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視人是不是!”趙婷玉發(fā)威。
眼鏡兒師兄:“不是的,主要是最近報我們社團的人有點多,我們正在討論要重新規(guī)劃一下,所以暫時停止收人,等過了這段時間再通知你們好了,要么你留個我的聯(lián)系方式行嗎?”
孟念突然覺得,眼鏡師兄這樣的人,對上趙婷玉這樣的,吃虧兩字已經(jīng)寫在他臉上了。
趙婷玉眨巴著亮閃閃的大眼睛回頭看她,那意思似乎是在問她的意思,她剛要回答,她突然扭過頭去,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姐說了不行,而且我們那么喜歡打羽毛球,憑什么剝奪我們的愛好啊?!?p> 語氣還略微的帶上了委屈。
孟念心里恨恨的呸了一口,比孟念還大兩個月的人,也好意思喊她姐。再又呸,喜歡羽毛球,這個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理由,也好意思扯出來。
但轉(zhuǎn)念一想,趙婷玉的字典里,似乎沒有不好意思這四個字的存在,而且趙婷玉跟她站一起,從身高上來講,孟念確實高挑了一些,姐就姐了吧。
眼鏡師兄招架不住,其他幾個人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孟念看著他無助的樣子,有些同情,但又不忍心破壞趙婷玉的小伎倆,因為她知道,這丫頭要是今天不實現(xiàn)自己的小夢想,接下來有好幾天都會處于情緒低落的狀態(tài),萎靡不振,整個宿舍都會因此而壓抑,權(quán)衡利弊之下,她繼續(xù)沉默。
小小的默哀了一把這位眼鏡兒大師兄。
就在沉默的空隙,門突然被打開,孟念就靠著門站著,冷不丁的開門,雖說并沒怎么用力,門框只輕輕的撞了她的胳膊一下,但動靜讓她嚇一跳,往后退了好幾步。
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進來的那一刻,孟念突然想到了幾句很文縐縐的話。
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發(fā)色如墨,五官精致,身姿挺拔,一身沒有任何裝飾的搭配,只白色襯衫和一條簡單的休閑褲,就足以讓他閃耀于人前,兩邊的袖管卷起,露出膚白的手臂,干凈明朗,又恰到好處的誘人。
邁著一雙修長的腿走進來,停在她跟前,薄唇啟:“沒事吧?!?p> 聲音清澈低沉。
只是路人一樣的客氣詢問,孟念突然想到了她游戲里的那個秦桑,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秦桑玩的那個角色,如果將這個人放在古代,絕對是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翩翩公子啊。
沒有馬,也沒有紅樓,但并不妨礙從古至今的花癡人數(shù)的猛增,她經(jīng)常在各處聽這些八卦,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了。這人正是他們學校的舌尖上的話題人物,比他們大了兩屆,就讀于法律系的--司月白。
正是趙婷玉來此的追蹤目標。
都知道此人有主兒,卻根本不妨礙他的熱度,用趙婷玉的話說,就算吃不到,聞聞也是香的,人嘛,就是有這種心態(tài),飽飽眼福權(quán)當是解解饞了,當然,想演把宮心計換主上位的,也有不少,大不大學的也無所謂了,能嫁給司月白,跟他睡一張床,吃同一個鍋里的飯,摟著他叫一聲老公,成了很多女生白日夢的幻想。
本來也只是聽說,所以這是孟念第一次見到本尊,人如其名,人如其傳說,就單單從初見的模樣上看,確實很優(yōu)秀,但孟念不是個花癡,妥妥的現(xiàn)實主義者,所以僅此一眼就作數(shù)了,禮貌的回了句:“沒事”。
“月白師哥?!壁w婷玉開始犯花癡:“你跟他們說說啊,把我們留下來行不行嘛?!?p> 孟念很欣賞她這種隨時可以轉(zhuǎn)換語調(diào),把情緒拿捏到很到位的能力,剛剛還跟眼鏡兒大師兄杠著呢,眼下就成了小綿羊了,搞得跟人家很熟似的。
眼鏡兒大師兄表情怪異的看著趙婷玉,深深的相信,來者不善!
孟念不知道司月白是不是吃了趙婷玉的這一套,當聽到那句“那就留下吧”有點不可思議。
照理說么,這種相貌跟財富結(jié)合一體的人物,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拿捏一下態(tài)度,翹個二郎腿假模假樣的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優(yōu)勝感。而且,孟念不信,司月白不會猜不到趙婷玉真正的目的,畢竟,這位帥哥除了相貌出眾外,在學術(shù)方面也是出類拔萃的,身受導師的喜歡,雖然只是大三在校生,但卻因為他的個人能力太過于優(yōu)秀,被自己的導師帶出去現(xiàn)場發(fā)揮過多次。
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語氣很淡,沒有任何命令的意思在里面,但在場就真的沒有人反對,眼鏡兒師兄隨即就拿了兩張表格出來,拖出兩張椅子很客氣的讓她們坐下來填,并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孟念知道了,這個眼鏡兒師兄叫任雨澤,是這個社團的社長,跟司月白是同一個系的;而司月白是前陣子剛過來的,是卸去了學生會會長的職位后,孟念突然覺得她的八卦知識還不夠豐富,連這個學生會會長換人了都不知道。
再介紹了屋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大概都擔任了一些職位,負責整個社團的運行,孟念乖乖的挨個點頭致意,心想著反正她臉盲加路盲,介紹再多她也記不住,更何況,以后來不來還指不定呢。
趙婷玉實現(xiàn)了自己的小目的,臉上寫滿了高興,一屁股坐下來填她的表格。
孟念的椅子就在司月白的旁邊,她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拉了拉,椅子的腿是帶輪子的,很容易就拉過來了,孟念剛坐下,就發(fā)現(xiàn)旁邊伸過來一只腳,腳尖抵在了她椅子的輪子上。
然后她聽到了一句很細微但足以讓她尷尬的話:“我?guī)湍愕种判奶??!?p> 這是赤果果的嘲笑啊,孟念被噎得想反抗,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剛剛不過就是想坐得離開一點,她本來就對這種跟她天差地別的人物不敏感,向來主張多大的鋤頭就挖多大的坑,從不給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凌明哲剛剛好,掉在了她的小坑里。
孟念想了想,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顯得特別的矯情,都是名花有主的人,這樣的舉動特別的不大氣,連帶著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
非常幼稚。
簡直幼稚不堪。
覺悟一來,沖他微微一笑,再覺得化解了自己的尷尬后,埋頭填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