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水榭亭臺,張神通與國師對飲。
“什么?有狐國的死魂迷障背后竟然是皇后主使的?”國師放下茶杯,老邁的臉上滿是驚訝!
“沒錯!不過這也要怪先皇,若非他在背后制造了有狐國的叛亂,導致皇后一族被滅,其還要來鶴鹿國虛以逶迤,也不會有這樣的慘??!”
“是??!”國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臉的惋惜,“俗世之人,終是難以抵擋女色。
只是沒想到雷剛這種地仙級的人物也會拜倒在蘇瑾的石榴裙下!”說到這里,李煉略微思索道,“但是那極陰之物,皇后又是如何取得的呢?”
“據(jù)皇后所言,乃是通過雷剛的關系所購買!”
見李煉眉毛輕挑,張神通淡然道,“這也有可能,這雷鳴山莊背靠黑暗峽谷,有些交易往來也不算奇怪。
只是這魔像非同小可,看來修羅道很有可能也想借此事霍亂中土,此事至關重要,我要盡早回山門稟告師尊!”
“圣子,說起山門,我還有一事不解!”
“請說!”
“這劉長老的尸身在有狐國城內(nèi)發(fā)現(xiàn),他又為何要去有狐國呢?”國師好奇道。
“這個皇后也有交代,她憎恨于蒼云對有狐國之事不聞不問。
后來更知道了雷家對鶴鹿的企圖,便想要一箭雙雕引兩家開戰(zhàn)。
正好劉長老要回山門,皇后便假托他送些物件給有狐國親戚!這才...”
咔嚓!
李煉聞言一掌將面前茶案拍碎,怒喝道,“蘇瑾這個妖婦,不僅因為一己私欲殘害幾十萬無辜生靈,還將戰(zhàn)火引到我蒼云身上。此人...此人斷然不能留下!”說著余光掃了一眼張神通。
“國師息怒!此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張神通喝了一口茶悠然道。
“什...什么?”李煉有些錯愕,“圣子,雖說蘇瑾罪大惡極,但是斬殺皇族...”
“無礙,天元大陸,強者為尊,一個凡人,殺了也就殺了!她的供詞在此,只需要把貴族安撫好即可。
新皇還小,此間之事他不會記得?!闭f著將一張金邊宣紙遞過去,頓了頓,“當然,如果他日后記起來,我們再換一個皇帝就行了!
你也別擔心,既然我蒼云斬殺了雷剛,后邊會有強援來助陣!算算,這幾日便會來了!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辦,就不多留了!”
張神通隨意的說著這些安排,就如同下棋一般,凡人死生之事,毫不在意。
李煉面色一絲陰冷劃過,隨即笑道,“不知道這次是哪位師弟來援助!”
“師弟?”張神通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這次是來四位長老!正兒八經(jīng)的強援,日后國師也不用委曲求全了!”
李煉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圣子說的是,若是如此真的是天大的好處了!
不知圣子有什么要事?在下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李煉阿諛道,一張老臉滿是奉承。
“這...”張神通聞言皺了皺眉毛,猶豫了一下。
“哈,圣子若有難言之隱,大可不必說出來,只是有需要的地方還請告訴我就行!”
李煉老練的應承著,顯得很是圓滑,和往日的低調(diào)笨拙大相徑庭。
“也沒什么,告訴你也無妨!”說著朝其靠近了些,低聲道,“這太子臨死之前,曾經(jīng)告訴我,這鶴鹿國有一個寶藏,就埋在鹿山!”
“哦?有此等事?”李煉面色一驚道。
“噓!小點兒聲!”
“圣子莫怕,我這宅院人不多,都是些心腹!”李煉一臉自信道。
張神通搖了搖頭道,“我倒是相信你,只是這寶藏之事似乎還有其他人知道,那日我去踩點兒。
碰上一個黑袍面具人,手段通玄,我看起碼是個地仙,若不是柳師妹及時趕到,你怕是看不到我了!”
張神通說著面色暗淡,似是還有些后怕!
“竟然有此事?老朽在此呆了有上百年,卻不知還有如此高手潛藏在鶴鹿國...”說著摸著花白的胡須,看向一旁,似是思索著什么。
張神通見狀也不急于打擾,自顧自的喝起清茶。
“圣子,若是如此,此事過于危險,我看你還是等后援來了再...”說著拉長了聲音,看向后者。
“事不宜遲,一來我還要回山門稟告此間之事,二來這寶藏讓那黑袍人得了去,更是損失慘重?!?p> 說著,張神通拍了拍腰間,“我已經(jīng)得到了進入寶藏之法,無礙!”
說著將杯子清茶一飲而盡,笑道,“這茶如何?”
“圣子選的茶,好喝的很!”
