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發(fā)青年原本想學學林凡,也把嘴巴閉緊,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休息好,才更有力氣沖刺并追上還差一層的林凡。
“這個房間就是被你們?nèi)齻€放的屁給整惡心的!”他血氣方剛,真心聽不下去越來越離譜的話,“說得真好聽,堂堂正正。做出的卻是鬼鬼祟祟的,還在逼這逼哪一時口爽茍且偷生!”
那人“嘿嘿”一笑:“我說的和做的不一樣,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茍且偷生,又懶著你什么事了!”
“就因為你的茍且偷生,才導致我現(xiàn)在被定在這里!”
“你這人說話太搞笑了,又不是我把你定在那里的!”那人笑了笑,轉(zhuǎn)而滿口委屈,“我自己都還被這兩只鬼東西銬著呢。而且,我連自己是怎么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把你的不幸怪到我們的頭上來?”
“那你們?nèi)齻€怎么好意思把不幸怪到我頭上呢!”
“我們有說是你嗎?”
另有一人呼和:“是你小子自做多情在對號入座吧!”
第三人更絕:“既然你說是我們害你的。那么我們就滿足你吧?!?p> 他以更加獨斷地繼續(xù)說:“我覺得這樣操作吧,我們也不需要回答了,更不需要問他們知道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了。我們?nèi)齻€就這樣聊聊天,談談心,促進促進下感情?!?p> “好提議!”另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
“你們看我不爽,我們也看你們不爽!既然不爽對不爽,那么就這樣耗著,大家一起不爽懟不爽,爽唄!”
三個人發(fā)出放肆又略帶苦澀的做作大笑。
“其實……”林凡終于回應了,他的表情很痛苦,“要是我猜想的沒錯,你們?nèi)齻€再不回答問題,應該快要受到懲罰了!”
綠發(fā)青年聽罷,嘲諷般狂妄大笑。
“你小子也就嘴皮子厲害點!”率先引起戰(zhàn)火的那人接上話,“什么猜想,什么懲罰!我還猜想……對了,你小子是不是潛伏在我們這里的臥底??!”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一出,連綠發(fā)青年都怔住了。
對啊,有可能!
“大家聽聽,我來給你們分析一下。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想!”
那人輕咳一聲,開始分析:“首先,他知道我們身后有兩只鬼牲畜,所以他才第一個往臺階上跑。而那時,我們連發(fā)生了什么都還不知道!”
“說得對!”
“那個家伙就是幕后黑手!”
“第二點,他明明知道跳下去是會送死的,卻沒有阻止那位勇敢的兄弟,反而間接造成我們的恐慌,讓我們的心中涌出無盡的恐懼,讓我們沒有理智來分析他所表演出來的所做所為。他的表演迷惑了我們。要不是看他從這兩個鬼東西手里逃脫,我們也不會處在被這兩只鬼東西束縛的慘況之下!就是他,害苦了我們,并且最終還會害死我們!”
綠發(fā)青年雖然在心里對林凡懷有芥蒂,但直爽的性格還是讓他為林凡說了一句公道話:“你第二點的分析有點差,因為我也是回答了問題才逃出來……”
“你別急著狡辯,你是我分析的第三點!”
那人得意洋洋地打斷綠發(fā)青年的話,以斬釘截鐵的口氣道:“因為你,跟他也是一伙的!”
“什么?”綠發(fā)青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你說我們是一伙的?難道你是瞎子又是聾子嗎?剛才對他對罵最起勁的可是我??!”
“演!接著演!”那人看透一切的語氣,“沒有你的配合,他那拙劣的表演根本沒辦法逃過我的眼睛!”
綠發(fā)青年終于聽明白了。
他自嘲地笑了兩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他對林凡說:“喂,小子,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莫名其妙之中配合了的表演呢!”
林凡想了一想說:“我直到現(xiàn)在……才真正明白了,黑無常跟我說的‘不要回應’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了!”
綠發(fā)青年聽著林凡的答非所問,也想到什么似地搖了搖頭,有點遺憾地說:“也怪我。剛才一門心思地想著追上你。要是我剛才是另一個方向跑去追你,現(xiàn)在也就沒他們?nèi)齻€人什么事了!”
林凡沒有再做回應。
“你們聽聽?!蹦侨擞肿サ搅肆址埠途G發(fā)青年是一伙的證據(jù),“他們又在討論了!他們現(xiàn)在后悔了,他們說漏嘴了。因為他們本來就知道了要怎么跑才能取勝,要怎么選擇才能把我們都害死!”
