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跨萬千虛妄星辰,那宏大虛影凝視著柳長辭,威壓不容柳長辭有任何的舉動,只能雙目癡癡,如赤裸的,被那虛影一覽無余。
寂靜無聲。
片刻后,虛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掌,向柳長辭捏來。
手掌穿星,顆顆較小星辰盡數(shù)碎裂,眨眼便來到了柳長辭身前,就在捏住柳長辭的一剎那,自那破碎的十星上,幻化出一道流光,這流光瞬間擋在了柳長辭身前,光芒漸漸褪去,現(xiàn)出一年輕男子身影。
柳長辭望著這身影,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這身影著一襲奇異古袍,披風(fēng)獵獵作響,一串冗長的術(shù)語自這年輕男子口中陰陽頓挫的念道:
“以愿力折星,以獻(xiàn)祭...奪生?!?p> 巨大七彩光幕生于二人身前,似一枚巨大的玻璃罩,向虛影手掌阻擋。
那年輕男子一手撐術(shù),慢慢回頭,另一只手輕輕按在了柳長辭胸前,而這男子的容貌,映入柳長辭目中。
這張臉,竟與自己一般無二。只是他的雙目,竟微微透射七彩霞光。
濃濃的迷茫席卷柳長辭。
這與自己長相一致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對柳長辭說道:
“今生,已再無希望...
宮后為太,以我之命,賜你太術(shù)感悟,賜予你,便是賜予我自己...
你是渙散星辰,望你珍重?!?p> 一道柔和力量加持,年輕男子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自己后退了萬萬丈,漸漸脫離了星云迷霧。
......
柳長辭退出這奇異之境,眼角溫?zé)?,心中濃濃的震撼余燼未散,他顫抖著深深的吸了口氣,決定先將重重迷惑與不解之謎壓下,去全身心的,按照那男子所言,吃透這碑文。
柳長辭運(yùn)轉(zhuǎn)大善諾法,加持己身,迅速進(jìn)入了無我之境,開始潛心研磨起這道道符文。
只要在這石碑前明悟了一種術(shù)法,就會有符文沖撞身體,化作流光,進(jìn)入研磨者身體。外人也可依此判斷研磨之人所得術(shù)法階層。紫芒為天階,黃為地階,白為人階。
研磨至現(xiàn)在,已一時有余,碑文光彩幻化,絲毫未曾停歇,有幾位奪人眼球的驕子,身上紫芒密布,觀這光彩,最少領(lǐng)悟兩道天階。
時間慢慢消逝,雖無時間限制,但眾人已心力不足,再研磨下去,怕是會走火入魔。
領(lǐng)悟了天階的俊杰睜開雙眼后,滿是疲憊乏累,心說這因果絲線難纏的很,光縷清因果絲線就要讓眾人心中發(fā)瘋,理清因果后還要去撥開虛妄迷霧,一個不小心神魂便會重創(chuàng),嚴(yán)重的更會迷失在迷霧之中。
但總歸是好的,天階,足夠晉級了。
時已至此,眾人也明白了一個不爭的事實(shí),那就是研磨時間越久之人,心力神魂越是強(qiáng)大。
觀石碑旁,現(xiàn)已僅余十?dāng)?shù)人,他們個個閃耀著紫色光芒,而這些人也都是當(dāng)世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啊,你看,那是暮云世家的暮云笙!傳聞此人幻術(shù)出神入化,一眼便可施展五層幻術(shù),今日竟有幸在此見到!”
“那是萬劍宗的劍蓋世!人劍合一,劍來無影,劍去無蹤!”
研磨后的眾人開始細(xì)細(xì)打量在場這十多人,這十多人很大一部分都是當(dāng)世天驕,名號在同輩間廣為流傳,這十?dāng)?shù)人已被刻上了最大勁敵的標(biāo)簽,還有人在碎碎念,對斗之時千萬不要遇到這幾個變態(tài)。
就在眾人一一辨認(rèn)時,奇怪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眾人都知,如研磨有成,碑文字符便會幻化光彩,進(jìn)入研磨者身體,但場中有一白衣少年,卻將閃耀黃芒的地階符文自體內(nèi)向外射出,與其他眾人格格不入,畫面一時怪異非常。
“此人...這是在做什么?黃芒可是地階,這是要將地階符文...驅(qū)出體外?”
“符文進(jìn)入體內(nèi)還能出來?”
“地階就能晉級了,且足夠珍貴,此人莫非瘋了不成?”
而接下來一幕,讓眾人啞口無言,那白衣少年身上黃芒閃耀,竟一連射出九道地階符文,而地階符文竟似不舍般,被排出后依舊向那白衣少年靠攏,卻被那少年阻隔在三丈以外...
澈城府人馬也被這一幕震驚,雖說地階的迷霧與天階相比所差甚多,但絕非輕易便可研習(xí)。
只是...一連領(lǐng)悟了九種地階,有這等心力資質(zhì),你為何不去直接多領(lǐng)悟兩招天階?這等怪異場面,澈城府也平生頭一次見。
待地階全部脫離出身,柳長辭心說,“這地階沒用,竟跟小媳婦兒似的還不好擺脫,那也沒辦法,眼下需領(lǐng)悟九式天階,才有見到那最后一術(shù)的可能,雖因修行蘭若佛法使這迷霧簡單了許多,但九式天階,仍需莫大心力神魂的支撐?!?p> 想罷,柳長辭心無旁騖,開始了捋順因果、撥開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