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琴生得極美。
離恨天對她沒有意思,哪怕客觀上她的美貌與李如雪不相上下。
但既然想要名正言順地拿到那一根半脈,自然要把戲演足。所以在葉小琴一連串無聊的提問下,離恨天依舊回答,只不過基本上沒有實話。
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葉小琴自己是誰,又從哪里來,她的來歷離恨天不清楚,也沒有問。
翌日一早,離恨天找了個借口讓李如雪出了門去,然后來到自己的臥室準(zhǔn)備給葉小琴換藥。
因為她身上有數(shù)十道傷口,所以幾乎全身都被白布包裹,要換藥自然要把白布取下,那么自然便會看光葉小琴的身體。
上次給她包扎時她是昏迷的,倒也沒什么,但這一次她卻是醒著的,所以兩人都會比較尷尬。
但藥是一定要換的,所以離恨天硬著頭皮把她身上的衣物褪下,然后取掉了白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在又看到少女的酮體時,離恨天忽然呆住了。
反正看上去是這么回事。
葉小琴看著盯著自己身體一動不動的離恨天,臉更紅了,嗔道:“好看嗎?”
回過神來,或許是為了掩飾尷尬,又或者是真的贊美,離恨天說道:“挺好的?!?p> ……
如果不是少女不能動彈,可能這時候離恨天臉上會多一個巴掌???
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
換好藥之后,給她穿上衣服,少女順勢且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懷里。
離恨天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大概是見慣了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子,所以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假裝情不自禁地摟住懷中的女孩。
葉小琴輕聲說道:“你出去的這幾天,我很想你?!?p> 離恨天說道:“我知道?!?p> 葉小琴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離恨天沒有抗拒,也沒有生出回應(yīng)。
可能是覺得這樣發(fā)展太快,兩人只是吻了兩息時間,離恨天就此走出了臥室,正好碰到李如雪剛剛回來。
離恨天嚇了一跳,但表面不露聲色,心想還好沒有被她看見。
有些做賊心虛的他當(dāng)然要去外邊躲躲,于是告知李如雪自己有事外出后便喚來青羽雕。
騎著青羽雕在天空里隨意翱翔,拿出酒壇喝起了酒,心想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修行者對凡人的誘惑力,或者說是自己的魅力。
凡人在他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可以娶妻,修行者倒對此沒有說法,他在考慮是不是要那樣子才算名正言順?但他并不想進行婚禮那種儀式。
他只是想要那條半脈,對葉小琴本人并無念想。也還沒有想好究竟何如,所以在葉小琴親他的時候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
他躺在雕背上望著天空,糾結(jié)著娶還是不娶的問題。
青羽雕頗具靈性,輕鳴了幾聲。
意思是讓他娶了。
一只靈獸懂得什么?
離恨天敲了一下它的腦袋讓它閉嘴。
他手里有能夠快速療傷的養(yǎng)靈丹,但沒有給葉小琴吃,自然是想借著她有傷的這段日子做些什么事情。
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不需要了,不過也沒有打算讓她那么快好。
從青羽雕身上下來的離恨天來到東荒城里,這里不比長溪鎮(zhèn),周圍到處都是強大的修行者,所以他只是購買了一面鑒靈鏡就離開了。
長河鎮(zhèn)的惡人谷里判官正拿著判官筆寫字,千面郎君正在變著臉,酒鬼在喝酒,鐵匠在打鐵,李三娘在看著人廚子切著剛從餐館里抬回來的人。
砧板上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們雖然是惡人,但同離恨天一樣只欺負惡人,對于普通的百姓都比較友好,所以自然不會亂殺人。
錢萬貫最近剛買下一處宅子,準(zhǔn)備叫上眾人從谷里搬出去,閻王正在抓著小鬼毫不猶豫拒絕。
正好離恨天走了過來,覺得那個小鬼挺是可愛,于是便把他護在身后,嘲笑閻王怎么開始和小孩玩鬧,是黑白無常伺候得不到位,還是奈何橋的水太淺?
閻王說惡人谷待了太久,已經(jīng)有些無趣,奈何橋下的魚再多,吃久了也會膩。于是錢萬貫生氣說道:“既然覺得無趣,為何拒絕我?”
閻王說道:“我喜歡抓小鬼,也喜歡大伙兒一起喝酒,但不喜歡很多人住在一個宅子里?!?p> 惡人谷很大,所以不會顯得擁擠。
但宅子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錢萬貫甩袖而去。
離恨天看著閻王心想為何他沒有胡子?難道是小鬼難纏,所以被拔掉了?