綠發(fā)青年忽然也失去了再做回應的念頭。
另兩人幫著起哄,但還是沒有聽到林凡他們的回應。
三人一致認定:他們倆現(xiàn)在是做賊心虛,已經(jīng)被駁斥的無地自容了!
正當三人好似名偵探般一個接一個地分析著種種可能,牛頭馬面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的身后。
他們?nèi)齻€終于耗到了這一刻。
林凡說的“快要受到懲罰”的時刻到了。
他本想提醒,但還沒說完,就被迫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這種把火引向他人身的事情,也讓三個人嘗到了引火上身的苦頭。
拖著耗著。
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
扭曲的心理真要不得。
擁有這種心理后,就會忘記該怎么樣去思考,怎么樣去解決當下的問題。
直到問題成為無法解決的問題時,悲劇就會發(fā)生。
終于有人哭了出來,后悔卻只能聽出悲哀地腔調(diào):“天吶,我們身后還有兩只鬼東西,他們身后可是沒有的啊!”
“是??!你小子剛剛還說什么耗著一起爽?,F(xiàn)在卻把我給耗死了!”
“你才能幫兇,你才是殺手,你才是跟那些鬼東西一伙的鬼東西!”
他們都記起了開始時牛頭馬面的冷酷殘忍。
被無能、無助、無知支配下的三個人,用自以為是的微薄能力,處心積慮的小氣算計,逞了一時的口爽,占了一些海市蜃樓的上風,最終迎來送命的結(jié)局。
第一位犧牲者,此刻還在出發(fā)的地方,身體像串串一樣,被牛頭馬面的兵器舉著!
她身體里的血已經(jīng)流干。
遠遠望去,地上那一攤血跡比夜晚的黑還要暗上幾分!
三個人開始掙扎,再次呼救,害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串串。
綠發(fā)青年聽著這些狗咬狗的話,心里舒服極了。
出了口惡氣啊。他語調(diào)愉快地問林凡:“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場面會發(fā)生?”
林凡沒有回答。他靜靜地聽著身后正在發(fā)生的一切。
牛頭馬面并沒有立即動手。
它們站在被束縛著的三人的下一級臺階,像忠誠的護衛(wèi)般,手執(zhí)刀叉,肅穆地站著,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黑白無常同時出聲。
三黑三白的聲音音調(diào)一致,低沉、凜冽、無情。
“由于你們的愚蠢,堅持到最后卻沒有做出選擇。所以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權力,讓你們自我了斷,決定自己將以何種方式迎接死亡的懲罰!”
被束縛著的三個人已經(jīng)嚇呆了。
“啊啊”亂叫,涕淚縱橫,體液失禁。
幸虧四肢被束縛著,要不手舞足蹈起來,肯定是別樣的死亡之舞。
“死亡選擇一:拔舌地獄;死亡選擇二:烈焰地獄;死亡選擇三:刀鋸地獄!”
黑白無常一說完,牛頭馬面立即把手中的刀叉架到了三人的肩膀上。
“我不要……地獄……我不要選擇地獄……我要選擇天堂……我不要死……”
“是他害我們的,你們讓他去選,不關我的事啊……”
“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害者啊……錯的是他,是他們,我是被害的……”
牛頭“哞”地一聲,馬面打了個響鼻。
腥臭的熱氣目的地明確,從三人的身后繞出,直沖進三人的嘴巴和鼻子。
安靜了。
三個人同時安靜了下來,不再吵鬧,停止了掙扎。
一組黑白無常開口了:“剛才你吵的最兇,罵的最烈,我們就按需考慮,讓你先選吧!”
那個人剛剛還分析的頭頭是道,此刻整個身子和表情像霜打過的茄子,蔫了,廢了,殘了。
奇特的是,腦子居然還好使,不虧是起到分析的領軍人物。
他有氣無力地,在給自己尋找最輕的懲罰,喃喃說道:“我這人吧,就是喜歡說上幾句……當然,這些都是這舌頭害的,麻煩你們行行好,幫我把這條該死的舌頭,撥了吧!”
“有自知之明,很好,很好?!焙诎谉o常滿意地點點頭,“那么就滿足你吧。你們倆,把他帶走吧。”
牛頭沒有回應,馬面又打了個響鼻。
它們都沒有做出動作。
黑無常提醒說:“喂,你們把他帶走?。 ?p> 白無常抖了抖手上的鎖鏈:“你們快點??!”
牛頭沒好氣地回道:“我們只是負責追殺,不負責押送?!?p> 它說著,挑釁似地晃了晃手上的兵器。
“真是兩只牲畜?!卑谉o常的身體抖了抖,如水波蕩漾,真的是氣極了。
黑無常配合地回了句:“難怪冥頑不靈,固執(zhí)不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