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白色煙氣在周身環(huán)繞彌漫,穿身而過,就仿佛置身于夢境之中??諝饫锛?xì)潤的水珠在穿梭之時微不可察地?fù)浯蛟诿骖a上,熱意中夾帶著潮意。
身著宮女服飾的小白成功打發(fā)掉了之前打算來輪值的宮女,偷偷溜了進來,看著青爭帝君的巨大浴池,不由得嘖嘖稱奇。
青爭帝君果然就是青爭帝君,用最大最熱乎的浴池就罷了,連洗澡的水都是天蓮水乳!這天蓮水乳是天蓮花的精華所化,會呈現(xiàn)十分好看的乳白色,看似不透明,但只要耐心盯上片刻,便能清楚地透過水液看到池底的石磚。
小白是貓族首女,也就是貓族一派未來的繼承人,她自小便和身為龍族的青爭帝君結(jié)有婚契,那時候青爭帝君還不是青爭帝君,只是她的青爭哥哥。
“哼!”想到這個她就來了脾氣,“看光了你的身子,我就不信你會不答應(yīng)!”
小白今年已經(jīng)五百歲,已到了適婚的年紀(jì),她眼看著眾多當(dāng)她這個未婚妻不存在的女仙天天都去青爭帝君眼前刷存在感,自然坐不住,用了各種法子表達了自己想要嫁給青爭帝君的心思。
但青爭帝君本人是這么回絕她的:
“不行,你還太小了?!?p> 她哪里小了!她已經(jīng)可以結(jié)婚了好不好?
今天她本是尋了她的死黨長樂同她一起過來的,但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長樂這時卻犯了慫:“不行不行,帝君的玉體,豈是我這等小神仙可以窺視的,而且你我同是女子,應(yīng)有羞恥之心,切莫犯了傻,沖撞了帝君。”
切,不敢看就不敢看嘛,還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小白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一會長樂,只聽門外那輕微的腳步聲,她耳朵動了動,然后便敏捷地躲在柜子里藏起了身子。
眼見一個身姿挺拔,步若玄風(fēng)的男子走了進來,緩緩穿過隔著外界的屏風(fēng)和重重的紗障,步履穩(wěn)健,他好像并沒發(fā)現(xiàn)沒有宮奴在場,而是自己脫起了衣衫,想來平日里洗浴之時不喜有旁人伺候。
男人摘了玉冠,傾瀉而下一頭烏黑長發(fā),擋住了他的后頸,但仍能隱約看出他堅毅肩膀的輪廓,他的穿著一向素淡簡凈,只是解了腰帶,已經(jīng)能把里面穿著的衣物看了個七七八八。
“嘖?!毙“仔⌒÷暤貝灹艘宦?,怎么脫個衣服都磨磨唧唧的,她還想往下看呢。
“你還想看多久?”
這時本應(yīng)該脫掉了衣服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這邊的方向。小白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他的腰帶仍然扎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她剛剛不過是被障眼法騙了。
小白不知如何收場,沒法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又不愿讓他看到自己滿臉通紅的模樣,便化作原形,變作一只雪白的小貓,就打算竄出去,能竄多遠(yuǎn)是多遠(yuǎn)。
結(jié)果這仍披散著頭發(fā)的男人輕輕松松就拎起了她的后頸。
“喵!”放開我放開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男人很輕松地壓制著懷里炸毛的小貓咪,用手輕輕地給她順毛。
“我知道?!?p> 頭頂傳來男人悶悶的笑聲,小白揮著爪子威脅他:“喵!”
你還笑!再笑我就抓花你的臉!
“你舍得嗎,嗯?”只聽他笑聲越發(fā)爽朗,“你把我抓花了還想怎么嫁我?”
“喵喵喵!”抓花了才沒人覬覦你!那你就是本姑娘一個人的了,放心吧,我不嫌棄你。
“那真是太令人感動了?!蹦腥巳嘀念^,眼底如水墨暈染。
“喵!”感動的話那還不娶我!
“這么恨嫁?”青爭再次輕笑,他將懷里的小貓換了個姿勢,好讓她在他懷里窩得更舒服,“等你六百歲我們再談這件事?!?p> “那時候塵埃落定了,你想怎么招惹我就怎么招惹我。但現(xiàn)在小心些……”
“喵?”六百歲就六百歲,本姑娘年輕,又不是等不起!但是為什么要小心些?
“因為……我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