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念連飯都沒吃,早早的洗漱了就上床了,關(guān)上門顯得格外清凈,因為身體不舒服,司清月得到了格外的開恩,偶爾任性一下,也不會換來指責,這讓她心情備兒好。
但孟念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回到房間的司月白,端著一盤洗凈的水果,拉起了把自己悶進毯子中的人:“起來吃點水果,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不開心就不吃東西的習慣?!?p> “誰說我不開心了,我減肥?!?p> “減什么肥,你這樣,我很喜歡。”
聽著他毫不吝嗇的表白,孟念難得的平靜依然。
“司月白?!?p> “嗯?”
“你妹妹小時候是不是生過什么病?”
她的問題讓司月白微微一愣,隨即道:“是生過,怎么了?”
“什么???”
“血液上面出了些問題,已經(jīng)痊愈了?!痹谒砗髩|了個枕頭,并將水果盤遞到她手里:“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么。”
孟念咬了一口水果,略酸,沉默了半晌,又道:“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我跟你妹妹挺像的?”
司月白揉了揉她的腦袋:“今天怎么了?”
“我是不是該慶幸,我跟你妹妹長得有那么一些想象,才成功的吸引了你的注意?”
司月白皺了眉頭:“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什么了?”
“胡思亂想?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币膊恢罏槭裁矗褪怯蟹N想哭的沖動:“那次活動的時候,我就摔了一跤,你緊張成那樣,是不是也以為我跟你妹妹一樣,得了什么病,所以你才擔心成那樣,你到底是擔心我呢,還是錯擔心了人?”
“念念......”司月白將她手里的盤子放回了床頭柜上,修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我,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孟念扭頭避開了她的手,說出了一句她憋了好久的話:“你對你妹妹,是真的當親妹妹了嗎?”
“孟念!”
只是低吼,卻讓孟念嚇了一跳,早猜到此話一出必然引起不滿,但她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你有沒有想過,你問這句話是對我的侮辱?嗯?”
她怎么沒想過,只是所有的思緒加在一起,讓她把這種結(jié)論埋藏了很久,讓她也悶得很難受,倒不如一吐為快,只是真的吐出來后,的確有些后悔了。
她怕因這樣不堪的誤會而失去司月白,她知道,他向來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對于司月白的質(zhì)問,孟念毫無還嘴之力,只能默默的承受。
司月白最終嘆了一聲,將她摟進了懷里:“疼她,是因為她的出生,她并不是個壞孩子,大概是因為見到那么依賴的哥哥突然有了女朋友,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才會對你這樣?!?p> “確實,小的時候,也會開些玩笑,說要嫁給哥哥這樣的話,但那只是玩笑,是當不了真的,念念,難道你連兒時的玩笑話和眼下的感情,都分辨不出真假嗎?”
孟念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的如此有安全感,但卻生出一種類似于溝壑的東西出來,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覺得,今天的司月白跟他認識的那個司月白好像又多了一絲絲的陌生。
“就像你小時候說那個詩藍是你將來的媳婦兒一樣,都是玩笑咯?”
為了緩解氣氛,孟念打起了趣,但卻難掩話里的醋意。
司月白也軟了心:“我如果知道將來我的女朋友會因為小時候稚嫩的玩笑話都能吃醋,我肯定不會說這些話的?!?p> 笑意,才淺淺的露了出來。
“我是吃醋了?!泵夏詈敛槐苤M:“吃你妹妹的醋,醋你那么寵著她。”
“我知道了?!彼驹掳讚嶂谋常骸拔胰绾卧賰?yōu)秀,但在感情方面也只是第一次,親情愛情或許真的沒有分得很清楚,才會讓你胡思亂想,是我的錯?!?p> 她最招架不住的,就是每每司月白的這般剖心的表白和道歉,所有的防備在一瞬間坍塌。
試問,這么出色的人,誰能招架得住呢?
“我剛剛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彼驹掳字棺×怂脑挘骸澳悴皇枪室?,但卻傷了我?!?p> “我道歉行嗎?”
“不行?!彼驹掳捉K于笑了:“除非你把晚飯吃了,我才能原諒你,現(xiàn)在,應該是餓了吧?”
孟念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有點餓了?!?p> “我就知道?!彼驹掳c著她的額頭:“先吃點水果,我去熱一下飯菜,好了叫你?!?p> 司月白走后,孟念端起那盤水果,入口,好像有些甜了呢。
這件事過后,孟念絕口不再提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月白下了死命令,連司清月也不再提到那個叫詩藍的名字,但不代表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司清月跟她玩起了冷戰(zhàn)。
更準確的說,比冷戰(zhàn)更讓人不痛快。
比如說,但凡司月白不在的時候,她在看書的時候,她會放著很大的音樂;她在擼貓的時候,她會以貓毛過敏為由,趕走她手里的貓,讓她不得不連人帶貓的給這位大小姐騰出空間;又比如,在她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她會搶在她前面占著茅坑不拉屎......
拙劣的手段,但也足夠一點點的磨著她的耐心。
她越來越后悔,為什么要阻止司月白再次提出要把這丫頭送回去的決定!
可有些事,不是不提就不會發(fā)生了,就比如......
“哥,媽給你打電話了吧,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啊?”
孟念嚼著嘴里的飯,越來越反感為什么總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讓人不痛快的話題,而且司月白也沒跟她提起過要回去的事。
“你想什么時候回去?我?guī)湍闾崆百I好機票?!彼驹掳捉o往孟念的碗里一邊夾菜一邊道:“我有事,不回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窟@都放暑假了?!彼厩逶氯氯碌溃骸澳愣级嗑脹]回家了!爸媽在家的時候老提到你,你都不回去看看嘛!”
“吃飯?!彼驹掳紫轮?。
司清月卻不依不饒:“我不管,哥,你一定要回去,之前都說好了,詩藍姐姐他們一家回來了,說好兩家人一起聚聚的!”
飯菜,又一次如同嚼蠟!
司月白不為所動。
“我來的時候,爸的腰傷病又犯了,走的時候還讓我?guī)г捊o你,讓你有空的話,就回去看看呢,他表面上不說,心里可想你了呢?!?p> 司月白頓了一頓。
“哥,就一起回去嘛,大不了等聚完了你再回來嘛,又不耽誤你什么事,就當我送我回去,好不好嘛?”
“哥,你就不擔心我一個人回去有危險啊?!?p> 孟念低頭抿嘴: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嘛!
司月白將膩歪在他胳膊上的人推離開來:“我考慮考慮?!?p> 司清月這才住了嘴,特地瞥了一眼孟念:“哥,你可不能帶外人回去,這可是家庭聚餐?!?p> 孟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放下了筷子,在司月白還沒開口之前,看著司清月微微一笑:“你真得慶幸自己是司月白的妹妹?!?p> “我吃飽了,你們慢聊。”
背后傳來司清月的叫聲:“哥,她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