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她撫過我的頰,用涂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地抬起了我的下頜。
下一秒,她微醺的臉湊近了我。
她的紅唇,離我僅有兩寸之遙。
“小屁孩,你長的真好看啊。”
她醉醺醺的樣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見慣了她雷厲風行的嚴厲樣子,這副模樣,還真是……可愛啊。
“我好看嗎?”
在她的手指即將滑落的時候,我扶住了她貼住我臉側(cè)的手。
“好……好看?!彼碜佑悬c搖晃,干脆伸出兩只手都扶住我的臉頰,還揉了揉,睫毛顫顫地扇了扇,“我?guī)н^那么多,那么多的,模特,你是長的……嗝,最好看的?!?p> 她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酒氣噴灑在我的臉上,奇怪的是,我雖然有點嫌棄,但是并不討厭。
我被她壓在這關了的密封包廂的門板上,聽得到門外窸窸窣窣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
我真的很想和她多待一會,但我知道——在這樣的時段,這樣的地點……
不可以。
“你喝醉了,我?guī)慊厝ァ!?p> “我才,沒喝醉呢?!彼宦犖艺f要回去,就開始試圖掙脫開我抓住她肩膀的手,“我……才不要回去?!?p> 我以為她還在記掛酒會的事情,便耐心告訴她:“酒會差不多要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去了?!?p> “我,不要!”
但這時我還是拉開了包廂的門,看看周邊沒什么人再經(jīng)過的時候,將她扶了出來。
畢竟,她這樣的知名人士和我這樣一個男模孤男寡女地待在一個包廂里幾個小時這樣的新聞,我不希望會出現(xiàn)。
我可以失去職業(yè),失去聲譽,但我不希望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一點點都不可以。
“誒,這是怎么回事?”
我一個同為男模也參加了酒會的同事看到我扶著她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沒事,就是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p> 同事也沒有異議,答應在后頭善后,我便將她帶到了地下停車場。
“小屁孩……我們?nèi)ツ膬喊???p> 我給她系好安全帶,從她的包包里翻出了一盒薄荷糖,將其中一顆塞進了她嘴里。
她坐車必須得含著薄荷糖,不然會暈車。
“含著,送你回家?!?p> “回,家?”她今天真是醉的厲害,臉皮薄的她在清醒的時候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我不回我家,我,要去,你家……嗝……”
“去我家?”我不怒反笑,湊過去用力捏著她的下巴,“你喝醉的時候?qū)γ總€男人都是這么說的?”
“唔,你放開!……捏痛我了……”我不知道我到底用了多少力氣,但我知道我很生氣,也知道我又因為她的一句話……動了真格,我慢慢地松了手。
“我,嗝……只對你這么說。”
我知道我此時心里是什么感覺,畢竟她喝醉了,醉話當不得真。
所以她這話,我沒放在心上。
我故意不看她,也不搭理她,只顧啟動車子,想要離開,她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唔……你,到底有沒有聽,嗝,我說話?”
“那你說吧?!蔽乙稽c一點地將她的手掙開,卻被她死死地握住。
“鄭勛然……老娘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一晚,到底是她醉了,還是我醉了。
陳優(yōu)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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