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暮云笙啊!天之驕子啊!都是踩踏在同齡人的肩膀修行之輩,如此人物竟也會主動認輸?這玉京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這玉京又他嗎躺贏了?!”
“這玉京到底是什么運氣啊,這點兒也太正了吧!”
自宗門席臺上,暮云笙的長輩長老均不知是何緣故,叫住了暮云笙斥責道:
“云笙!你為何主動認輸!”
“你明知與逆子相爭,會提升天道氣運,為何要這么做!”
對于這些人的斥責與質(zhì)疑,暮云笙僅說了一句話:“云笙,不想和此人稱敵?!?p> 而在競舞臺的另一面,桃寐與劍蓋世也分出了勝負,劍蓋世勝,桃寐惜敗。
桃寐灑脫的笑了笑,心說此次只是來會會年輕一輩,這個成績,知足了。
比試剛過,澈城府長老便傳音道:“即刻開始奪魁之戰(zhàn),劍蓋世對陣玉京,請二俊杰就位,比試即刻開始!”
“什么啊,一番鏖戰(zhàn),不給人丁點養(yǎng)神回復的時間嗎?這玉京一招未用,劍蓋世卻苦戰(zhàn)一番,這玉京是不是又要躺贏啊?”觀眾席眾人議論紛紛,對這玉京的好運氣,是真的服了。
劍蓋世有些喘息的望著柳長辭,柳長辭說道:“無極兄,你可于此地回復片刻,玉京不會行那趁火打劫的不義之舉?!?p> 說著,柳長辭率先盤膝坐下,靜心養(yǎng)神。
劍蓋世復雜的看著玉京,這個滿身神秘的白衣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天之逆子?師門曾說過,與逆子相爭,會得蒼天眷顧,勝與不勝,只要存活下性命,便會被蒼天加持氣運。連蒼天都費盡心思要除掉的人,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觀其前幾次比試,實難看出此人的斤兩,更是讓人感覺...此人華而不實。劍蓋世想了想,似決定了某事,說道:
“在下不需調(diào)息回復,只要閣下能接得住在下一式劍決,在下便認輸。”
“為何?”
“與你相比,我更不喜歡陳溪昌。我輩一生行險路,與人爭、與天斗,修行本就不易。而此人卻專行豪取之路,美其名是蒼天獨寵,但在我眼中卻是走狗一條。我知自身斤兩,但也希望能有一人去阻撓他,我選擇相信你。
但...我的劍道不允許我不戰(zhàn)而降,如若你能接得住我最強的劍決,我輸?shù)靡残姆?,更無損與我的劍道?!?p> “好,多謝無極兄,請賜教!”
說著,柳長辭站立起身,運起浩蕩真氣,蓄勢相迎。
劍蓋世深吸口氣,閉上了雙目,手中劍隨著緩緩舞動綻放出耀眼光芒,伴著尖銳長鳴自手中脫離漂浮身前。劍蓋世撐起雙手說道:
“閣下,此劍絕名為‘陋川’,共四式分決,一劍幻萬劍,劍劍為真,閣下當心了!”
說著,劍蓋世突變手勢,捏決變換指印,身前劍猛烈擴大,變?yōu)橐话妖嬋痪迍Γ?p> “嗖”的一聲,巨劍直刺長空,與曜日同列,隱匿其中,肉眼看去刺痛萬分。但柳長辭一直神魂代目,他的神魂看向上空,就在這一瞬,空中巨劍早已幻化出萬把青銅長劍,形成密麻的劍群,以極快的速度無聲無息的攻向柳長辭!
“好劍術(shù)!”
劍刃的鋒利,無情又冰冷,釋放著滔天的寒意,將柳長辭所有退路籠罩,此行,只能力抗。
望著漫天劍群,柳長辭快速撐起雙手,喝道:
“棽鐘”!
湛藍古鐘圍繞而出,巨佛與綠鬼齊身護佑。
浩蕩劍群重擊下,三息,綠鬼消散,五息,神佛磨滅,劍群撞擊在古鐘之上,發(fā)出雨點般擊打聲音,連帶最后的古鐘,也欲支離破碎,此時劍群方出動三千,余下七千劍群浩浩蕩蕩,接踵而至!
