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日,夜一說王如意并沒有其他舉動,但蔣若靈對于她來自己身邊的目的還是有些許疑惑。
只是大概也清楚,想必也是跟自己消失或者已故的爹娘有關(guān)。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為了什么,只要對她和身邊的人有了威脅,那么蔣若靈也再不會顧念什么。
夜幕剛剛降臨,晏寒笙便醒了。
許是未反應(yīng)過來,入眼便看到蔣若靈微笑著看著自己,一時之間卻是愣住了。
原本,晏寒笙是不可能在明知蔣若靈深受迫害的情況下,還能睡得著。一切,不過是蔣若靈微微用了點迷藥,只為了讓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他,能夠得到片刻的休息。
蔣若靈笑著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感受著有些扎手的胡茬,柔聲說:“醒了。”
晏寒笙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而后有些沙啞的應(yīng)了一聲,“嗯?!?p> “夜一剛剛送了些吃食,你先吃點東西咱們再……”
話還未說完,就被坐起身的晏寒笙直接擁進懷里。
自己為何會睡著,有些事,稍稍一想,便能明白。
晏寒笙下顎抵在她的肩膀處,蹭了蹭她脖頸,才輕聲說:“睜開眼便能看見靈兒,真好。”
蔣若靈因為這句話,心臟卻是微微有了一絲顫動,而后笑著伸手抱緊他,靠在他肩膀上。
是啊,這一生,來來回回,追求那么多,最終也不過是為了能與相愛之人相守,晏寒笙的話,又何嘗不是她所盼求的。
如果可以,她多想擺脫如今所有的困境,所有的枷鎖,所有的身份,她都可以不要,只要可以與他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就好。
但,蔣若靈更清楚,愿望很美好,卻沒有那么容易輕易實現(xiàn)。
“寒笙。”蔣若靈輕聲呢喃著晏寒笙的名字。
晏寒笙抱著懷中人的雙手,微微收緊,“我在,靈兒?!?p> 蔣若靈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退出那萬分讓自己迷戀的懷抱,雙手捧起晏寒笙微微有些扎手的臉頰,“吃點東西,我們就回家吧?!?p> 夜一剛剛送吃的同時,簡單說了下事情進展,釋放文書已經(jīng)拿到手。
晏寒笙深情的看著眼前的人,再也沒有任何顧慮,低頭深深吻住那思念已久的唇。
片刻后,蔣若靈有些氣喘的靠在晏寒笙的懷里,晏寒笙笑著調(diào)侃道:“靈兒,怎么這么久,還不會換氣?!?p> 蔣若靈握起拳頭,輕輕捶在他胸口,“還不是因為你……”,話說到一半,蔣若靈卻是紅著臉在晏寒笙懷里蹭了蹭。
實在是說不出口,難道要說是因為他吻技太好,吻了太長時間。
只怕這話說出口,晏寒笙就會以實際行動再次證明一次。
感受著蔣若靈的嬌嗔與害羞,晏寒笙的心無比的滿足,原來,世間萬物縱使再絢爛多彩,只要懷里抱著她,看到她的笑容,那便是他眼中最耀眼的光芒。
兩個人默契的膩歪在一起吃了些東西,便攜手出了這個再也不想二次踏進的地方。
出了牢房,借著月色,如今再看這縣衙,卻多了一絲詭異與黑暗。
許是感受到蔣若靈的心情浮動,晏寒笙握緊身旁人的手,十指緊扣。
雖然,他很清楚她有很多事情自己并不了解,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想要保護她愛護她的決定。
為了讓兩位主子能夠有更多的私密空間,夜一和夜十還貼心的準(zhǔn)備了一輛馬車,雖然比騎馬要慢了些,但,此刻時間慢點卻是最好不過。
馬車?yán)?,蔣若靈依偎在晏寒笙懷中,雙手把玩著他細長的手指,不得不說,這雙手,放回現(xiàn)代,也足以讓女孩子們尖叫。
但,眼下卻并不是一個欣賞的最佳時機。
“你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蔣若靈明白,自己這句話問的有些矯情,晏寒笙為何不問,自己當(dāng)然很清楚原因。
晏寒笙下顎靠在蔣若靈頭頂,微微揚著嘴角,順應(yīng)的問了句:“那,靈兒都會告訴我嗎?”
