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翹首以盼中,春風(fēng)帶著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畫的濃妝艷抹的婦人扭腰而來。當跪在地上的女子見到來人時,瞬間瞪大雙眼仿佛抽干了力氣跪坐在地上。
來人正是怡蘭院的馮媽媽。當時穆錦歌看這婦人的姿態(tài)和眉眼間的媚態(tài)就感覺特別像怡蘭院的綠翹,只是比綠翹多了幾分滄桑感。
“民婦參見縣主,參見大人!”春風(fēng)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大致給馮媽媽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告訴她穆錦歌是慈安縣主,這還給馮媽媽嚇了一跳。
堂堂將軍府的小姐竟被迫到青樓給姑娘們教艷舞,怪不得當初她又改名又改性別的。當然馮媽媽也佩服穆錦歌這樣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不嬌柔不造作,所以馮媽媽知道要來衙門幫穆錦歌認人二話不說就隨春風(fēng)出了門。
“堂下何人?”
“大人,她是怡蘭院的馮媽媽,是我叫來指認人的。”
門外眾人一片嘩然。
“怎么叫青樓女人來指認?”
“是啊,真是玷污了公堂。到底指認誰???”
堂上的何大人眉頭緊蹙,也有些不悅,也不知這縣主將青樓女子叫來作甚,不過面上也沒有顯露:“敢問縣主,指認何人?”
穆錦歌抬著下巴朝王三的方向努了努嘴:“喏,你說你們來自常州,剛到上都做買賣?”
那男子不明所以,義正言辭道:“是,怎么?還欺負我們是外鄉(xiāng)人不成!”他旁邊的女子頭埋得極低,身子不經(jīng)意間可以發(fā)現(xiàn)在發(fā)著抖。
“馮媽媽,你看看那跪著的婦人你可認識?”穆錦歌用眼神示意她走近指認。
馮媽媽走上前去,那婦人依舊低著頭埋著臉,馮媽媽在她面前轉(zhuǎn)悠了一圈,俯下身湊過去便將婦人嚇到男人身后。
“哎呀,是綠屏呀!”馮媽媽震驚看著躲在王三身后的女子,又轉(zhuǎn)身向堂上的何大人福了福身:“大人,這是咱們怡蘭院以前的姑娘,綠屏!”
門外人群又是一片嘩然。
“這婦人居然是個青樓女子?”
“哎呀,這里面可就有文章啦!”
“說不定是人從良再嫁呢?”
“肅靜,肅靜!”又是一聲驚堂木。
何大人盯著堂下的婦人問:“你可是怡蘭院的綠屏?”
“回,回大人,民婦不是綠屏,民婦叫芊芊,一定是縣主故意找人污蔑于我?!笔荏@的婦人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
何大人轉(zhuǎn)頭看向馮媽媽:“你可會認錯?”
“回大人,民婦不會認錯的。這綠屏是一年前離開我怡蘭院的,當時她說她尋得一良人愿娶她為妾,便自行贖身離去了。她要嫁的那男人是個小商戶,之后不僅沒娶她,為了做成買賣還讓她去伺候別的男人。不僅如此,還搜刮了她所有銀錢,不讓她逃走。這些都是聽在咱們怡蘭院光顧的老恩客講的,說是綠屏還被派來伺候過他。當時大家還感嘆,她這樣真不如留在怡蘭院!”馮媽媽說著便看向不遠處的綠屏,發(fā)現(xiàn)她早已滿臉淚痕。
所有人看著這一切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就是蓄意陷害。
何大人對著王三綠屏夫妻一聲大喝:“你們竟敢設(shè)計陷害縣主,還不從實招來!”
王三看著馮媽媽怒氣升騰:“你個老虔婆,胡說八道什么?都說了她是我夫人芊芊,不是勞什子綠屏!”
“前兩年怡蘭院的生意不景氣,閑來無事姑娘們就在自己身上繡花,覺得這樣就可以討得恩客歡心。我院里的綠翹姑娘是綠屏的表妹,當時我親眼瞧見綠翹給綠屏腰上繡了一朵牡丹花兒,不信大人可以讓人查看!”馮媽媽頷首說道。
“來人,把她帶下去讓嬤嬤查看!”
穆錦歌看綠屏被帶了下去,便走到馮媽媽跟前問道:“馮媽媽可知這麝香能不能化水?”
馮媽媽思索片刻,恍然道:“綠屏就有制香的本事。之前我們院里有姑娘不小心懷了孕都是她用懟了麝香的藥給她們喝,說是落胎后還有體香,可以繼續(xù)接待恩客!”
穆錦歌緊擰的眉頭舒展開,冷笑一聲:“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