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皇宮內(nèi),人煙稀少,想是大部分都去了主殿伺候了。穆錦歌正躊躇著待會兒要不要回主殿,忽然聽到樹葉的沙沙聲,她聞聲望去,一把藥粉向她襲來,什么都還沒看清,她便倒了下去。
看著躺在懷里的女子,段壹羌唇角上揚,用手輕輕拂開她臉頰上的發(fā)絲,將她打橫抱起幾個兔起鶻落離開了皇宮。
主殿內(nèi)的南宮鈺一直望著門外:“都已過去半個多時辰了,錦歌怎么還未回來?”
“要不我去看看?”南宮若若了解她哥的心思,內(nèi)心也想著穆錦歌能做她嫂子是最好不過了。
南宮若若才出主殿,東陵太子便起身向天宣帝敬酒:“天越陛下,本宮妹妹昔媱公主已在上都待了些日子,她對上都甚是喜歡,如果我們兩國能結(jié)秦晉之好,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昔媱一聽太子哥哥開始談論自己婚事,身子便僵硬了。她不喜歡天越太子,總覺得他羸弱病態(tài),至于天越皇帝,都可以給她當?shù)恕?p> 她目光流轉(zhuǎn),一眼便看到了一動不動喝酒的薊無夜,那絕美的容顏,細長的手指,還有那雙紫眸…即便薊無夜不喜歡自己,她想選一個自己中意的人。
昔媱公主捏緊了拳頭,走到天宣帝身旁福了福身:“天越陛下,昔媱已將自己的嫁妝冰山雪蓮交給了定王,所以昔媱心屬定王,非他不嫁!”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落在天宣帝心中卻是掀起驚濤巨浪。
“薊無夜,薊無夜,又是薊無夜,你怎么敢?朕決不能把東陵勢力交由你手上!”天宣帝心中咆哮著。
東陵太子見天宣帝面色鐵青,心道不妙,瞪了一眼昔媱,便弓腰道:“天越陛下,小妹任性,著實不懂事,還望莫要見怪。公主的婚事關(guān)系到兩國關(guān)系,豈是她自己能做主的,還請您放心!”
聽了這番話,天宣帝的臉上才松動了,他盯著昔媱公主扯了扯嘴角,笑容卻不達眼底:“朕想公主應該是深明大義的,不會因為個人洗好而誤了兩國的前程!”
昔媱雙眼早已霧氣蒙蒙,雙手垂著僵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親哥哥就這樣隨隨便便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在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以后,薊無夜也發(fā)現(xiàn)穆錦歌一直沒有回來。
雖然生氣歸生氣,他的目光依舊是停留在她的身上。見她離開大殿,本想讓早已辦完事的燕飛絕跟著保護她,可想到穆錦歌對他說的那些絕情的話,他又打住了這個想法。
看到對面西闕使者全都留在場上喝酒寒暄,心里倒是安定不少。錦歌在皇宮里,應該沒人敢亂來。看來今日,他必須得把小東西強迫帶進定王府才行。
一旁的紫依看著自穆錦歌離去就心神不寧的薊無夜,依舊神色淡淡地為他斟酒。
“哼,過了今晚,定王府女主人的位置誰也別想和我爭!”
場上人人心事各異,此時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從殿外小跑至天宣帝身旁低語起來。
只見天宣帝瞪大了瞳孔,神色肅然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后,輕聲問道:“云蘿怎么沒有與你一同來赴宴?”
皇后見天宣帝突然如此嚴肅地問她云蘿郡主的事,心中有些忐忑,但是也把之前御花園的事大致講了一遍。
“不過快到大殿的時候,一個小宮女在向我們行禮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水打翻,還灑在了云蘿的裙子上,云蘿氣憤不已,教訓了小宮女兩句,便氣呼呼回慈寧宮去換衣裳去了,之后我也沒見著她!”
皇后說完又問了一句:“皇上,發(fā)生了何事?”
天宣帝嘆了一口,良久開口道:“云蘿郡主死在了華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