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被繾綣溫柔鄉(xiāng)包圍沒有幾時(至少李巖深刻的覺得留著那兩個‘禍害’在家非常有礙自己的感情生活),敲門聲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好像,有人敲門……”
被緊緊抱住的劉元動彈不得,只得出聲提醒一直對門外動靜不為所動的李巖。
“沒關(guān)系,不用理他們。等會兒他們就走了?!?p> 李巖眼皮都不抬,重又將懷里的劉元摟的緊了緊。將腦袋埋進劉元脖頸。
叩~叩~叩~
叩~叩~叩
屋外依舊不依不饒的叩門聲讓李巖已經(jīng)舒暢開的眉頭再次逐漸皺起,直到再也受不了騷擾,猛的睜開眼睛,風(fēng)一般沖到門口拉開門:
“敲敲敲,敲敲敲,敲什么敲?既然不應(yīng)門,就應(yīng)該知道門里的人現(xiàn)在不方便見客。老老實實的自己走開不行嗎?非要打擾人家干嘛?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行嗎?”
對著保持敲門的動作怔愣當(dāng)下的杜飛一陣河西獅吼,有些氣促的李某人深深吸口氣,正打算繼續(xù)再接再厲,被身后的劉元輕輕拍了拍,像靜電一樣全身炸開的毛瞬間乖順的放了下來。
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同時,快要耷拉到地面的唇角隨及上揚,那變臉的速度絕對深得杜爸的真?zhèn)鳎?p> “乖,你先回去休息,咱們今天還就不伺候他了。要吃要喝讓他自己想法子弄去,咱們不搭理他!”
“你,沒事吧?”
越過李巖,杜飛看著李巖身后的劉元,吞吞吐吐、別別扭扭的問道。。
“沒事了。我事先服下了離凡師父留下來的丹藥,就在我以為真的要不行的時候,它就像一劑強心針,一下子涌出了很強的生命力……”
看著明顯面容憔悴的杜飛,劉元截住話頭,緩緩長嘆一聲后幽幽道:
“我其實,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棵長滿了紅色的不知道是果實還是葉子的大樹,四周圍繞著刺眼的光亮。離凡和離默,就站在樹下,她們,很好!”
垂下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杜飛看著同樣看過來的劉元,喉結(jié)滾動再三,一滴淚,突然從干澀的眼眶滑落。許久,干澀的嗓子終于擠出沙啞的兩個字:
“是嗎?”
“杜飛,十年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們,永遠??墒牵覜Q定不再等她們了。她們,她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停開合顫抖的鼻尖,李巖知道,那是杜飛隱忍到極致的哭泣。
“我,知道?!?p>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同樣紅了眼眶的劉元眼神一轉(zhuǎn),臉上的表情由悲戚瞬間轉(zhuǎn)為狠厲:
“你的傷,應(yīng)該也好的差不多了把?”
雖然不明白劉元的話頭怎么轉(zhuǎn)的這么快?但此時此刻的杜飛正感念劉元對思凡的搏命相救,不管劉元說什么,他沒有不配合的。撓了撓鼻頭,杜飛乖巧的點了點頭:
“嗯!謝謝你!”
“謝我?為你自己?還是為了思凡?”
剛才還語氣溫和的劉元,一下子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來。杜飛有些想不通,依舊乖順的回答:
“既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思凡?!?p> “不必客氣!救思凡,是我自愿的。而幫你,一是為了阿巖,二是為了朋友之誼,三,也是為了方便揍你?!?p> 站在中間徹底淪為透明人的李巖看了看難得做小伏低的杜飛,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更加百年難得一遇的’趾高氣昂’的劉元,一時間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撓了撓頭,李巖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是什么了?這活脫脫就是一塊兒夾生的夾心餅干啊!
“呃,我覺得吧,這個,大家應(yīng)該都累了,不如我們各回……”
“既然你好了。杜飛,你聽好了,接下來,我會揍你。如果你要還手,沒問題。頂多咱今天把這個家拆了。但是,這頓揍,或者說這場架,我一定要打!”
被劉元一把推開,李巖這輩子也沒想過,劉元居然會主動開口要求打架。更沒想到,他第一個要求挑戰(zhàn)的對手,就是幾乎不可能打得過的杜飛!
張了張嘴,在找回聲音后李巖第一時間冒尖了嗓子:
“哈?什、什么?打,打架?元兒,你這剛醒過來,況且小飛飛他傷才剛好,又一直不眠不休……”
“閉嘴,就他那變態(tài)的恢復(fù)能力,那點子傷也就當(dāng)時疼點兒,現(xiàn)在早沒事了。至于不眠不休,那是他活該?!?p> 李巖依言乖乖的閉緊嘴巴,努力做個聽話的乖寶寶。抿緊嘴巴的同時,眼睛不時在一個氣勢逐漸飆高,一個始終氣勢微弱的兩人身上來回滴溜。
李巖還從沒見過劉元這樣氣勢囂張的懟人,而且懟的對象還是幾乎永遠都是在懟別人的杜飛。更更詭異的是萬年冰山臉的杜飛還是一副委屈小媳婦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樣震撼人心的場景在眼前真實上演,李巖不知道此刻到底是該激動的手舞足蹈,還是該焦躁的捶胸頓足?
雖然此時的劉元看上去魅力四射,當(dāng)下的杜飛看起來大快人心。但是兩人要是真的打了起來,杜飛皮糙肉厚的不打緊,要是傷著了心肝寶貝劉元,那回頭找誰哭去?最后心疼難受的不還是自己嗎?
越想越覺得這筆買賣不太劃算,李巖重又站回中間試圖做最后的‘調(diào)停?掙扎?’:
“那個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你這哪里是他的對手???你要是你實在生氣,我和他打給你看行不行?我替你揍他!”
毫不意外接收到劉元免費附贈的白眼,認慫不認份的李巖繼續(xù)硬著頭皮試圖繼續(xù)勸阻:
“你雖然速度不錯,醫(yī)術(shù)了得,可是這打架,你真的實在是……”
“不行!這場架,我必須打。我知道你很想問為什么?不為別的,就為了思凡?!?p> “思凡?思凡她,她不是已經(jīng)……”
在劉元‘親切的而熱辣的’注目禮下,李巖的氣勢越來越弱,最后明智的選擇了閉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乎可以確定:對于導(dǎo)致思凡受傷這整件事情的始末,劉元應(yīng)該前前后后應(yīng)該是都想明白了。
‘媳婦兒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李巖驕傲又懊惱的想著。果然,下一秒,劉元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還說?要不是你們兩個想出那么蠢的主意,小凡至于受傷嗎?心臟上被破了一個洞,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平常人早死了幾百回了。她能撿回一條命來,已經(jīng)是奇跡中的奇跡了好嗎?”
‘那個奇跡,是你用命拼回來的?!?p> 李巖默默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到底還是沒敢在這個時候說出心里話。偷偷看了眼氣紅了臉的劉元,不覺又在心里美滋滋的樂了起來:
‘看樣子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嘖嘖嘖,我們家小元怎么能連生氣都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