鉆天猴跑了過來告訴眾人一個不好的消息,長寧鎮(zhèn)里來了一位三境修行者,聽說是城里的人,而且對這里的秩序很不滿意。
如果他要對付惡人,那么首當(dāng)其沖的自然便是惡人谷與綠林寨。
如果解決掉綠林寨與惡人谷之間其中一個,那么殺雞儆猴的效果就會非常好,其余的匪幫將會不剿而散。
囚徒不屑說道:“就算是三境的修行者,難道還能打贏我們這么多人?我們可不是好揉捏的軟柿子。”
鹽販覺得很有道理,獅王也覺得很有道理,總之,惡人谷里的惡人們都覺得此話不錯。
離恨天皺了皺眉說道:“既然是東荒城里的人,那么行動的時候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況且十個紫丹境未必就能對付一名通天境,而我們這里只有三位。就算我的劍再厲害能抵得上一名紫丹上境,依舊遠遠不夠。我建議大伙齊上綠林,從長計議。”
土行孫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老妖看著鉆天猴問道:“你說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
鉆天猴表示消息萬不可能有假,老妖便也同意到寒山上去。
然后急先鋒通知眾人聚在了酒鬼的家里。
簡單告知以后,惡人們回家收拾了東西便各自喚來坐騎。
寒山里的雪已經(jīng)化了一個月有余,最近這些天道上也沒有出現(xiàn)值錢的貨物,綠林寨的名氣太大,哪里還有人敢壓寶從這里走?那不是生怕沒人搶嘛?所以寨里的弟兄們最近伙食都不太好,于是有許多人進山打獵。
出去的人多了寨子里就會顯得有些冷清,石仲離摟著夫人在山崖邊吹風(fēng),沙子進了懷里人的眼睛,不一會兒就流出了淚水。
石仲離沒有幫她吹出沙子,也沒有安慰。他的妻子也沒有哭出聲,更沒有說話。兩人就那樣無言走著,場面十分壓抑與怪異。
一聲嘹亮的劍鳴響徹寨子,有人跳入了云里。
崖上只剩下石仲離一個人,他的手里拿著冰魂劍,劍上有血。
天空上出現(xiàn)兩把飛著的劍,劍上都站著人。
石仲離踏著白鶴和他們打在了一起。
天開始下雨。
離恨天的臉變成了青色。
石仲離的妻子死在自己丈夫手里。
天空上多了兩個人。
石仲離駕著白鶴托起一道冰柱殺了上去。
山腰上的離恨天自然看到了天空里的白鶴與劍還有三股洶涌的天地元氣,于是踏劍而起。
惡人們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離恨天沒有說話,他們不好插手。
這里畢竟是寒山。
無數(shù)道劍氣縱橫蒼穹里,無數(shù)只驚飛的鳥被攪得粉碎。
離恨天自天空上墜落而下,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石仲離不敵,被打得吐了好幾口血。
天上的劍往遠方飛去,直至不見。
惡人們來到山寨里。
酒鬼把離恨天背進屋里。
石仲離看著他們,奇怪這些獨來獨往的惡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解釋這種事自然是千面郎君來說。
于是石仲離招呼著他們進了廳里讓伙房燒菜。地上出現(xiàn)很多螞蟻,然后全部被走過的惡人順腳踩死。
醒來后的離恨天心中有千萬個疑問。
最大的疑問是那兩個站在劍上的究竟是不是離族人。他們是御劍飛行沒錯,且實力已經(jīng)通天,身上穿的不是白衣,用的也不是離族道法,也沒有向自己行禮。
按理說如果是離族人怎么可能敢對自己動手?莫不成是劍宗的人?可劍宗與離族的關(guān)系向來不錯,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
那應(yīng)該是使著旁門御劍法門的修行者。
石仲離和他們打架是做戲還是真的有什么仇怨?
他已經(jīng)分不太清,先前懷疑過石仲離是離族人,還為此燒了整片森林,但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那么回事兒。
難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除了那日找到自己的三長老,莫非還有其他人知曉自己的存在?
看來已經(jīng)不能再等。
他極為信任石仲離。
若不是他,自己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在了萬獸山脈里。
所以這時他肯定愿意相信石仲離沒有騙自己,他就是北荒城里逃難出來的一位普通修行者,而不是離族派來干涉自己半脈問題的臥底。
晚餐用過之后,一行惡人在聚會堂里商議著關(guān)于通天境修行者的對策,有人說與其坐以待不如主動出擊,進長河鎮(zhèn)把通天境修行者的脖子給砍下來。
也有人說貿(mào)然出擊便會留下把柄,到時候人沒殺成又讓他們出師有名,所以一動不如一靜,看看那位通天境到底敢不敢來寒山綠林寨。
本來這就是一個三不管地帶,哪里需要一個通天境來維持秩序?
大伙兒商議良久,最后石仲離決定用第二種方案,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綠林寨都戒備森嚴(yán),連守夜站崗的人都多了一倍。
離恨天心想天上的兩把飛劍會不會和那個通天境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