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順是被人抬進江府的,失血過多,路上就暈了過去。
江天看著,只覺一股怒氣直沖大腦。一個身形不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江海眼尖手快,扶了一把。
“是誰把我兒傷得如此厲害?”
江海面上帶著不忍,卻還是說出了那人的名字:“千機青龍使,顧綽?!?p> “顧綽……”江天像是被人一頭澆下了一盆涼水,心中悲憤的怒火瞬間熄滅。他轉(zhuǎn)頭看向江海,十分不明白。
“為什么?我江家一向以千機馬首是瞻,從未有過異心!他顧綽為什么要把我兒害成這樣!”
江天情緒激動,怒火攻心,猛地一下只覺頭暈目眩。
“咳咳咳……”
江海見狀,立刻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江海接過,仰頭喝完。
他回想當時,也實在不明白江成順到底哪里惹著了顧綽,唯有……
“一個女人?!彼f。
“女人?”
“是的,一個女人?!苯靽@了一口氣,將那時的情況統(tǒng)統(tǒng)說給江天聽,包括江成順對宋賀闌說的那些話。
“混賬!”江天胸口起伏不平,將手中茶杯狠狠砸了出去,成了一地的碎片。
他轉(zhuǎn)頭看著尚在昏迷中的江成順,此刻心疼不再,而且想狠狠給他一個巴掌!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站在這副模樣!還妄想做江家主人!我看他這是要反了天了!”
說著,他掄起手掌就要扇過去,江??辞闆r不對,又上前攔住了他。
“大哥,雖然成順說那女人與顧綽關系頗深,可你我難道不清楚,千機的規(guī)矩是什么?他二人怎么可能是那種關系?!?p> 他這么一說,江天反倒冷靜了下來。江海說得確實沒錯,既然顧綽是千機的人,那必然是不可能與女人扯上關系。
“那……”
“依我看,那顧綽雖然是為她出手不假,可為何一開始卻不出現(xiàn)?想必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
“什么樣的秘密,能讓千機不惜派出第一高手來做一個女人的護衛(wèi)?!苯斐烈鞯馈?p> 江海笑了笑,眼中精光閃爍:“現(xiàn)如今,還有什么事情,比得上那件事重要呢?”
江天看著他:“你是說……童山?!?p> “不錯?!苯|c了點頭。
江天低著頭想了許久,既然千機如此看重,想必那女子也并非凡人,莫不是哪位世家門派的小姐,家中疼惜,所以求了千機派人暗中保護她?
有這個必要嗎?就算有,千機又為何會答應?
若是千機都忌憚,那他小小一個江家又能如何抗衡?
可憐他的順兒,斷了手,成了一個殘疾!
“罷了罷了,說到底也是他自找的,與人無尤?!苯靽@氣,看了一眼江成順,然后一擺手,無奈離開了。
江??粗约掖蟾绲谋秤?,掌權(quán)了江家數(shù)十年的人,一向沉穩(wěn)如泰山般護佑著江家上下的人,此刻卻形同朽木,瞬間佝僂了身軀,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他只覺怒氣填胸,片刻后卻又泄了氣般悲嘆一句:“與人無尤!”
誰讓那是顧綽,一劍可斬天下人的顧綽。
他江家再怎么是永安鎮(zhèn)的龍頭老大,在千機面前,也不過是條聽話的搖尾乞憐的狗!
叫他如何計較?如何報仇!
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成順,不忍再看,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