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家》·簡襄功烈·襄子之“能”(1)
有戰(zhàn)略眼光
趙簡子果斷的撤銷嫡子伯魯?shù)睦^承人資格,扶持趙襄子有他獨特的認識。相信趙簡子日常對伯魯和趙無恤的觀察,堅定了他對趙無恤的肯定,在太史公的筆下,趙簡子選拔趙無恤有一段奇異的經歷,即姑布子期的預言。現(xiàn)在來看,趙國的史記中對這段往事的記載應該有它的不得已,畢竟傳統(tǒng)的禮制嫡長子繼承制還在人們的心中占據(jù)重要的地位。廢嫡立庶也往往會釀成內部的政治動蕩,更會引發(fā)不同政治派系的對抗。
趙簡子既然選拔了趙無恤,就應該讓他具備繼承趙氏族權的合法性,以穩(wěn)固趙氏的安寧,來完成他趙氏建國的雄偉藍圖。于是姑布子期出場。異日,姑布子卿見簡子,簡子遍召諸子相之。子卿曰:“無為將軍者?!昂喿釉?“趙氏其滅乎?“子卿曰:“吾嘗見一子于路,殆君之子也?!昂喿诱僮游阈?。毋恤至,則子卿起曰:“此真將軍矣!“簡子曰:“此其母賤,翟婢也,奚道貴哉?“子卿曰:“天所授,雖賤必貴?!?p> “天所授,雖賤必貴”正是趙簡子所需要的,也是未來趙無恤接過趙簡子事業(yè)的合法依據(jù)。那么趙簡子最后選擇了庶出的趙無恤來接班,是什么原因呢?
趙無恤,有戰(zhàn)略遠見,能完美的實現(xiàn)趙簡子的建國大夢。簡子乃告諸子曰:“吾藏寶符于常山上,先得者賞?!爸T子馳之常山上,求,無所得。毋恤還,曰:“已得符矣?!昂喿釉?“奏之?!拔阈粼?“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昂喿佑谑侵阈艄t,乃廢太子伯魯,而以毋恤為太子。
趙簡子的規(guī)劃是這樣的,控制HD,據(jù)守晉陽,收代國囊中,于是趙氏事業(yè)蒸蒸可期,有了震懾晉國諸卿的實力,也足以讓趙氏雄霸晉國。HD之戰(zhàn),趙簡子煞費苦心,發(fā)動對趙午勢力的打擊就是間接的向范氏中行氏宣戰(zhàn),最終趙簡子成功了。代國是趙氏的大后方,未來晉國內戰(zhàn),趙氏必須確保后顧無憂。沒有兼并代國,趙簡子臨死念念不忘,甚至要族人在自己死后安葬在常山,這樣可以遙望代國。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時告誡子孫,自己所沒有完成的,你們一定要做到。
常山尋寶的故事在司馬光的《資治通鑒》中沒有選用,而是吸收了“收藏竹簡”的事,表現(xiàn)趙無恤的忠誠老實,而太史公的《趙世家》選擇的另有不同,而是常山尋寶。趙簡子跟兒子們說,常山有寶,先得者賞,諸子無所得,只有趙無恤識破了趙簡子的用心,所謂常山之寶即是代國。“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昂喿佑谑侵阈艄t。趙簡子也正是從這件事上看出趙無恤才是更適合接他班的人,未來趙氏的光輝需要趙無恤這樣的去發(fā)揚。這是堅定他廢嫡立庶決心的重要原因。司馬光編纂《資治通鑒》看重的是趙無恤的德,太史公寫《趙世家》毫無掩飾的表明趙無恤的才干才是得到趙簡子賞識的原因。
至于伯魯,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多的史料來判斷他為什么沒有得到趙簡子的認可,但是趙無恤接班后,趙氏并沒有因為廢嫡立庶出現(xiàn)政治動蕩,足以說明伯魯比較老實,沒有野心,趙無恤臨終選擇將趙氏族權交還給伯魯之后,盡管其中有趙無恤本身對于以庶子繼承的不安,但也說明伯魯這么多年來始終沒有因為自己被剝奪趙氏接班人資格心懷不滿,且組織勢力對抗。伯魯沒有這么做。也可以說伯魯根本不是一個有雄心的人,他可以作為一個守成者,但是很難在群狼環(huán)伺的諸卿中領導趙氏搏殺,這是他與趙無恤的根本區(qū)別,也正是趙簡子廢嫡立庶,扶持趙無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