二人客套幾句,便各自散了。
張神通出了門便自回到府邸,與二女商議這鹿山寶藏之事,商議停當便直接出發(fā),朝著鹿山而去。
柳凌煙地仙之姿,飛毯橫越,沒一會兒便到了鹿山。
到地方之后,張神通運起仙靈逼入山體的陣法。
只見七彩光華顯露,虛空扭曲了一下,隨即恢復,似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二女也各自嘗試,卻是一樣效果。
“這陣法果然玄妙,能夠完全吸收破陣者的仙靈,而且還能化為己用。
周而復始,生生不息,妙,實在是妙!”
他因為境界低微,所以平日里對陣法符箓多有研究。
一般的封鎖大陣,無非連環(huán)迷陣、反制殺陣、或者自毀同歸于盡之法等等。
但是像這陣法,如同無底之洞,能夠源源不斷的吸收周遭以及破陣者仙靈的陣法卻是非常罕見。
不光能夠補充自身運轉(zhuǎn),而且還不易察覺,若非直接轟擊山體實在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張神通取出兩儀歸塵珠,靠近那陣法形成的光膜。
越是靠近,那光膜越是發(fā)亮,平靜的表面緩緩震動出一個個細小的凸起,似是合和這珠子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
就在珠子完全碰到光膜之時,那光膜上忽然七彩流動,一道道變化,最終停在黑色上,而后漸漸擴大。
一個兩米高如同拱門一般的漆黑盤浮現(xiàn),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氣息。
他剛要邁步,忽然衣角被拉住了,顧顏一張小臉滿是膽怯,小手都有些顫抖,皺著眉毛,搖了搖頭。
“怎么了?”張神通怪道,顧顏雖然膽小,但是還頭一次表現(xiàn)出如此猶豫的表情。
“我...我們不要進去了吧!”顧顏輕咬嘴唇!
“為什么?”他沒有責備,而是反問道。
“沒...沒什么!我覺得應該很危險,不如等長老師叔們來了再查探吧!”顧顏說著臉上又露出一股子悲傷。
“黑袍人也在覬覦這寶藏,若是咱們不盡快出手,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畢竟他的仙法似乎能稍微撼動這陣法!”
話畢沒有多說什么,便自顧自的鉆了進去。
柳凌煙倒是爽快,跟了進去。
顧顏咬著嘴唇,雙手絞在一起,糾結(jié)片刻,嘆息一聲也鉆了進去。
嘀嗒!
嘀嗒!
剛一進去,天空忽然大亮起來,輕云如織,草木接天,竟別有一番洞天!
“大師兄,怎么這么多死尸!”柳凌煙已經(jīng)祭出飛虹,幻化出劍的模樣,自從被張神通表揚劍術超群后,她便不再用棍法!
張神通沒有說話,先是看了看天,又蹲下摸了摸土壤。
眉頭越皺越緊,隨手又摘下一顆草,放在嘴里嚼了嚼。
而后加快腳步朝前走去,在一具穿著赤色鎧甲、手持金色砍刀的尸體旁蹲下。
只見那尸體被鎧甲裹的嚴嚴實實,鎧甲是藍底兒赤紋,似是跳動的火焰。
偶爾裸露的肌膚一片赤紅!如同火焰般冒著熱氣。
“九天幻境!”張神通沉吟一聲,語氣里多了一絲凝重。
“九天幻境?難道有真仙在此?”柳凌煙聞言也是面露寒霜,謹慎起來。
“那是什么呀?”顧顏聞言一臉懵逼道。
“入了帝仙境,便可以幻化出自己的里世界,隨著道法高深,那里世界便越來越逼真。
而到了真仙之姿,其幻境不光真實,更可創(chuàng)造生命?!睆埳裢ㄕf著站起身來。
顧顏俯下身子按在那鎧甲的胸前。
“小心!”張神通話剛出口,只見顧顏的小手已經(jīng)放在其上。
那鎧甲的赤色紋路忽然大亮起來,一道道赤色星輝閃耀,那鎧甲竟然碎裂開,里面的武士也化成點點星輝飄散,竟似是被煉化一般。
嚇的顧顏朝后跳開,一時間花容失色,忙道,“這...這什么呀!”
張神通抓起她的小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皺了皺眉頭,“顏兒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顧顏搖了搖頭,“沒...沒...”
“有什么異樣?”
“沒...沒...大師兄,我是不是闖禍了!”
他搖了搖頭,“我在那李隆的鶴鹿志里看到記載。
說他們第一次進入這九天幻境時,便碰上了不少這種鎧甲人。
實力強悍,而且悍不畏死,他們兄弟五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干凈!
想來便是地上的這些尸身?!?p> “大師兄,李家的人不是來了很久了嗎?這尸體咋還沒腐化?”柳凌煙怪道。
“因為...”張神通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轟隆巨響,似是什么掉落在地上。
他皺著眉毛看去,沉吟一聲,“因為九天幻境可以重塑生命!”
看著不遠處,一臉的警惕,朝后退了一步,將柳凌煙的身位讓了出來。
柳凌煙也聞聲看去,只見提著各式兵刃的赤色鎧甲之人如潮水般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