蔣若靈退出他的懷抱,坐直身體,一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笑了笑,“我也好想告訴你,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不是因為要隱瞞,只是我有不得不說的理由。
但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敷衍,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夠長……唔……”
話還未說完,晏寒笙便一手握緊蔣若靈腰身,將她再次拉進自己懷中,另一手與她十指緊扣,沒有任何猶豫,低頭吻住眼前人。
片刻后,感知到蔣若靈的呼吸不暢,才依依不舍松開,只是與她額頭相抵,蜻蜓點水般啄了下被吻的有些泛紅的唇。
“能找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有過往,因為我不記得,也許,我忘了什么。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定你。
靈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只想要你記住,我愛你,永遠。
哪怕山河動搖,天翻地覆,就算是天下人要阻擋,我也不會放開你?!?p> 世事變遷,輪回過往,即便晏寒笙不再記得那些曾經(jīng)的記憶,但是,對蔣若靈的愛,也從未變過,亙古不變。
蔣若靈眼含淚光,撲進他懷中,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都知道?!?p> 他守護了自己那么多世,為了這一世,甚至到目前,蔣若靈都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所以,這一世,哪怕與天下為敵,與三界六道為敵,她也要護好他!
晏寒笙疼惜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寬慰道:“未來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允許你將自己置身危險,你的身旁永遠有我?!?p> 蔣若靈溫柔的靠在他懷里,蹭了蹭他的胸膛,輕聲應(yīng)了句“好。”
原本蔣若靈是想要回陳家村的屋子,但是想到回那里就會與晏寒笙分開,便果斷去了山上。
那所目前可以讓他們獨處的木屋。
在牢房待了好幾日,即便待遇要比一般的囚犯好,但蔣若靈還是給自己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只是辛苦了夜一夜十一直在燒水。
當(dāng)然,用晏寒笙的話說,那就是這只是懲罰的一部分。
即便時間已經(jīng)很晚,但二人卻沒有太多困意。
晏寒笙正細心的用厚帕子擦拭著蔣若靈的頭發(fā),蔣若靈悠然的手枕在他的腿上,靠在那里。
此情此景,在遇到蔣若靈的那一刻開始,晏寒笙只在想象中想過,卻不曾想,這一刻,來的這么快,竟這般讓他心動。
雖是一句話都未說,但兩個人都彼此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因此,也并不覺得會有不妥。
等擦干頭發(fā),兩個人又互換了位置,只是,這一次,晏寒笙是躺在蔣若靈的腿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晏寒笙再次確幸自己回來的決定。
這一生,他只求她,別無他求。
“真想一輩子就這樣?!标毯鲜种赴淹嬷Y若靈的幾絲發(fā)尾,輕聲輕語的說。
聞言,蔣若靈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眉眼,“剛好,我也這般想?!?p> 晏寒笙的嘴角微微上揚,而后忽然想起什么般,微微有些擔(dān)憂的說:“你確定那母子三人沒有問題?”
哪怕之前已經(jīng)說過,但晏寒笙還是不放心,任何會對她有危害的事情,他都想要剔除。
“應(yīng)該沒問題,只是我還需要托你幫我查點事。
雖然她們沒有要直接加害我的心思,但我這里一定有什么東西是她們需要的。
我想,應(yīng)該過不了幾日,就會有人來替我解惑,只是,我不想太過于被動。
除了你,我誰也不相信?!?p> 晏寒笙將她還在擦拭頭發(fā)的手握住,肯定的說:“我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