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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深庭風雪亂

第八十章 考試周的尾聲

猶記深庭風雪亂 東君詞筆 2563 2020-12-05 17:31:00

  臨近期末考試,行色匆匆的學生,在校園里處處可見。整個圖書館也是人滿為患,去的早的還能搶占一個座位,稍微遲上一些,就可能與最后一個位置失之交臂。

  教學樓里,沒有鎖門的空教室里,學生相對人少一些。大多數學生,都只是盯著圖書館看,卻忽略了有一些教室也是開著的,那里面也是可以看書的。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被僵化的思維所左右,看不清局勢。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是早起的鳥,可事實上,他們中的絕大數是早起的蟲兒??床磺寰謩?,意味著毀滅。

  江辭自從回到宿舍后,也跟其他人一般,雖然考試臨近,卻依舊沒有要看書的意思。整日聲色犬馬,詩酒逍遙。

  蘇皖放假那天就回家了,一直也沒回學校,她不像江辭,回家那天是拿了書的。大一的時候,從剛進入考試周,江辭就已經開始看書了,越往后,看書的時間就越少。

  江辭問及蘇皖什么時候來學校,蘇皖雖然說的是考試前一天上來,結果卻在第二天就來了學校。她一到學校,就約江辭去看書了,因為上課也沒怎么聽的江辭,一聽到蘇皖召喚,立馬就去了。大三第一學期上的課還是很難的,江辭真沒信心自己將其搞定。

  蘇皖每天都起的恨早,早早的就在圖書館占了位置。江辭每次趕過去的時候,圖書館里,也就只有蘇皖對面的座位,還是空著的。每次進去圖書館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但也止于不好意思。

  蘇皖也知道江辭的脾性,也就沒有說什么,依舊會為他占座。江辭一有看不明白的知識點,就會問蘇皖,蘇皖也是講的極其細致,也很有耐心。蘇皖的聲音也很好聽,江辭有時就為了多聽一會她的聲音,原本已經知道了的問題,卻依舊裝作不懂。

  蘇皖開始還很疑惑,后來也漸漸明白過來了,明白過來也不點破,只要江辭表示,還不是太明白的時候,她還是會耐心的講給他聽。在不知道江辭小心思的時候,她講的很從容,而在知道江辭的小心思之后,她平靜無波的內心,開始泛起了陣陣漣漪。

  自從江辭開始看書起,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開始看書了。當所有人都不采取行動的時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的隱性平衡,即便是天塌了,所有人都知道還有人與自己一起扛,群體性懶散也就由此而生。

  這種平衡是極其不穩(wěn)定的,只要里面有一個人開始采取行動,這一平衡的微妙性,也就顯現出來了??只艓淼男Ч?,要遠遠大于苦口婆心的勸說。

  隨著考試越來越近,返校的人也越來越多,除了圖書館,就連開放的教室里也都坐滿了人。大家都是極其認真,宋磊與劉彬彬相繼給江辭打了電話,江辭看到的時候,已是晚上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了。

  在圖書館里,雖然蘇皖對江辭的遲到,是默許的。但沒收江辭的手機,也是她必然會做的一件事。

  江辭看到來電顯示是他兩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找他是什么事了。每一次的期末考試周,江辭都能接到他兩的電話,總是一前一后的打來,也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

  江辭回撥過去的時候,不出意料的,都是問考試范圍的,哪些是重點,哪些不考可以不用看。江辭借花獻佛,還是當著花的主人的面獻的。

  每一學期的期末考試,所有學生都有如臨大敵的感覺。戰(zhàn)場是硝煙四起的,而在期末考試的這一戰(zhàn)役里,雖不見硝煙,但氣氛還是格外的緊張。

  平時不磨槍,戰(zhàn)時見血光??珊芏嗳硕紱]意識到這一點,大家都抱著一副臨陣磨槍的心態(tài),考試完全靠運氣,與賭徒存著一般無二的心思,而學過的東西卻是轉頭就忘。

  等到若干年后,回頭看,才會發(fā)現,大學不只是大概學學那么簡單。

  考試前的時間是不好過的,處于焦躁不安之中的人們,連夜晚睡覺都不踏實。夢里夢到考試掛科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在熟睡中,還在背著白天背過的東西。

  江辭就在夜晚聽過馬博琛在睡夢里背書,雖然內容早上起來就不記得了,但他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考試的時候,一個科目兩個小時,江辭覺得還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了交卷的時候了。每次聽監(jiān)考老師提醒,還有一刻鐘就交卷的時候,江辭總有一種,剛坐到座位上沒多久的感覺,雖然他都已經做完了卷子。但那種感覺卻沒有絲毫減免的樣子,依舊盤踞在江辭心頭。

  交卷子交的最早的,往往不是那些最后都考的特別好的,也不是那些每一學期,總是會掛幾門的。而越是在掛科邊緣徘徊的,就交的越早。

  當然,這類人雖然不是掛科專業(yè)戶,但手底下依舊留有‘案底’,這與他們過早交卷也并非毫無關聯,畢竟聯系是普遍的。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學校里就盛傳,不掛課的大學是不完整的,說這話的十之八九是掛過科的,剩下的十之一二,都是自鳴得意的沒有掛過科的那種。

  一直處于掛科邊緣的卻對此決口不提,生怕一提及,自己的好運就到了頭。對于運氣這種撲朔迷離、玄之又玄的存在,很多人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而宋朝的秦檜在給岳武穆定罪的時候,用到的‘莫須有’的罪名,就與此相類似,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幾乎每次考試,江辭都是等林慕元走后自己也會跟著走。江辭與林慕元的學號是挨著的,每次考試,林慕元都是坐在江辭前面。

  從第一次考試開始,只要林慕元一交卷,江辭也就跟著起身了。出乎江辭意料的是,這竟然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種習慣,也像是一種條件反射。

  有時江辭還沒寫完,林慕元就已經開始交卷的時候,江辭有那么一拍也想著要交卷。

  蘇皖每次都坐到最后一刻才交卷,即便她確定不會再動筆修改也是一樣,這也是為數不多,江辭沒有跟緊林慕元步伐后觀察到的。

  蘇皖就坐在江辭的斜前方,從最后半小時開始,蘇皖就已經收拾好了所有考試工具。就在江辭以為她要交卷離開考場的時候,她卻只是定定的坐在座位上。偶爾會將目光看向窗外,可也就只看一小會。

  江辭有好幾次都想問她為什么,可每次話到嘴邊就又被他壓下去了。這沒什么好奇怪的,也沒什么好問的,更加涉及不到隱私的層級。

  這只是一種習慣,一種從小就在不自覺中形成的習慣,就像有些人即便成年了,依舊還有咬手指的習慣是一樣的道理。很多原本不是問題的問題,往往就是在,庸人的自我煩擾中形成的。最惱人的,很多人竟不自知。

  漫卷詩書喜欲狂,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這是所有劫后余生的考生的真實寫照。在考試周從不離手的書本,在考完試的時候就不知道丟那了,要想再將其找回來,可得費一番氣力不可。雖然做不到漫卷詩書,但要做到好還鄉(xiāng)還是不難的。

  從踏出最后一門考試考場的那一刻,盤桓在所有考生心頭的,有且僅有回家這一個念頭了。即便是那些想要外出打工的學生,在那一刻,還是會有一絲回家的念頭,掠過腦海。

  故鄉(xiāng)是所有遠游的人心里,最柔軟的一塊地方,是稍稍一用力,也能讓硬漢落淚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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