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拱手一送,看著姜太虛消失在天際,又幾步走進(jìn)張五爺?shù)奈葑印?p> 張五爺見到他,一臉激動,趕上前來抓著他的雙手,“仙人,您可算平安回來了,這就好,平安是福啊!”
“何止平安回來?!表棸舶聪滤氖?,解下身上的石衣還了回去,又掏出一本銀色書籍,“看這個,你們張家的源天書我也找回來了?!?p> “源天書!”張五爺身子一震,雙手顫抖地摸了摸封面,瞬間眼含熱淚,“沒錯,就是這個,和祖訓(xùn)中所說的一模一樣?!彼謱χ鴷蛋?,禮畢對項安說道:“仙人,若不是您,此書已經(jīng)失傳,可見這本書與您有緣啊,不如我以張家的名義將此書送與您,可好?”
“老爺子這是什么話,我取此書只為一觀,并無霸占之意?!?p> “仙人千萬不要誤會,小老兒自然知道仙人心性高潔,但眼下我張家的情形您也看得見,若是源天書在這里的消息一個不慎泄露出去,必有滅族之禍,還請仙人莫要推辭,救我張家于水火之中啊?!?p> 張五爺說完又要對項安叩首。
項安連忙托住他,“老爺子可別再拜了,這樣吧,書我先留著,日后你張家若有杰出后輩,可尋我取回《源天書》,如此可好?”
“好好!就按仙人的意思辦?!睆埼鍫斢X得如此最是合適,趕緊應(yīng)下,問道:“不知仙人名號是?”
“我叫項安,稱號東皇,有朝一日‘東皇’二字必然響徹寰宇?!?p> “東皇!”張五爺眼放異彩,“好名號,小老兒記下了?!彼闹袛喽棸脖啬艹删徒^世偉業(yè),決定讓族中小輩為他立下生祠,日日祭拜,既是為了銘記,也是為了交情不會斷絕。
項安又閑聊了兩句,接著走出屋門,對著角落里掃了一眼,出聲道:“都聽見了?”
姚曦從拐角那里走出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左右望天,“聽見什么呀?我就是湊巧路過,什么都沒聽見?!?p> “哼?!彼p哼一聲,“聽見也好,沒聽見也罷,但無論什么都給我爛在肚子,否則那代價你承受不了!”
“是是是,你是大老爺,我是小丫鬟,胳膊拗不過大腿,我都記著呢。”她鳳眸一睨,帶著自嘲,又眼珠子一轉(zhuǎn),很感興趣的問道:“那紫山聽說很邪門,你在里面都見到了些什么?”
“嗯?”項安皺眉說道:“我見到什么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哎呀,別這么說嘛?!币﹃赜帜贸鲎约旱奶焐绢I(lǐng),舉手投足間擺出一個自然的誘人姿勢,媚聲媚氣道:“人家就是好奇嘛,問問都不行?就算我是個丫鬟,也該有一丁點的人權(quán)吧?你說是吧~”
‘人權(quán)’這個詞還是她跟著林佳學(xué)的,因為文化差異,用的半生半熟。
“呵呵,收起你那一套?!表棸脖梢牡目粗澳氵@手段對付別的男人或許可行,但在我面前小心被一拳打死?!?p> “你!”姚曦氣苦,跺腳道:“項安!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再怎么說也是一地圣女,天生麗質(zhì),整個東荒無人能出吾右,不知多少青年才俊為我心折,你這樣說未免太羞辱人了吧?”
“就是羞辱你又如何?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便將這當(dāng)成自身資本,與人間的婊子何異?”項安手一抬,一連幾道神訣打出,將她的容顏封印,變成一個樣貌老丑的婦人,又幻化出一面鏡子懸浮在姚曦面前。
“現(xiàn)在看看,你的資本還剩下幾分?”
“??!”姚曦看著鏡中老態(tài)龍鐘的婦人,發(fā)出驚恐的慘叫,雙手將鏡子打碎,“不!變回來,快給我變回來,我不要這樣,我知錯了,你別玩了。”
項安冷笑著走到她身邊,“知錯二字說出來是真的容易,但你的心卻還在死不悔改,我能感受到那點恨意在不斷滋生,變得更加濃烈了,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弱小便是原罪,這才是修士界亙古不變的法則,什么陰謀算計,在足以碾壓你的實力面前永遠(yuǎn)一無是處,你最好記著這個教訓(xùn)?!?p> 他做這些只是為了嚇嚇姚曦,目的達(dá)到便撤去剛才施加的神訣,心情愉悅的哼著小調(diào)離開。
原地留下姚曦癱坐在地上,不斷摸著自己的臉,然后崩潰大哭,哭著哭著又重新站了起來,擦干眼角的淚花,恨恨的盯著項安離去的方向,大聲喊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告訴你,你做不到!姚曦就是姚曦,永遠(yuǎn)都是!她不可能變成你想要的那種小丫鬟,永遠(yuǎn)都不可能!”
