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夜深吸一口氣,“那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她?”
欣兒搖了搖頭,“老板她蹤影不定,您若有事,我下次幫您帶個話?”
“……不必了?!彪]夜噎了噎,手一揮又讓人抬著箱子回去了。
鳳眠在公主的驛管里每日被精養(yǎng)著著實有些無聊,公主其實對她淡淡的,偶爾摸兩下毛。
隴夜也不來看她,唉,男人都是這樣喜新厭舊的嗎。
這一日,公主抱著她去了東宮,“太子殿下,小白它最近飲食有點厭厭的,是不是生病了?”公主皺著秀眉,語氣里充滿了擔(dān)憂。
隴夜趕緊接過小白,除了看起來有些懶散并無不妥,“可能突然換了主人,心情有些不好吧?!?p> “唉,是我不好,連小白都不喜我……”公主說著吸了吸鼻子。
“……公主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再相處一段時日,相信小白會習(xí)慣你的。”說著忍著心下的不舍,又將小白遞了回去。
“真的嗎?”公主臉上瞬間轉(zhuǎn)悲為喜,任誰看了不心疼呢。
鳳眠心里狂翻白眼,放過我吧,貓貓不開心,貓貓不幸福啊。
趁著公主和隴夜探討小白的飼養(yǎng)之道時,鳳眠終于熬不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驛管了,她看了看外面已經(jīng)天黑,自己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沒有去鳳凰樓了,于是留下貓身在驛管自己悄悄跑了。
剛踏入二樓,欣兒就迎了上來,“老板,前幾日有一男客似乎找您有事?!?p> “誰找我???”
欣兒搖了搖頭,“不認(rèn)得,只是通身氣度不凡,衣裳也異常華貴,顯來非富即貴吧?!?p> 鳳眠挑了挑眉,猜大概是隴夜回來找過她,不知道找她作甚。
管他的了,今日見他并無異常,想來沒啥大事。
“不管他,以后他再來你叫他給我留封信就是了?!闭f著揮了揮手,去了自己三樓的閨房。
說來也巧,隴夜前腳送走公主不久,后腳就接到線人消息,鳳凰樓老板出現(xiàn),所以他立即出了宮找來鳳凰樓。
“我找你們老板?!?p> “公子稍等,今日倒是巧,我們老板剛好在,我現(xiàn)在去通知她?!毙纼禾瘸龢桥苋?,沒留意到后面隴夜也抬腳跟了上來。
鳳眠聽見外面欣兒敲門,她懶洋洋的問道:“門沒關(guān)實,有何事?”
“是我?!彪]夜不待欣兒說話,快速走到門外。
“啊?公子你,你……”欣兒嚇了一大跳。
“欣兒是吧?你可以下去了,我有事找你們老板?!?p> 鳳眠走到門口將門拉開,“嗯,欣兒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的?!?p> 隴夜借著燈火看清面前穿著一襲紅色紗衣裹身的鳳眠,長發(fā)覆蓋下玲瓏有致的身材。
隴夜突然有些緊張,“我那日說補償你是認(rèn)真的,下面我命人抬來了十箱黃金,每箱足有百斤重,希望你能收下?!?p> 鳳眠似笑非笑的看著隴夜,伸出白玉般的纖手撩了撩遮住臉盤的碎發(fā),“還不知公子貴姓,小女子鳳眠,斨州人氏?!?p> “?。俊彪]夜不知對方怎么就開始了自我介紹,征了征,“在下隴夜,昌城本地人。”
“聽說咱們當(dāng)朝太子就叫隴夜,莫非你是?”鳳眠故意拔長了音調(diào)。
“……是我?!?p> “嗯,行,那你娶我吧?!兵P眠簡單干脆的開口。
“這……”隴夜傻眼,婚事不是人生大事么?只能隨意就將自己許了人的,現(xiàn)在的民風(fēng)竟如此開放了。
鳳眠見隴夜迷惑,掰著手指頭認(rèn)真的算賬,“你看啊,你是當(dāng)朝太子,將來的皇帝,你今日給我十箱黃金買了我清白,那還不如你娶了我,以后我想要多少金銀豈不是一句話的事?這種買賣我還是會做的。”
“你!”隴夜聽她將自己的清白淪為交易,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今日拿黃金來賠她,不也是將她的清白物化了么。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了自己鄙視的那種人,可是這事如今可要怎么收場。
若論姿色,眼前的女子確實萬里挑一的好,自己還沒有見過比她姿容更甚的。
可若是娶了她,而自己卻始終對她無情,那豈不是白白耽擱了她一輩子。
“不,不行,我不能娶你?!彪]夜思及此,堅定的搖了搖頭。
“……”鳳眠第一次感到無力,若說兩人之間相隔了一百步,那自己都邁出九十九步了,隴夜還是邁不出那關(guān)鍵的一步。
她走近了他,壓了壓嗓子,故意帶著迷惑沙啞的聲線問:“是我不夠美嗎?”
隴夜不意對方突然有如此出格之舉,趕緊后退兩步,“沒有,姑娘很美。”
鳳眠繼續(xù)跨出門往前逼進,“那你為何不娶我?男人不是都喜歡美貌的嗎?”
隴夜感受到對方若有若無的氣息噴到自己臉上,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心中對姑娘無意,若娶了你,豈非白白耽誤了你一輩子?!?p> “我若不怕耽誤呢?!编牛P眠是真的不怕,她一神仙會怕你個凡人耽擱她嗎?她不怕的呀。
“不行,真的不行?!彪]夜堅定的搖了搖頭,抬腿就跑,一會兒就跑沒了影。
“嘁,瞧你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兵P眠攏了攏頸上的秀發(fā),將房門一關(guān)轉(zhuǎn)身回榻上歇息了。
而隴夜一口氣跑到鳳凰樓外,扒著裝箱子的車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太可怕,太可怕了啊,宮外的女人猛如虎啊。
隴夜趁宵禁前回到東宮,這一夜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有些失眠,腦海里總是出現(xiàn)那個叫鳳眠的女子。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狡黠,她的委屈,為什么感覺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心底的最深處就存在她的影子。
不對,與其說她像是心底的影子還不如說她是身邊的影子,她就好像小白,對,她的神情為何如此像小白。
難道自己腦子壞掉了?小白它是只貓啊,隴夜覺得自己越想越離譜。
干脆命人端來一盆冷水洗了個冷水臉,果然心里就沒那么糾結(jié)了,他洗漱干凈上床歇息,不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