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穆錦歌的身子有了些好轉(zhuǎn),薊無夜每天都會派人送來一些貴重補品,夜晚趁錦歌熟睡之時,也會來看她,在她身邊躺下陪著她,待天不亮再起身離開。
這一日,將軍府開始熱鬧起來,竹苑如此偏遠的地方都能聽到不遠處嘈雜的人聲。
被吵醒的穆錦歌捂著頭支棱起身體向外望去:“春桃,春桃,府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匆匆而來的春桃扶起穆錦歌笑道:“小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聽老夫人說,將軍今日已經(jīng)回了上都,不過他現(xiàn)在進宮給皇上述職去了,估計還有什么接風(fēng)宴,怕是酉時才能回來。”
“父親回來了!”穆錦歌驚訝,竟沒人告訴她這件事??磥硎窃瞎室獠m著自己,不知道這次父親回來她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快扶我起身吧,我腰有些酸痛,估計睡太久了!”春桃攙扶著穆錦歌起身洗漱。
“我看還有些時辰,不如我們出去逛逛,為父親挑些禮物。”
這是她成為穆錦歌以來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父親,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可是小姐大病初愈,出門見風(fēng)怕不大好!”
“我沒事,父親好不容易回來,我這做女兒的怎么也得聊表心意!”
言罷,她換了身淡粉色襦裙,再披上月白色披風(fēng)與春桃出了將軍府。
轉(zhuǎn)眼快入冬季,上都的街道更為熱鬧,許多人為了籌備年貨會提前置辦些禮物或物品。
自從與袁氏和崔氏決裂,穆錦歌便自己買了馬車和車夫,專程為她服務(wù)。
馬車經(jīng)過她的改裝,變得奢華大氣。尤其是內(nèi)部,增加了放置衣物的小衣柜,還有可折疊收放的軟榻,以及伸縮茶幾,下邊是擱放茶杯的儲物柜??傊?,經(jīng)過穆錦歌的改裝,她的馬車活脫脫變成了一輛行走的房車。
坐著自己舒適豪華大房車,穆錦歌心里滿滿的幸福感。唉,還是做個獨立自強的女人幸福??!這種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快樂,想干啥就干啥的樂趣估計是這些古代女子永遠體會不到的。
“小姐,你腦子里裝的什么呀?這種馬車整個天越應(yīng)該都沒有吧?”
每次進入馬車,春桃都會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嘖嘖稱嘆。
“這算什么?你小姐我懂的東西可多著呢!”對于自己的心靈手巧,穆錦歌從來都不謙虛。
主仆在馬車上嬉笑調(diào)侃著,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錦歌!”
穆錦歌推開用絲綢封住的窗戶,放眼望去便看到南宮鈺站在街對面滿臉春風(fēng)的看著她。
在暖陽的照射下,他挺拔的身軀顯得越發(fā)柔和明媚,白皙的膚色襯托著他的明眸皓齒,好一個公子世無雙??!
他總是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拿著折扇,笑容可掬的出現(xiàn)在她身邊,讓她如沐春風(fēng),掃走一切陰霾。
穆錦歌回應(yīng)了他一個淺笑:“之煦兄!”
南宮鈺一怔,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他從街對面緩緩走到馬車窗戶邊,輕聲細語問道:“錦歌,老遠就看到你的馬車,想著定是你忍不住出來放風(fēng)了!你身子可好些了?本想去看你來著,只是礙于男女有別,你又是準(zhǔn)定王妃,所以只能讓若若代我去看看你!”
誰又知道當(dāng)?shù)弥\歌被賜婚給定王的時候,他心里是有多難受,從來沒有過一刻那么想把錦歌搶到自己的身邊。他責(zé)怪自己總是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禮節(jié),溫溫吞吞地與錦歌禮節(jié)性往來,以至于還沒來得及表明心意,便讓定王捷足先登。
就算錦歌被人算計,依定王那樣乖張的脾性怎會輕易求娶錦歌,除非他早就對她有了想法。
看著探出窗戶那張靈動可人的小臉,他思想里根深蒂固的有些東西開始有了一絲松動。
“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父親回了上都,今兒出來想為父親選些禮物!”
穆錦歌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南宮鈺的思緒,他思忖一下,抬眸問道:“既然是為穆將軍選禮物,反正我今兒沒什么事兒,要不我陪你挑挑!”
“那敢情好,我們還正愁不知道該買什么呢。你是男子,一定知道男人喜歡什么,那快上車吧!”穆錦歌興奮招呼著南宮鈺上了馬車。
這也是南宮鈺第一次不顧男女有別,不顧禮教約束,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同錦歌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