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骰盒跟著荷官的手落在桌子上,賭徒們都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不敢錯過一絲細節(jié)。
“請各位下注!”荷官微笑著說。
“押大,聽我的贏錢娶老婆!”楚湘沒來由的冒出這么一句話。
楚漓也不怕輸,反正全是借來的,想都不想把所有籌碼押大。
而旁邊的中年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了很久,最后從手邊小心翼翼拿出兩個籌碼押小。
荷官非常接地氣地高喊一聲,手上用力揭開骰盒。他的舉動把同志們嚇的一哆嗦,不過沒有人在意這種小事情。
他們瞪圓了眼睛往骰子上看,同志們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但稍微總結(jié)一下只有兩種,高興和非常沮喪。
“聽我的準(zhǔn)沒錯,厲害吧?”楚湘非常得意,完美的完成了一次空手套白狼。
楚漓也樂了,沒想到這次小屁孩這么給力,竟然干了一次好事。瞥了眼旁邊的中年,他正低著頭一枚一枚數(shù)著自己的籌碼,滿臉痛苦的表情幫他宣布剛才的收獲。
“你看旁邊的倒霉蛋,他肯定連著輸了很多?!背媸箘懦靶χ心?,反正他的話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中年的表情確實比別人夸張多了,其他人輸錢的表情就像是死了爹媽,而他的表情和已經(jīng)死了爹媽沒什么區(qū)別。
荷官等著賭徒們收拾的差不多,再次把骰子放進骰盒里,搖動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回蕩,場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啪!
這次還沒等荷官開口就有人開始押注,他們?nèi)巧弦话演數(shù)牟桓市牡娜?,急切的想要贏一次轉(zhuǎn)運。
中年沒有急著押注,而是嘲諷了一下,“想要轉(zhuǎn)運應(yīng)該念咒,一群傻小子?!?p> 說完他拿起籌碼在兩邊比劃了一下,最終還是押了小。
“還押大,贏的他們內(nèi)褲都帶不回去!”楚湘咯咯笑著,好像看到了他們光著屁股往回跑的樣子。
楚漓不疑有他,直接把贏回來的所有籌碼押上了。
這么豪氣的手筆引得旁邊的中年多看過來幾眼,他看了又看,然后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像是在嘆息楚漓不懂賭博的風(fēng)險。
荷官抬起頭掃視在場的所有人,手上慢慢揭開骰盒。
同志們又是一片哀嚎,旁邊的中年也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楚漓笑瞇瞇的收回籌碼,從剛擠進來的時候身無分文,到現(xiàn)在小有規(guī)模才經(jīng)歷了兩把。他歪著頭數(shù)了數(shù)拿回來的籌碼,籌碼相互碰撞竟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音。
已經(jīng)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大豐收,他們都冷眼看著,一般這種連著贏錢都是碰運氣,沒人能避免輸光的悲慘結(jié)局。
荷官再次開始,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骰盒移動,似乎自己真的有透視眼能夠看到里面的骰子。
楚漓掃了他們一眼,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管。有一種高手蒞臨的既視感,高手不屑與坐井觀天的人爭斗,就這么站著等對方出招。
啪!
骰盒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再次響起,緊跟著賭徒們紛紛下注。
中年這次似乎有心關(guān)注楚漓,遲遲不肯下注,似乎是想跟著他。
但楚漓就是不下注,一直這么站著裝高手,似乎是要放棄這一把了。
中年無奈只能憑感覺押了一邊,他剛剛押上籌碼,就看到楚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有籌碼都推到了相反的位置。
“這老小子還想跟注,真是想的美呢!”楚湘看出了他的意圖,就等著中年下注呢。
“你怎么知道這家伙會下錯,要是下對了咱們還挑另一邊?”楚漓有些不明白,萬一大叔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你就放心吧,我看出來了,這個中年大叔就從來沒贏過錢,你看他滿臉皺紋沒有一個是用笑擠出來的?!背嫘赜谐芍竦臉幼幼屗肫鹆私o人算命的半仙兒。
你說大師我丟了個耳環(huán),能幫我算算丟在哪里了么?
半仙兒閉著眼睛搖頭晃腦,掐著手指念念有詞,然后跟你說去你家水缸附近和鍋臺附近找找,耳環(huán)就在那里等著你呢。
結(jié)果你去了一找還真的找到了,你覺得半仙兒真的是得道高人。
其實半仙兒看你是個家庭主婦,每天也就圍著水缸和鍋臺轉(zhuǎn)悠,耳環(huán)掉了肯定丟在這種地方了,細心找找就能找回來了。
現(xiàn)在楚湘這個小屁孩不就是這個樣子么,能肯定的說大叔一直輸必然是有某些原因的。
“說說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背熘敝负诵?,根本不給小屁孩開心得意的機會。
“很簡單呀,大叔能隨隨便便借你籌碼一定有錢,但現(xiàn)在他手邊那幾個蝦兵蟹將根本就不像借你錢的手筆?!背婵┛┬χf,“他來的時候兌換了很多籌碼,但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輸?shù)臎]剩下多少了!”
“原來是這樣,小屁孩還真是個機靈鬼?!背焐晕⒖洫劻艘幌滤?p> “大叔值得尊敬,無私的為公益建設(shè)做出貢獻?!背鏇]來由的冒出一句爛話。
這時候荷官揭開了骰盒,果然就像小屁孩說的那樣,大叔這次又輸了。手邊的士兵又陣亡了一部分,他馬上就要淪落成一個光桿司令了。
楚漓還是笑瞇瞇的,這次他做了一個極其夸張的摟抱動作,把屬于他的籌碼全都攬回來。
看著大把大把的籌碼,桌邊很多人都有些眼紅。這才幾把的功夫,就用這么瘋狂的方式贏了這么多!
其中有人看他的目光不善,要是雙眼能發(fā)射激光,楚漓恐怕已經(jīng)連尸體都剩不下了。
荷官沖著楚漓微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拿起骰盒搖骰子。很多人的視線不再跟著骰盒了,而是轉(zhuǎn)向了高人。
高人還是原來的樣子,仰著頭望著頭頂上的燈管,好像燈管上刻著該押哪邊似的。
人們紛紛看著高手,等著高手拯救世界。但高手就是一直不動,大軍壓境馬上就要攻破城門了,有些人立馬拿上兵器殺了上去。結(jié)果很多人被殺的片甲不留,只有一部分人因為運氣好留下一條命。
等結(jié)束戰(zhàn)斗,人們回望高手,發(fā)現(xiàn)原來高手跟他們就不是一個層次。
“你怎么不讓我下注呢?”楚漓非常疑惑這種做法。
“咱們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他們輸不起還一直押,咱們盆滿缽滿都不著急上呢?!背嬲f,“他們跟注咱們掙的不就少了么?”
楚漓恍然大悟,確實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