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男子入水,被巨型冰塊碾壓,紅衣女子如瘋了一般,罵一句“小妹,你夠狠!”跳進水里施救,瞬間不見蹤影。
瞬間倆人入水沒了,這可如何是好?閑人慌了。
小姑娘笑道:“不打緊,那臭男人可以在水下睡覺,還能溺水而死?”
哈哈,有道理,閑人放心了。
但小姑娘又擔心起大胡子來。
閑人說:“狗啊,丟得幾塊饃饃便好!”
小姑娘亦想起大胡子孤身闖土匪山的事,便不再擔心。只是沒有胡子叔叔,自己沒了朋友,不免傷心。
想起丟饃哄狗,閑人自然又想起燕閑夫人,便向小姑娘重新提起。
兩人聊來聊去,閑人了解了小姑娘身世,也知道了燕閑夫人信息,一刻也不停,就要去找夫人。
只是,燕閑夫人已經(jīng)出走,又不知去了哪里,一時不知腳下第一步如何邁。如果邁錯步,說不定會越走離得越遠。
小姑娘建議沿著大胡子和狗的方向找,也許兩人都能找到。
方向確定,閑人想起還有一事,要上山向忙人打得一聲招呼。
但一想到上山,閑人就犯怵,上次就是因為上山去,在飛來峰石壁下遭遇變故,掉下崖,才落得今日這般地步。
有心不去,又覺對不住朋友。
閑人掉下山,想來忙人一定很著急,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本就是件蹊蹺事。
但要上山,閑人就犯忌諱。
怎么辦,怎么辦?
小姑娘在跺腳,催促道:“黏糊啊,怎么不動身?”
閑人說出了自己的猶豫。
小姑娘嗨嗨笑了:“這點屁事?。可揭逊?,鳥都休想上去!”
什么情況?
原來小千金和大胡子來到山下,大胡子突然眼放異彩,說此座山、此條河是他所造,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他都了如指掌。
小千金像不認識似地瞪著大胡子。
大胡子看著小千金清澈的眸子,說:“看得出,小家伙對我越來越佩服了!”
“……”小千金更是怔怔看著大胡子。
大胡子見小千金沒有反應,又道:“趁著沙子軟,早早爬下,五體投地吧!到山上再五體投地,石頭硌!”
小千金說:“我后悔了,我認錯人了!”
大胡子得意地說:“不要緊,現(xiàn)在知道后悔來得及,原先你是不認為我只是人?”
“啊,啊——對呀,原先我就這么認為,崇拜得不得了!”小千金說得點頭晃腦。
“現(xiàn)在你不這么認為了?”大胡子問。
小千金依然點頭晃腦,說:“對,對對對呀,現(xiàn)在一點都不這樣認為了!”
大胡子整理了一下又黑又濃的胡子,傲然說道:“因為我是神,我是活著的神,活神仙!”
小千金呵呵一笑,說:“你是死狗牛!吹牛逼!”
“你——”
“你還是個懦夫,鎮(zhèn)子上人多不敢吹,在沙漠上吹給小姑奶奶一人聽!”
……
只要是精彩處,小姑娘都愿意詳詳細細地重復,而且說得神采飛揚。
看得出,只要說到大胡子,小姑娘就非常興奮。
閑人就想,我,小姑娘,一老一少,兩個都是有牽掛的人,都有一段未了情啊。
小姑娘說,大胡子見她不信,便領她上山。而必須是,先講一段,再上一段。凡走過的地方,都被大胡子言中。
小姑娘信了,真的做了個五體投地的動作。只不過那里山石樹杈,沒有平地,一點都不軟和。
實在沒辦法,大胡子就爬在地上,小姑娘再爬到大胡子身上做了個五體投地。
閑人聽得哈哈大笑。
小姑娘說:“我剛爬得下去,就聽悶悶一聲吼,接著如地震般山搖地動……”
“怎么了?”閑人聽得有點緊張。
“怎么了?呵呵!”小姑娘搓著手說:“我被嚇尿了!”
“嗯?什么道道?”閑人驚問。
“老古董,尿尿的道道,什么道道!”小姑娘哈哈大笑。
這小丫頭,說話沒個準兒,好像很成熟,在板正說話。當你板正對待時,卻又入了旁門左道。
閑人這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就尷尬的那種吧。
小姑娘瞥一眼閑人,有點小得意,問:“不想知道為什么?”
閑人想了想,半晌方道:“想,想知道為什么?!?p> “沒腦筋,因為我尿脹啊,就這么簡單!”
啊,這,尼瑪啊,你耍老子!
閑人的確這么想了,但沒有說出口,一個大老爺們,與小丫頭片子拌嘴,沒由頭。
“怎么?怎么又不想知道?”小姑娘還很粘人的那種。
實在不好回答啊,假如說“不想知道”,那叼嘴肯定早準備好了,就模棱兩可吧——
“隨便你——”閑人這可是防御性的,愛說說,不愛說拉倒。
“隨便我?那我就隨便了!”小姑娘好像在問,又好像在自說自。
“嗯!”閑人點點頭,表示你自便。
小姑娘后撤一步,撩衣、扯褲、下蹲,“刺啦”一聲——
閑人看直了,大張了嘴,半晌合不攏。
原來,小家伙想尿,竟然繞了這么大個圈子。
“嗨嗨,嗨嗨!”
當閑人轉過面時,小姑娘臉兒紅撲撲站在自己側面,有點不好意思的那種。
閑人沒有說什么。
小姑娘說:“荒郊野嶺的,沒得辦法!”
這是大實話,小姑娘家,的確難為了。
“那次,一陣山搖地動,直接嚇尿?!毙」媚镎f。
原來,大胡子是爬在了一只冬眠的狗熊背上了,捂熱了,狗熊忽啦起身,將兩人掀翻。
就著近,狗熊向小姑娘撲去。大胡子拽了狗熊后腿,喊小姑娘快跑。
小姑娘人在上山方向,只能向山上跑,跑不幾步,“嘭”的一聲悶碰,迷迷糊糊被碰折返。
折返不要緊,巧的是,也是不巧的是,掉在了狗熊背上。
受到驚嚇,熊力瞬間爆發(fā),掙脫大胡子,馱著小姑娘向山上如射般奔去。
哪成想,也是沒有奔得幾步,只聽“嘭”的一聲,狗熊身體大震,早將小姑娘丟在地下。
接著但聽如玻璃、瓷器破碎般一陣響。
當收魂收魄后的大胡子和小姑娘看去時,狗熊好似鉆在洞中卡住一般,只剩后半截身子在動彈。
雖然前面一片明亮,但前半身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