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司月白來女生宿舍樓下接孟念吃飯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孟念踩著一雙高跟鞋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了過來,淡藍(lán)色的連衣裙,白色小外套,散著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fā),活脫脫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嬌媚模樣,孟念走到司月白跟前的時候,看他一直在笑,忍不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這身打扮,還是趙婷玉親力親為的,連頭發(fā)卷成多少度都細(xì)細(xì)的琢磨了一番,花了大把的時間折騰,這在孟念的女生生涯里,是極其稀有的事情,因?yàn)樗騺碇鲝埮c其梳妝打扮浪費(fèi)時間,不如蒙頭大睡來得痛快。
但司月白說了,今天帶他出去跟朋友一起吃飯,既然是跟朋友一起,孟念覺得萬不能給自己的男朋友丟了這個臉,幸好趙婷玉在認(rèn)真的整理一番后,說了句:念兒,你真是美人個美人胚子。”
這讓她放心了很多。
“你笑夠了沒有?”
根本不顧周圍的人投來的目光,司月白大大方方的牽起她的手:“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高跟鞋?!?p> 是了,的確是她的第一次,有了司月白當(dāng)拐杖,她瞬間安全感爆棚,鬼知道她剛剛下樓的時候有多緊張,生怕一個不留神崴到腳。
“不喜歡的話,以后不要穿了?!?p> 孟念道:“穿穿就習(xí)慣了,誰讓你長這么高。”
司月白笑得很有深意:“我不覺得我們倆的身高有什么不方便的影響?!?p> 孟念跟在司月白后面這么久,腦子也變得靈活了很多,反擊道:“我喜歡穿,不行嘛!”
剛說完就差點(diǎn)崴到腳,幸好司月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然后又笑著道了一聲:“行?!?p> 跟司月白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孟念始終沒有真正提起過勇氣跟他在學(xué)校的公眾視野里光明正大的秀一次恩愛,所以今天是她第一次沒縮著腦袋,大概是高跟鞋的作用,一定要昂首挺胸方能踩出魄力。
路上他們還遇到了陳楓,孟念大大方方的跟他打招呼,陳楓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后,才回了個禮貌的微笑,然后揚(yáng)長而去,很明顯的強(qiáng)顏歡笑和躲避的態(tài)度,孟念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陳楓的背影。
司月白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將她的腦袋轉(zhuǎn)了過來:“如果有機(jī)會我一定要跟叔叔好好的聊聊,為什么要讓你選擇這個專業(yè),本來腦細(xì)胞就不怎么夠用?!?p> 孟念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要那么夠用干嘛,有你不就好了!”
孟念看了司月白之前的學(xué)習(xí)筆記,除了那一筆漂亮的字體外,書中的各種重點(diǎn),難點(diǎn),要點(diǎn),他都一一的記錄在本,有的做成了結(jié)構(gòu)導(dǎo)圖,甚至有些內(nèi)容還是用英文寫出來的,這讓她很挫敗。
本來想著看不懂的留著問司月白就是了,但又覺得自尊心太受傷害了,這讓孟念很努力的查了好幾回英文詞匯才弄明白。
這就是差距啊!
在這之前,孟念并不覺得自己跟差這個字是沾邊的,好歹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的階層,但自從接觸到身邊這位大俠,她頓感老天的不公卻又無可奈何。
司月白對他的回答似乎很滿意,笑著道:“你們那個專業(yè),可是狼多肉少的,我是怕我女朋友被太多人惦記了?!?p> 孟念一臉的不可置信:“我信你個鬼呢,咱倆誰才是回頭率最高的,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你那個同學(xué)?!彼驹掳椎溃骸昂孟窈芟矚g你?!?p> 孟念一時間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什么,隨口的回了句:“也許吧?!?p> 司月白就沒再說話,孟念覺得不對勁,有種司月白此時在擔(dān)心什么的錯覺,突然站住了腳步,扯了扯司月白:“想什么呢,你可是司月白??!”
司月白溫柔的刮了一下孟念的鼻子:“司月白也是人啊,不是神?!?p> 孟念覺得司月白的話里帶了些別的什么情緒在里面,但一時間又說不清楚,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信誓旦旦的拋了一句:“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除了你,誰都入不了我的眼了,怎么辦?司月白?”
孟念歪著腦袋看著他,目光灼熱,原本是玩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變得認(rèn)真了:“萬一哪天你跟我分手了,我該怎么辦?”
司月白沒想到孟念會突然如此嚴(yán)肅,將她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不好嗎?”
孟念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算作回答,礙于公眾場合,短暫的擁抱后很不舍的分開了。
在餐廳,孟念見到了司月白所說的朋友,除了任雨澤,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娃娃臉的模樣,孟念不禁感慨,果然是一個圈子一類人,長得好看的人連朋友都這么養(yǎng)眼。
娃娃臉見到孟念,主動的打招呼。
聽到那一聲“大嫂”,孟念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轉(zhuǎn)頭看向司月白,見他兄弟似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別嚇著她?!?p> 娃娃臉作出委屈狀:“又不是第一次叫大嫂了,老大你這是赤裸裸的撒狗糧?。 ?p> 老大?
孟念皺眉細(xì)想。
司月白在她身邊坐下來,鄭重的介紹:“這是,夏櫻?!?p> 夏櫻?夏櫻!
孟念驚得嘴巴都忘了合上,夏櫻笑嘻嘻道:“準(zhǔn)確的說,鄙人姓方,單名一個惜字?!?p> 方惜......
孟念對這個頗為柔情的名字有些想笑,方惜手一揮:“算了,還是叫我夏櫻吧!”
“或者惜惜?!币慌缘娜斡隄衫洳欢〉膩砹艘痪洌骸斑@是他小名?!?p> 夏櫻很顯然不喜歡這個稱呼,恨恨的推了一把任雨澤。
孟念怎么也不會想到司月白的這個朋友會是夏櫻,滿腦子都是小問號,司月白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先吃飯,吃完飯想知道什么,我慢慢告訴你。”
夏櫻對他這個舉動很不滿意,抗議道:“吃飯就吃飯,再秀恩愛我馬上走人!”
任雨澤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習(xí)慣就好?!?p> 孟念難為情的低下了頭,身子卻往司月白的身邊又挪了挪,或許是之前就有了在游戲上的交流,又或者是孟念對這個活潑型的夏櫻并不抗拒,所以沒有初見時的尷尬,相反,自來熟的暢聊,當(dāng)然,大都數(shù)是三個男人在聊,從專業(yè)聊到了生活,偶爾提起游戲的時候,孟念才有機(jī)會插上兩句話。
孟念很羨慕這種相聊甚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