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源性維生素B12？”老江看著報告，眉頭緊皺，把眼角的皺紋都帶了出來。
“對，只有這一小瓶液體的成分和皮膚護理沒有任何關系?！毙±詈V定的說到。
“B12…甲鈷胺…這是治腦子的啊…可是禾樹強沒有精神病史啊…”老江依舊快速瀏覽著手里的報告，自己嘟囔著，“滲透促進劑，太陽穴白斑周圍有起皮現象?！彼伎剂艘粫海辖闷鹗謾C撥通了龍隊的電話。
“老江，什么情況？”
“和咱們推斷的那條線基本符合，劉海心用的護膚品里，有一小瓶液體并不是她日常護膚所用，里面的成分是刺激大腦神經的維生素B12，還有滲透促進成分，可以斷定就是這瓶藥，引致禾樹強太陽穴出現白斑?！?p> “看來這個藥的后面還有事兒啊，據我們了解，這個禾樹強、劉海心就是普通的公司文員，不過說到藥，我們最近查到了一個叫聶作今的人，這個人在醫(yī)藥公司工作，而且和這兩名死者都有過密切聯系，這么說這個人有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我這就安排弟兄再去查一下，謝了哥們兒?！睊斓綦娫?，龍隊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招呼小張、小石、大徐進來。
“大徐，你和小石再去篩查一下禾樹強、劉海心的社會背景和關系網，包括家人、親戚、同事、朋友，重點關注有沒有在醫(yī)院、藥房工作的人，小張你跟我今天下午再去聶作今的公司一趟，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也許是我們破案的關鍵?！?p> “是，龍隊！”三人異口同聲的應到。
下午三點，初秋的太陽散發(fā)的熱中帶著一絲余辣。龍隊和小張再次來到了錦科制藥，二人直奔會議室，龍隊心里總有一種預感，這次見面，只是和聶作今正式交鋒的“前奏”。
過了十分鐘，Milly和聶作今一塊走了進來。
“倒點咖啡進來?！甭欁鹘癜袽illy支了出去，自己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你好，市局重案組組長龍建新?！?p> “Milly跟我說過大概的情況了，說你們想找我了解點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
“禾樹強、劉海心，認識嗎？”
“當然啊，大禾是我同學，心兒是他老婆，怎么了？”
“聯系頻繁嗎？關系怎么樣？”
“嗯，我們關系挺好的，時不時的就小聚一下…哎？警官，我這兩個朋友有什么事?。俊?p> 龍隊沒有接他的話，繼續(xù)提問：“上次聯系是什么時候呢？”
“額…應該是兩天…三天…對，三天前，我正好這兩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談，忙的不可開交，所以記得比較清楚?！?p> “那你后來就沒再聯系過他們夫妻？”
“這不是忙嗎，一直沒來得及，警官，他們到底怎么了？”
“禾樹強、劉海心夫婦于8月28日在家死亡，劉海心被禾樹強掐死，禾樹強則因服食過量藥物導致猝死?！?p> “?。。克懒耍?？”聶作今一副遭受晴天霹靂的樣子。
而龍隊依舊很淡定的說：”我們通過篩查二人的通訊記錄發(fā)現，案發(fā)前一天，也就是本月27日，你和他們夫妻二人，都曾有過聯系，所以我們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破案?！?p> “沒問題，沒問題，我一定配合。”聶作今一副略顯焦慮的樣子。
這時候，Milly和前臺端了三杯咖啡進來，Milly在聶作今面前放了一杯，前臺給龍隊和小張端了兩杯。
聶作今喝了一口，剛才臉上的那點焦慮似乎已經伴著咖啡“下肚”了。
“案發(fā)前一天，你和死者聯系是因為什么事情？”
“唉…我這個老同學已經走了，我也沒什么羞于啟齒的了?！甭欁鹘裼檬稚α松δX門兒，“大禾這二年可能因為工作關系吧，身體不太行，夫妻生活就不太和諧，都是男的，你們懂得，我這正好是搞醫(yī)藥研究的，所以呢，就幫他行個方便。”
“能不能說詳細點？”
“27號那天，我本來是和他閑聊兩句，然后他說和老婆又吵架了，我就勸他唄，然后我和他說我可能要忙一個項目，顧不上和他聚了，然后又問他，要不要再給他拿點藥?！?p> “什么藥？”
“倍艾力，就是壯陽固精的藥?！?p> “也就是說，你經常給禾樹強提供這種藥？”龍隊嘴上一邊問著，一邊用手機給老江發(fā)微信：“哥們，倍艾力，你看看這個藥的成分是什么？能不能和你之前查的對得上？”
“也不是我提供，就是他問我哪種藥好使，然后我們這邊有合作的銷售渠道，我?guī)退蛢r拿一些而已，而且這個藥也不是我們生產的?！?p> “那你那天聯系劉海心是什么事？”
“嗨，翻來覆去還不是他們夫妻那點事兒嗎？我給她打電話也是勸她別老因為點瑣事兒就和我哥們兒吵架?！?p> “哦？就這點事兒，也至于換一個手機號嗎？”
“??？是嗎？您等會兒啊…”這時聶作今一下子從兜里掏出兩個手機，并在屏幕上上下劃動了兩下，“您不說我都不知道，我這平時兩個手機一個對公，一個對私，本來一直分的挺好的，后來就越用越混了，然后跟家人和特別親近的朋友，我兩個號都會告訴他們，省的他們著急找不到我，可能是那天一忙就隨便拿起一個電話給心兒撥過去了?！?p> “心兒，這個稱呼挺親密啊，你們平時都這么叫嗎？”
聶作今突然嚴肅起來，“您這么問是懷疑我給哥們兒戴綠帽子嗎？一個稱呼而已，用不著在這做文章吧？”
“您別介意，我們只是希望全方面的了解情況，您也希望您朋友的案子能夠盡快告破吧？”
“這還用說，我也想知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畜生，讓我同時失去兩個親近的朋友?！?p> “好吧，那今天就先不耽誤你了，如果后續(xù)有事情，我們會再打擾你的?！?p> “沒問題，隨時恭候，全力配合?！?p> “哦，對了，聶先生，你知道內源性維生素B12嗎？”聶作今剛要走出會議室的門，就被龍隊再次叫住。
“哦，知道啊，治療腦子的嘛，怎么了？”
“你們公司最近有在研發(fā)跟這個成分有關的藥嗎？”
“這個嘛，據我所知，有肯定是有，但是應該不算是我們目前的重點項目。”
“哦，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別客氣，您這邊請?！?p> 說完，眾人一起走出會議室。
走出公司大門，小張問龍隊：“總覺得這個聶作今不簡單?！?p> “嗯，我跟你的感覺是一樣的，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一些話是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我以為他會避諱自己醫(yī)藥公司顧問的身份，以及給禾樹強提供藥品的事情，但是他一上來的坦誠是我沒想到的，而且他好像知道我們會聊到他和劉海心的關系上，就連他之后的情緒波動都像是事先演練好的一樣。”
“對對對！就是他說我們懷疑他和劉海心的關系的時候，那種情緒波動，感覺并不是真的，就是有點說不出來的做作?！?p> “小張，一定要咬住聶作今這條線，我去找一趟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