“孤山!”柳長辭自將要散盡的古鐘中揮手幻化出一座黑色大山,連片大山虛影坐落在古鐘之外,劍群被阻擋四息后,將大山擊碎,直奔柳長辭而來。
“這劍絕的擊破之力果真不同凡響,這一式劍絕之中,有太多的道法與玄妙,這無物不破的劍氣,正是劍與持劍之人一往無前的意志融合。我與我的渙辰劍,還尚未做到這等地步,如若與我意志強烈融合,那么渙辰劍的威力,將會更勝一籌。這一劍決,受教了...”
兩式抱守之術(shù)盡潰,與長空上浩蕩而來的劍群相比,柳長辭顯得異常渺小。
“自我踏入了人乘,腦海中有些東西總會時時浮現(xiàn)...”柳長辭望著自己抬起的右手,“我總感覺人乘之后,在我的手掌中不僅僅只有‘宮’的存在,那個模糊的影子,似是一面...鏡子...”
柳長辭沉浸心中景象,右手緩緩揮動,在空中連畫,畫著畫著,柳長辭一頓,口中輕聲念道:
“鏡亂...”
二字未了,自柳長辭身前的虛空猛然劃出一道漆黑裂縫,自裂縫中彌漫出道道煙絲,這些煙絲繚繞成團,化作一面巨大的滄桑銅鏡!
銅鏡一出,登時將天地靈氣攪弄的暴躁凌厲,劍群疾馳而來,銅鏡一閃,擋在了柳長辭身前。
劍群擊向鏡面,但沒有想象中的碰撞,竟然自鏡面穿透而過,鉆進鏡面后不見了蹤影,似陷入了另一方天地,只有柳長辭知曉這些劍群到底去了哪里。
這鏡子...似乎...
柳長辭神魂與銅鏡相連,細細感受片刻后終有所明了。鉆進鏡子的劍群,竟然被鏡子完整的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擊向了一座看上去簡單無比甚至有點荒涼的...墓碑。
這墓碑的周邊空中密密麻麻,排列著數(shù)不清的鏡子,自鏡子中鉆出各式各樣、有強有弱的功伐術(shù)法之力,甚至還有實體暗器、長槍等,這些術(shù)法、兵刃氣息古老而滄桑,不知有著多么久遠的歷史,齊齊擊向這安然自處的墓碑,面對如此浩瀚不停歇的攻擊,卻未見墓碑有何異常,它就那么靜靜的矗立著,任功伐各式,靜立恒久遠。
這是誰的墓碑呢?這術(shù)法,為何要以鏡子為紐帶,將功伐之力轉(zhuǎn)擊向墓碑呢?看那空中密密麻麻的鏡子,柳長辭再度感覺到濃重錯亂的時光之力,這些功伐術(shù)法也許并非來自一個時空。那些人應(yīng)也與自己一樣,在某一年、某一刻,面對敵人強力一擊,選擇用這面鏡子抵擋,如若如此,這鏡子當真是道至強的抱守術(shù)法了。
但柳長辭發(fā)現(xiàn),自己的鏡子與他們的略有不同,其余鏡子黯淡無光、鏡身短小,而自己的這枚鏡子,與他們相比,倒能用‘碩大恢弘’四字來形容。
可是一座墓碑,人都死了,為何還要攻擊這墓碑,讓人至死都不得安寧呢?這要多大的仇恨?這道術(shù)法,是否也是那個人所創(chuàng)?
