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無夜,你干嘛?這是書房,你快放我下來!”穆錦歌在薊無夜懷里掙扎著,她想,“這廝不會在這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吧,門是虛掩的,床榻也是薊無夜臨時休息的地方,連個床簾都沒有,要是有人聽見或者進來撞見,不是太尷尬了嗎?”
穆錦歌加大了掙扎力度,可薊無夜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冷聲道:“你若是再動,摔下去,骨頭會斷掉的!”
穆錦歌聞聲也止住了動作,她眼轉一轉,改為撒嬌,“薊無夜,王爺,求你了,不要這樣嘛,人家現(xiàn)在年紀小,身子也弱,你說萬一經(jīng)受不住,傷了身子你會心疼不是嗎?”
她見薊無夜依然面無表情抱著她走到床榻邊,繼續(xù)道:“薊無夜,你知道嗎?女孩子未到十八歲懷了孩子是傷身體的,生孩子就更不好了,很容易一尸兩命的?!彪S后還把頭買下去假裝嚶嚶哭起來。
薊無夜將她輕輕放上床榻坐下,笑道:“呵,小東西,沒想到你竟想為本王生孩子?你放心,本王身子有虧,不會讓你有孩子的。”
穆錦歌一愣,其他話都被她過濾了,只聽到薊無夜說他身子有虧。于是她拉著薊無夜的袖子擔心問道:“你,你身子有虧?你不能生育?”
“嗯,小時候被吳王的小妾陷害,吳王罰本王在冰天雪地跪了三天三夜,傷了身子,大夫說本王恐以后不能生育。雖然在霧隱門,師叔為本王治療調(diào)理了很長時間,不過侍奉本王的女人都沒有懷過孕?!?p> 穆錦歌聽后一陣心疼,“你父王怎會這樣對你?”
薊無夜冷冷刮了穆錦歌一眼,道:“他不是我父王!從他納沐華兒那個蕩婦進府以后,本王的父王就已經(jīng)死了!”
穆錦歌明顯感受到薊無夜說到“沐華兒”的時候全身冰冷,手指發(fā)抖,瞳孔有紅色在閃爍。她心道一聲:“不好,那個嗜血人格不會要出來了吧!”想著便一把緊緊抱住了薊無夜。
穆錦歌緊緊貼著薊無夜,手摩挲著他的背,就像曾經(jīng)薊無夜擼她背一樣,“沒事沒事,有我在,都過去了!”
穆錦歌心想,“這得是什么樣的父親才會對自己兒子做這樣的事啊,怪不得薊無夜從來都不說吳王得事,說起他都稱吳王。這男人啊,就不該取那么多女人,搞得雞犬不寧的,還把自己兒子逼成人格分裂的變態(tài)狂,唉!”
薊無夜在穆錦歌的摩挲下不一會便清醒過來,他抽出穆錦歌的懷抱,定定望著她,輕聲道:“別離開我,妙妙,好嗎?”
穆錦歌看他那樣子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乞求著一點溫暖和憐愛,心中酸澀不已,于是她使勁點點頭,“好!”隨后又噘了噘嘴道:“不過薊無夜,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吶?”
薊無夜看著她又要炸毛的樣子,淡淡笑道:“很多,都是別人送的,不過沒一個活下來,活得最久的也是在牢中待了三個月,最后實在受不了便選擇自殺了?!?p> 薊無夜的聲音很輕,落在穆錦歌的心頭卻很重?!昂芏鄦幔磕亲约河炙闶裁??”穆錦歌有些受傷。
薊無夜看著穆錦歌受傷的神情,撫摸著她的臉,輕聲道:“妙妙,你不用如此,你自是與她們不一樣的。
她們被送來都會關進地牢,沒住過王府的院子,對于本王來說她們只是禮物而已,玩膩了該毀就毀該殺便殺,而你,是本王的寶貝?!?p> 穆錦歌聽他這么說心里沒一絲感動反而有些心寒。她抬眼看著薊無夜,輕聲說道:“薊無夜,如果有一天你那么對我,我想我…我,我不敢想…”穆錦歌哽咽說著眼淚便不自覺流了出來。
薊無夜看著穆錦歌這樣,心疼不已。他緊緊把她摟入懷中,手去擦拭穆錦歌的眼淚,“小東西,本王對你怎樣,你還不清楚嘛?本王最艱難的時候都是你陪著本王,本王怎會舍得將你像對其他女人那般?!?p> 穆錦歌抽泣著的身體一怔,心想,“最艱難的時候應該就是薊無夜進軍歷練的那幾年吧!”
殊不知薊無夜說的最艱難的那幾年是他小時候在封地與妙妙度過的那些年。許多年后,穆錦歌想起這晚薊無夜的言語和擁抱都覺得無比諷刺,無比心痛。
“薊無夜,別說你那樣對我,你就算兇我,我也會很難過的?!蹦洛\歌在薊無夜懷中呢喃說著。
“不會,本王就算傷害天下所有人都不會傷害你!”薊無夜用臉貼著穆錦歌的頭頂。
本還想說什么,便聽到懷中傳來穆錦歌沉沉的呼吸聲。
薊無夜失笑道:“呵,沒良心的小東西,今晚又讓你逃過一劫,等著,本王遲早會將你吃掉!”
薊無夜說完便將懷中的穆錦歌輕輕平放在床榻上,并用薄唇在她額頭上一點,為她蓋了被子,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