她眼睛少了幾分媚意,道心更加堅定,陰謀算計的心思淡了,整個人像是被淬煉了一番。
項安聽到身后的回音,嘴角一翹,“呵呵,不可能?你想多了,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花瓶。”
這時,柳依依腳步輕快地從前面走了出來,攔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問道:“欺負(fù)女生很好玩嗎?”
“呃~”項安笑容一斂,趕忙搖頭,“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誒不對,我沒欺負(fù)她,只是幫她淬煉道心而已。”
“是嗎?”她瞇眼一笑,上前貼著他的臉頰輕輕一吻,一觸即收,“你呀,一點也不懂女孩的心思,她們大方的時候或許很大方,但有時候也是很小心眼的,我去看看她,免得她心生嫉恨?!闭f完就離開了。
項安卻另有感觸,站著發(fā)懵,“大方、小心眼,人性也是如此嗎?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有道,變化無休,所以才有人心善變一說,獨求陰或獨求陽,皆是錯誤,只會走向自毀,而要初心不變,則需找到緊守的那個一!”
他莫名其妙的就悟了,菩提子自發(fā)冒了出來,散發(fā)道韻,完善他的想法,那靈光小人的軀體開始演變陰陽,劃分黑白二色,最終變得更加靈動真實,上升了一個檔次。
“存著一顆道心,悟道于生活,果然處處可見道?!彼p笑著回到石府,對外宣布閉關(guān),開始參悟《源天書》,每有所悟便會調(diào)整仙龍布局,無數(shù)次試錯,無數(shù)次調(diào)整,他的苦海漸漸不局限于自身,散發(fā)出的道韻幾乎勾連天地,就像是一個被孕育的胚胎,不斷掠奪天地間的養(yǎng)分,壯大自身。
在他閉關(guān)這段歲月,姜太虛回歸姜家的消息也鬧出了不小的風(fēng)波,無數(shù)圣地世家的圣主登門造訪,商談盟約,暗處潛藏的敵人也蠢蠢欲動,想要報昔日之仇,不過都被姜太虛一一輕松鎮(zhèn)壓。
最后當(dāng)他得知搖光圣地與自己的東皇小兄弟結(jié)怨的時候,直接提著恒宇爐打上門去,無上神威逼得搖光圣主灰頭土臉撤了通緝令。
“年輕一輩若要戰(zhàn)我那小兄弟,姜某無話可說,但誰若是想以老欺幼,以多起少,那就別怪我姜太虛不講道理,引動極道之戰(zhàn)!”
這種宣言,搖光和姬家都得退讓一步,其他東荒世家自然更加不敢亂來,同時東皇的名字越加響亮,種種流言蜚語流傳在底層的修士之中。
“東皇啊,那家伙可了不起,無敵之姿連姜家神王都給折服了,他登場的那一刻,年青一代的戰(zhàn)爭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p> “是啊,聽說那個東皇生而不凡,身高三丈,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兇惡至極,殺人都不帶見血的,而且好色如命,搖光圣地之所以通緝他就是因為被擄走了姚曦仙子,現(xiàn)在啊,怕是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嚯,這么勁爆,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啊,這消息你聽誰說的?”
“內(nèi)部消息,你不知道,我大姑家的孩子的大姨夫的外甥的表哥就在搖光圣地當(dāng)差,有一點地位,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p> “原來如此,沒想到閣下還有這種關(guān)系,失敬失敬,以后有空大家多走動走動?!?p> “好說好說~”
......
一座神城之中,葉凡和龐博對面而坐,聽著旁人談?wù)擁棸驳膫髡f,一臉的震驚。
“沒想到啊,項老大真的捉了一個仙子,真是羨煞旁人?!?p> 葉凡認(rèn)同的點著頭,“是啊,我記得他老婆與他隨行的吧,他竟敢頂風(fēng)作案,了不起?!?p> 啪!
一只玉手拍在倆人的桌子上,將酒水震撒,對方是個紫衣少女,看著十七八歲,天然帶著一種高貴氣質(zhì),眼神靈動,是姬家的小月亮,“喂!你們是不是認(rèn)識那位東皇???”
龐博騰的一下站起來,占據(jù)身高優(yōu)勢,俯視著姬紫月,“你誰啊你?憑什么拍龐大爺?shù)淖雷?!要不是看你還是個黃毛丫頭片子,信不信我這沙包大的拳頭能呼在你臉上?”
“呵,大叔,你脾氣不小啊?!奔ё显聽N爛一笑,左臉頰露出一個精致的小酒窩,打個響指,另一張桌子上頓時沖過來四位老人,將龐博圍住,“這位大叔說話有點沖,讓他冷靜冷靜?!?p> “是!小姐?!?p> 四位老人齊聲領(lǐng)命,剛要動手,葉凡趕緊站起來喊道:“等等,都是小沖突,不至于鬧得這么僵,不知這位姑娘你想問什么?”
姬紫月看向他,“還是這位弟弟會說話,既然如此那就免了。”
這弟弟、叔叔的反差稱呼令龐博感覺扎心,“怎么個意思,這位也是你叔叔,我倆一樣大,你得喊葉叔叔,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