想到這,柳長辭模糊中似找到了答案。如若因為仇恨或其他目的需要不斷功伐墓碑的話,應(yīng)讓這術(shù)法流傳開來方有效果,畢竟蘭若弟子極少,亦或許,這名為鏡亂的術(shù)法,并非蘭若佛法根本法。可為何自己的鏡子又被特殊照顧,且又大又寬又好看呢?柳長辭心中敬佩這銅鏡的防御之力,這根本就是無傷御器,不像其他御器,會在每次的防御中逐漸消耗自身,直到御器碎裂。但這召喚銅鏡之術(shù),真氣消耗巨大,巔峰狀態(tài)的自己,可能也就能召喚兩次便真氣消耗殆盡,果然凡事都有利弊與制衡手段,如若能反復使用,在防御方面,自己豈不堪稱無敵了。
但總歸,這劍群算是破解了。壓下心中疑慮,柳長辭看了眼空中的巨劍,對劍蓋世說道:“無極兄,你這寶劍珍貴,可要小心些...”
劍蓋世臉色煞白,萬把劍氣幻化的長劍起始還尚能將柳長辭的兩式防守之術(shù)輕松擊潰,但隨著鏡子的突兀出現(xiàn),竟悉數(shù)被容納吸收,似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玉京兄,你這鏡子,究竟是術(shù)法...還是寶物?”
“術(shù)法?!?p> 劍蓋世望著銅鏡,心中升起膽寒,抱拳道:“閣下術(shù)法驚天,在下敬佩...在下便不行阻擋之舉了,在下認輸!”
其實,此道劍絕還有三式分決未用,觀第一式分決便如此雄渾壯闊,連破自身二術(shù),那么余下的劍絕,威力應(yīng)更強盛。自己如要戰(zhàn)勝他,倒要多費些心神。
“無極兄劍術(shù)精湛,此次照顧玉京銘記心中,待此間事了,玉京定要討教余下三式。”柳長辭抱拳說道。
“余下三式僅是威力有小倍增幅罷了,遇見你這神秘鏡子,也是枉然?!眲ιw世笑道,對于這個玉京,在他心中有了些好感,不驕不躁、氣度翩翩,且實力不俗,如此心性,當配‘天之驕子’四字,只是此人,卻是個連蒼天都嫉恨的‘逆子’,此人日后之路,與自己這樣的人,將大相徑庭,他的生與死,只怕會更多。
這場比試隨著一面鏡子告一段落。萬劍齊發(fā),場面宏大,如此氣勢卻敗與一面銅鏡。觀眾席眾人唏噓嘆服,這柳長辭的問鼎奪魁,總感覺運氣占了很大的成分。一路走來,眾多天驕似盡數(shù)為他讓路,為何會這樣呢?觀眾席中的有心之人已然暗暗琢磨。
“本次廣賢云集會的隗冠為,散修!玉京!”
觀眾席聽聞后,轟然炸響,躺贏、黑幕等詞響徹云霄。從未見到這柳長辭有何出眾表現(xiàn),可人家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取得了招賢隗冠。
“下面,有請澈城府大府主為本次隗冠饋贈澈城至寶!”
場面頓時轟動,澈城府府主,陳溪昌,是澈城的榮耀與神話,澈城能夠發(fā)展到如今的地位,與這澈城府府主的經(jīng)營運作息息相關(guān),傳聞陳溪昌容貌俊美,體態(tài)偉岸,且氣度超群,年歲也不大,方二十有七,修行之人壽命較普通人長遠不少,這么小的年紀便取得了這樣的成就,是年輕一輩中多少人的偶像。
自前方空中傳來兇獸巨吼之聲,一道黑色流光似閃電疾馳,一瞬,便到了競武臺上空,映入眼簾的,是一尊長著巨大翅膀的黑色駿馬。駿馬之上,正騎乘一人,此人玄黑胄甲緊緊裹住強悍高大的體魄,一卷巨大黑色披風隨風舞蕩,氣勢如龍。
似仙神降世的一幕,讓人瞻仰嘆服。
此人輕輕撫弄著駿馬的亮順鬃毛,笑著低聲說了幾句后,駿馬落下了身形,穩(wěn)穩(wěn)的降到地面一丈處,似這地面骯臟,不愿著地。
男子自駿馬背上跳下,穩(wěn)穩(wěn)站住身形后,緩緩踏來。
柳長辭望著這個頗為神俊的宿敵,完美二字,不自覺的浮現(xiàn)。
這大靚仔,便是那陳溪昌!
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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