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歌的額頭雖然已經(jīng)止血,但還是有些紅腫。當(dāng)她們來到醫(yī)館門口時,一位穿著鵝黃衣衫的少女正被里面的男子推出來摔倒在地。
“這濟世堂是我父親的醫(yī)館,你們憑什么搶?”少女摔倒在地,眼里含著淚朝里面恨恨說道。
“你爹不過是蘇家的庶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蘇家給的?,F(xiàn)在他死了,又沒兒子,你一個丫頭片子難道還想要這濟世堂給你做陪嫁不成?”里面的男子對著少女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濟世堂是爺爺留給爹爹的唯一產(chǎn)物,也是我爹辛辛苦苦一手做起來的。我爹爹和你們大房早已分家,他現(xiàn)在尸骨未寒,你們便來搶奪,當(dāng)真是蛇蝎心腸!”少女的手流著血,她不管不顧朝那男人哭喊著。
“哼,這是蘇家產(chǎn)業(yè),你一個賠錢貨還敢叫囂。再鬧我把你賣到醉月樓去,你無父無母,等你進去你就知道什么叫走投無路了!”那男人說話間走出來俯身在少女耳邊陰惻惻說道。
少女瞪大眼看著男人,眼淚依然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再說話。
穆錦歌因為血玉的關(guān)系,五感變得非常靈敏,恰好聽到了剛剛男人的話。她怒火中燒,這種仗勢欺人讓她想到自己在穆將軍府的遭遇。
她走上前去,把少女扶了起來。少女一怔,抬頭看到了一張俊美秀氣的臉龐,他氣質(zhì)出眾,溫柔謙卑,即便額頭上有傷,也沒能將他華光掩蓋。他像一道陽光照到少女臉上,讓她溫暖非常。
穆錦歌扶起少女輕輕問道:“怎么樣,沒事吧?”少女哭紅了眼圈,咬著嘴唇搖搖頭。
穆錦歌看著少女無礙,變轉(zhuǎn)身對著男子冷冷說道:“這濟世堂本是濟世救人,本應(yīng)醫(yī)者仁心,現(xiàn)在卻強取豪奪,這哪是醫(yī)者,分明是強盜!”穆錦歌聲音擲地有聲,讓本來看熱鬧的人群涌入了更多人。
“你是何人?這是我們蘇家的事,你少管閑事,濟世堂乃蘇家祖業(yè)。”男人大聲嚷道。
“祖業(yè)?據(jù)這位姑娘所說,你們大房與她爹已然分家,這是她爹應(yīng)得的那份產(chǎn)業(yè),人家辛辛苦苦把濟世堂做大做強,最后你們卻來坐收漁翁之利!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就算她是女兒,也是合法繼承他父親的遺產(chǎn)?!蹦洛\歌也大聲回應(yīng)道。旁邊看熱鬧的人也一陣附和。
隨后,穆錦歌轉(zhuǎn)頭對著少女繼續(xù)問道:“姑娘,你怎么不報官?”
少女哭著搖頭說道:“沒用的,小公子,分家是我們蘇家族內(nèi)分的,沒在官府備案。而且我爹下葬后回到家里就發(fā)現(xiàn)東西都被人拿走了!”
“真是豈有此理!”穆錦歌怒道。她本不想用將軍府的身份,可看到淚眼盈盈的少女想著曾經(jīng)的穆錦歌,若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有人助她,是不是她就不會死?自己也不會到來。這世道就是如此,仗勢欺人,誰不會?就怕沒勢。
穆錦歌心念一動,朝那男人脫口而出:“本公子是穆將軍府的三少爺穆清和,這濟世堂如果真是你的便罷了,如若不是,我定讓你百倍償還給這位姑娘!”
那男人一愣,心里犯了嘀咕:“這人若真是穆將軍府的,那定是惹不得?!边@濟世堂多年前效益并不好,是大房原配分家時不要分出來的,給了庶子蘇運楠,而蘇運楠癡迷醫(yī)術(shù),憑借精湛的醫(yī)術(shù)讓濟世堂名震上都。
“我憑什么相信你是將軍府的?再說就算你是將軍府的少爺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吧?!蹦腥酥肋@濟世堂現(xiàn)在效益很好,依然想將濟世堂據(jù)為己有。
穆錦歌從袖子中拿出了將軍府的府牌,這是他父親穆戎朔給她的,說是將軍府只有三塊,一塊在老夫人那,一塊在崔氏那,一塊本在蘇氏那,現(xiàn)在給了她,若有人欺負她可以拿出來唬人。
穆錦歌拿著將軍府的府牌,走到那男人跟前,輕輕說道:“將軍府自然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可那姑娘報了官府,我穆三少作為她的朋友,定然是要隨她去備案的?!?p> 那男人看到穆錦歌手中的牌子,也是嚇了一跳,心想:“這丫頭真是走大運了,一個濟世堂居然有了將軍府撐腰。若鬧到官府,官府的人知道隨行的穆三少是將軍府的人肯定會仔細審案。丟一個濟世堂沒什么,到時候?qū)彸鲎约耗切┕偕坦唇Y(jié)的骯臟事更是麻煩?!?p> 男人心里權(quán)衡一下,也不愿就此放過少女,咬牙說道:“好,今天我就看在穆少爺面子上放你一馬。給你三個月時間,濟世堂如若沒有你爹在的時候經(jīng)營得好,你就要把濟世堂還給蘇家。”男人心里想著:“一個孤女還能把這藥房撐下去?今天先放過你,濟世堂遲早得弄回自己手中。”
“好,就如你所言!”少女目光盯著她稱為大伯的男人,堅定地說道。
男人瞪了少女一眼,甩著袖子領(lǐng)著一行人離開了濟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