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是落水,但周圍不像水,倒像各色光柱組成的通道,光怪離奇,千萬變化。
明著是掉在水里,應(yīng)該下降,而忙人的感覺卻是上升,旋轉(zhuǎn),左沖右突,無一定數(shù)。
折騰不大一陣,就覺頭暈?zāi)垦?,只有高度集中才能保持清醒?p> 身體好像在擰麻花,也好似螺紋釘在鉆木板,要擰干水、要鉆出火的那種。
當(dāng)一陣緊巴過后,又是無限寬松的那種,寬松得無邊無際、沒著沒落,好像要把身體各個部件一件件全卸掉。
究竟是哪種,環(huán)境瞬息萬變,忙人的感覺也是晃晃悠悠,不清不楚。
不一陣,就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從身后掠過,有三五成群的,有孑然獨行的,快如閃電。
那些人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四肢并攏,保持著最小阻力前進(jìn)。
“怪不得那么快!”
忙人亦并攏了雙臂雙腿,只覺“噌”的一下,竄出了好多。腿下再暗暗用勁,不一會兒,就追上了一群人。
那群人是河灘的異人,其中就有鐵嘴。
只要不是睡覺就不閉嘴的鐵嘴,此時目光呆癡只盯著前方。
“神仙啊,你說得真靈!”
當(dāng)忙人要說話時才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音來,只是無聲地張合了一下嘴巴,大量的尿臊灌了一嘴一肚。
好臊啊,但也好熟悉啊!
既然發(fā)不出音,就用一下肢體。
忙人以手輕觸了一下幾乎與他并行的一個異人。
也就蜻蜓點水的一點勁兒,剛一觸上手臂,那人手臂斷裂,瞬間化成粉塵。
“什么情況?”
忙人有點被嚇傻的那種,放慢了速度,看著斷臂的異人飛速向前。
不一陣,又有幾個人飛來,忙人既遠(yuǎn)遠(yuǎn)躲了,又保持了速度,跟了上去。
一個女子,花枝招展的紅衣女子,沖忙人一笑,好甜好美,并向他招手。
女子一招手,忙人皮膚一陣觸電般的麻木。
紅衣女子說:“我是彩云!”
啊,原來女子會說話。
你是彩云?什么彩云烏云?
你就是河灘上牽狗的紅衣小美女,放狗趕跑了大胡子,你的男朋友受傷掉河里不見了,你也追到河里不見了,煙消云散了,什么云都沒有了……
這一切,在飛來峰的忙人看得真切。
自從塵封了飛來峰,無法下山。但在山上看下面,就像拿著放大鏡,清晰的不是一般。
“你原來在這里,我們都被蒙了!”紅衣少女說。
“別跟陌生人說話!”
后面追上來一位少年,說不上英俊,但也很灑脫。
哈哈,你就是那個落水的出水男子,額頭上那傷成三只眼了。
忙人想說,還是說不出話來。
出水男子很霸道的從忙人與紅衣女子中間插入。
紅衣女子道:“二愣子,還貼身帶刀侍衛(wèi)呢,大傻瓜一個,你保護(hù)的人呢?”
“我就保護(hù)姐姐你一個,其他的都喂狗去吧!”出水男子說。
“大膽二愣子,不得無禮,你看他是誰?”紅衣女子幾乎在喊。
“誰???我管他誰???”
出水男子,即那個二愣子,身體僵硬幾乎動彈不得,但還是拼了全身力,回頭向忙人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剛要說話,身子突然一震,頓時化為骨粉,四散飄零。
“二愣子——”
紅衣女子大叫著,身上的衣服也被剝離,只剩骨灰般的身體向前竄去。
什么情況?
忙人看得眼睛發(fā)直。
不一會兒,后面又急急忙忙趕來一位小姐,依然貌若天仙。
美女分明在說:“我是追月!”
啊,追月啊!
什么追月不追月?你就是那個縣老爺小千金,人小鬼大。出水男子撲來,一石一把沙子連環(huán)二擊,打得出水男子重新入水,落花流水的那種啊。
你扇餅水平高啊,扇得閑人、大胡子滿意得不是一般。
“啊,原來你在這里啊,我們還傻嘰嘰懵逼呢!”小千金驚訝地喊道。
咹——
這小姑娘,還牽根小繩,干什么呀?
褲帶,小姑娘牽的是褲帶。
向后一看,褲帶那頭拴著一個人,什么人?大胡子!
哈哈,哈哈——
這瘋丫頭,玩的全是新鮮的,都是別人想不到的。
“快點啊,老不死的老太白,再磨磨蹭蹭,勒死你!”小姑娘拽了拽褲帶。
“我捏,悠著點啊,不就去死嘛,還怕遲到?還怕閻王關(guān)門不要?”大胡子喘著氣,說得實在。
“哼,你那點花花腸子,小姑奶奶還不知道?不就在等李家大小姐嘛,她也許沒有來呢?!?p> “不可能,我都和她在一起了,我來了能剩得了她?”大胡子說的肯定,但能聽得出,心有點虛。
嗯,李家大小姐,何許人?忙人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前邊已經(jīng)沒有路了,只是前頭的人仍然一個個向前沖,淹沒在一片粉紅中。
后邊的人也在爭先恐后向前沖,也被淹沒在一片粉塵中。
不是他們喜歡沖,而是無法停下來。
說話間,忙人也一頭扎了進(jìn)去。
進(jìn)去了才知道,原來是一片松軟無縫地帶。
從此后,忙人就一直在這“類沼澤”里前行。
而先忙人飛過去的人,一個個都被擠壓成了粉末,黏在類沼澤上。
“怎么會這樣?”
忙人無限惋惜,但只有內(nèi)心糾結(jié),一點辦法都沒有。
前進(jìn)的路并不是直的,而且一點都不直,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迂回曲折,只聽“嘭”的一聲,忙人只覺一陣晃蕩,眼前一亮,人已處于一條夾縫之間。
舉目四望,高不可測,深不可測,但夾縫的盡頭透著亮光,好似藍(lán)天。
再細(xì)看眼前,夾縫中并非他忙人一人,而是有好多人,居然還有曾經(jīng)從他眼前飛過的幾位美女,有兩位是與他打過招呼的。
“你是紅衣少女,那個彩云?”
“是??!”
“你不是說認(rèn)識我嗎?我是誰?”忙人問。
“你是,你是你媽的乖兒子!”紅衣少女說。
啊,什么節(jié)奏?
忙人覺得沒趣,轉(zhuǎn)向另一邊。
“你是縣老爺小千金,那個追月?”忙人對小姑娘說。
“是??!”
“你不是說認(rèn)識我嗎?我是誰?”忙人問。
“你是——你不會是我兒子吧?”
小千金說得猶豫,但又有幾分淡定。
啊?麻痹,搞你師娘的腿,什么節(jié)奏?
沒趣極了,無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