(yè)挫折,專業(yè)不對口等,她從力工做到管理。

  跨度兩年間,一直辛勤地早出晚歸,上夜班,那些曾只能收租金生活的人也體驗生活似的走進(jìn)了工廠,這是她最開心的。

  再聽聞她又做起了自己喜歡的事,這是我最開心的,不知這次她能否睡個好覺。

  羽君一夢,與君一夢,或者是予君一夢。鍋里的黃粱可煮好了么?

  而她的1001個夢又是什么呢?如果她與我分享,我一定寫下來。當(dāng)我征求她的意見,說能否把她的故事寫下來,她婉爾一笑:“可以?!?p>  但記得在末尾寫上,這樣一句話:勤奮出財富,勤奮出真知。”

  我一拍腦袋,呀,這不是你家房門口掛的那副字畫嗎?你看我的記性,你小時候那房門口的還沒取呢?

  說著我敢緊追上了她大步流星的腳步,就這樣一起走向盤根錯節(jié)行道樹,綠蔭的盡頭……那里仍有我們最愛的,藍(lán)天,白云,微風(fēng),暖流。

伴途玉心

感謝朋友們對這篇短篇小說的支持,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梔羽君還有一部《梔的一千零一個夢境》如果可以的話,有機會能連載一下,而故事外的她人生還在繼續(xù)……祝愿每位朋友心想事成,夢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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