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奧瑟真的是被侵染替換的侵蝕之人。
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烈光矛對侵染者的殺傷力,可以參考曾經(jīng)亞瑟對那個干翻可蒙的三階侵染魔法師結(jié)果。
萬幸的是,奧瑟真的不是被侵染侵蝕的魔法師。
雖然看起來傷口很嚇人。
但意外的不痛?
甚至有點溫暖。
那是記憶的溫度。
野獸意識被這一擊嚇到了,軀體產(chǎn)生原始恐懼感。
它想逃離,遠(yuǎn)離危險。
頭一次野獸意識在奧瑟主意識薄弱的瞬間,掌控了全身。
逃到安全的地方。
野獸意識遵循著簡單實用的想法。
稀化四肢末端轉(zhuǎn)變?yōu)榱黧w蛛網(wǎng)狀態(tài)。
增加移動肢體,更加快速。
大量分泌黏著液體,躲避攻擊。
可以從快被撕裂的法師袍包裹下的怪物表面依稀窺見一個人的模樣。
現(xiàn)在,只能稱它為,完全異化獸。
這種存在,學(xué)會有大量案例,且只出現(xiàn)在選擇融合生物類型課題實驗失敗后的魔法師之中。
覆蓋了全部面容的流態(tài)液體頭顱下,形如無身蜘蛛的怪物嘶鳴了一聲,多條肢體緊緊攀附大地。
巨響之后,怪物消失蹤跡,原地殘存一片半波狀石坑。
沒過多久,里剛帶著其他人迅速到來。
“祝福消散了。”
副手輕聲說到,眼神看向隊長。
不出意外,那個魔法師受到隊長一擊后應(yīng)該已經(jīng)暴露出本體了。
現(xiàn)在開始,才是真正的獵殺。
凝視了一會半波狀石坑,里剛靜靜閉目。
他在向世界祈禱。
祈禱完畢,里剛轉(zhuǎn)身面對所有部下。
“禮祭官負(fù)責(zé)回收我們的戰(zhàn)斗記錄,光焰戰(zhàn)士跟我走?!?p> 下完命令,一位年輕的光禮魔法師極不情愿的從隊伍里被推出來。
回收戰(zhàn)斗記錄就意味著此次任務(wù)他不能直接參與。
也意味著,所有人有被團滅的極大可能。
與其說是回收戰(zhàn)斗記錄,不如說是保護后輩。
沒有人會指望弱小的后輩帶回什么,神官們早已準(zhǔn)備就緒。
里剛看著那個年輕的光禮魔法師,扯起疤臉露出一副駭人的笑容。
“服從命令,小子。”
隊伍很快再度前進。
年輕的光禮魔法師遠(yuǎn)遠(yuǎn)望著前輩們的身影,眼淚不爭氣冒出來。
完全異化獸移動速度異??植馈?p> 如同一道浮影,掠過地面。
沒有人知道它要去哪。
漫長的跋涉,完全異化獸終于感知到自己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
一片……沼澤。
小心翼翼地靠近沼澤。
完全異化獸感受到周圍濃郁的濕氣,頓時放松了下來。
安全了!
沼澤里幾只史萊姆從水草里游出,呆呼呼望著正在靠近的猙獰奇怪同類。
吐了幾口水,史萊姆們呆呆地游向其他地方,捕食浮游生物去了。
完全異化獸感知到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警惕大減,渾身逐漸失去猙獰感,開始向大型史萊姆的狀態(tài)變化。
變化到一半便被強行中斷。
奧瑟怒罵著撕裂液態(tài)保護膜狀體,從中鉆出,嚇跑一大群聚集過來的呆呼呼小史萊姆。
“該死!差點變成史萊姆!”
野獸意識終究是個嚴(yán)重的問題,奧瑟必須要想辦法解決。
如果不是他的意識足夠堅毅,徹底在剛才壓制了野獸意識的控制行為,一大坨新鮮史萊姆就要誕生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著急此事的時候……
奧瑟看了一眼周圍。
“這是……跑到哪里了?!”
與野獸意識較勁就跟在一個空房間里普通人同瘋狗搏斗一樣,過程艱辛,很難注意其他。
奧瑟原本以為軀體具有野獸意識還算是件好事,現(xiàn)在看來利弊相同。
在他未徹底掌握野獸意識的使用前,不好的因素太多。
腦海里簡短回憶了一下,奧瑟忽然慶幸野獸意識辛虧失控了。
不然自己真的要死。
他沒有什么手段能夠逃離那道光矛的攻擊。
“光禮魔法這么強大,安芬那個廢物怎么一點都沒有體現(xiàn)?”
不知身在何處的安芬打了一個大噴嚏。
迅速檢查自身狀態(tài)。
法師袍爛的不成型,但能用!
學(xué)會出品,耐用!
里面的材料都還好,就是有一些味道比較好的,懷疑被野獸意識控制身體時吃掉了。
難吃難喝的施法材料和施法媒介以及藥水那是一個沒動……
“果然沒有什么大智慧么…”
奧瑟眼角抽了抽,對野獸意識的防范瞬間降低幾個大層面。
從兇惡異類,變成怕死吃貨的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有些材料,便代表戰(zhàn)斗力完好。
“我需要找到渠道,證明我是無辜的,純粹是安芬的臆想?!?p> 奧瑟如此想著,腦海里卻閃過一絲陰影。
那個疤臉光禮魔法師,絕對非常熟悉自己,甚至了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些東西。
或許,他能解決奧瑟對自己身上發(fā)生某些事的疑惑。
比如,奧瑟清晰的知道,自己有很多次不正常的記憶缺失和混亂。
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出現(xiàn)異常,只能說明,自己身上確實有問題。
以及,為什么那個記憶里叔叔身旁出現(xiàn)的陌生光禮魔法師,要稱呼自己為,阿萊明?
他明明叫奧瑟,這個名字是她——
真理之門再度顫動,奧瑟又一次觸碰到封入門內(nèi)的記憶。
過去的所有,不知怎么,都與被封入真理之門的記憶藕斷絲連。
奧瑟仔細(xì)回想過去,連那個叔叔的名字都無法得知,沉默的叔叔也從未稱呼過自己。
他陷入了自我懷疑。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該到哪里去?
一根水潤纖細(xì)的指頭輕輕彈了他一個腦崩。
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奧瑟前方,鬼鬼祟祟的。
塞怡導(dǎo)師邪乎的維持著從間域里半脫離半進入的狀態(tài),扔給奧瑟一本封皮很陰間的書。
“趕快學(xué)會魔導(dǎo)書里的所有知識,這些知識能暫時保住你的性命。
教廷的審判之手還有一段時間趕來,我稍微困住了他們一會。
記住,這只是一次殘酷的測試,只要用盡全力活下來,他們不能把你怎么樣。
千萬不要嘗試與他們對抗。
為首的審判之手里剛·約什曾是已埋入歷史的滅絕教團成員之一,那是一個深入地下世界數(shù)百層都毫發(fā)無損的團隊。
奧瑟,千萬千萬不要熱血上頭。
你打不過他們!”
意外太多,奧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塞怡立馬就鬼鬼祟祟的進入間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