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哈欠的銀凜聽到了慶音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什么都沒有穿就跑出來了,急忙退回了浴室里。
“唉……”慶音嘆了口氣,便是把昨日順路買的生活品都掏了出來,是對著鏡子把自己整理好了。
終于不再是大叔了啊,慶音那十七歲快要十八歲的面容,還是充滿青春和活力的,除了這無神的眼睛,其他地方倒是還挺好,看上去挺像正常人的。
慶音翻了翻冰箱,看著那還算豐盛的菜品,便是開始習慣性地開始動手做飯。
剛剛洗完澡的銀凜穿著單衣便是出來了,忙碌了一天的她依舊睡眼惺忪。
她剛剛打開電視,卻是聽到了一聲慘叫。
“???!!”
銀凜下意識地往廚房望去,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是輸氣的日子,天然氣管道有時可能會出點事。
“慶音,你沒事吧!”銀凜看著廚房倒下的人影,急忙跑了過去。
“銀姐,你這一樓的房子,怎么挨暗巷這么近……”慶音的右臂出現(xiàn)了一道痕跡明顯的燙傷,這絕對不是小型的天然氣泄露爆炸,而是人為刻意的整蠱。
“唉,是那群底層的流氓啊?!便y凜迅速翻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醫(yī)藥袋,便是處理慶音的傷口,“這群人平日里也就以拍整人的視頻為生,天天夢想著當網(wǎng)紅……忍著點吧,下次用姐姐的廚房,記得把窗戶關(guān)上哦?!?p> “是,姐姐你說得對?!睉c音整理了自己一番后,那模樣倒也有幾分帥氣,他看著紫發(fā)垂下來的銀凜,“早飯后,我去照顧那個女孩吧,她估計經(jīng)歷過太多黑暗了,現(xiàn)在的她……似乎只信任我吧?!?p> “唉……小慶,你人還是太好了……”銀凜嘆了口氣,把藥敷好,“好了,記得下次關(guān)窗戶啊……還有,你該冷酷的時候,就冷酷一點啊,不要冰冷的外表,內(nèi)心火熱?!?p> “嗯嗯,我知道了。”慶音起身,繼續(xù)用AI煮今天的早飯。
銀凜看著慶音認真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家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了人了啊。
不過讓慶音這樣字一直不干正事可不行,他好歹曾經(jīng)也是一介作家,可不能就此平凡啊。
銀凜看著那廚房的計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拍了拍慶音。
“小慶,你還有文采,有點文憑吧?!?p> “差不多吧,一般般?!睉c音一如既往地給自己留一席余地,“早飯好了,銀姐?!?p> “好。”銀凜打了哈欠,“那么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去吧,吃飯咱倆聊。”
“能聊什么啊。”慶音苦笑了一下,把自動烹飪的飯菜端到了客廳的小桌子上,然后給兩個人都舀上白飯。
“你說呢?!便y凜坐在了沙發(fā)上,喝了口白開水,然后開始動碗筷,“關(guān)于你的事,或者,說的是你和即將代替筧櫻的少女。”
“你覺得,她還能活多長時間呢?”慶音低沉著頭,話音里似乎多出了幾分陰沉。
“所以,聽姐姐的話,讓她好好地走吧,也算是彌補筧櫻的遺憾了……”銀凜拍了拍慶音的背,想讓他好好坐下來吃飯。
“是啊……是啊……”慶音的神情突然又麻木了,“讓她好好地活一次吧?!?p> “所以……”銀凜把筷子塞到慶音的手里,“我這里有份工作,那個……想當老師嗎?”
“老師?!”慶音震驚了一下,現(xiàn)在倒是緩過了神。
“就是S城第三公立高級中學,三高?!便y凜朝慶音笑了笑,“那里高一二班語文老師受攻擊躲著不敢出來了,就在我醫(yī)院里,你的文采可是嶺南省公認的,去那里教幾天語文作文,代理一下班主任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第三高級中學?”慶音話語里含著苦澀的笑,“那所學校……”
“等等,你該不會?!”銀凜剛剛吃上一口飯,差點就是噴出來,“你以前就是在那所高中讀的?”
慶音點了點頭,銀凜便是捂住了腦袋,但是半刻之后,她還是笑了笑:“算了算了,你要是覺得尷尬就別去了吧,畢竟你那個因為‘寫情書給女生在樓頂大聲念出來然后玩空中飛人闖女生宿舍然后給校長發(fā)現(xiàn)最后退學’的鼎鼎大名可是無人不曉。”
“呵呵……”慶音微微一笑也不怎么介意別人去翻他的舊事,他當年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目地很簡單,是別人的委托與他自己對于自己頹廢的厭惡。
“那行吧?!便y凜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既然你也不介意,那我就去和那所學校說一下,把‘筧櫻’和你都弄進去?!?p> “等等……”慶音突然愣住了,他剛剛準備吃飯的手又是停了下來,“你說她?”
“對啊。”銀凜笑了笑,“這算是醫(yī)院的責任吧,讓她好好地活過這最后的日子吧。”
“……”
慶音沉默了,他面無表情地開始拿起碗筷,但是卻更加體現(xiàn)了他的憂郁。
“愁些什么呢?”銀凜呢喃了一句,打了個哈欠,便是覺得太困,三兩下掃完了桌上的飯菜,自己回房倒頭大睡了。
慶音沉默著,也不知道為什么放心不下醫(yī)院里的少女,收拾了好了桌子,便也是預(yù)約了無人車,徑直去往醫(yī)院。
那特殊的病房里,治療似乎還在繼續(xù),慶音又只能孤身在病房外,無所事事的他干脆拿起手機,打開APP重回自己的寫作生涯。
盯著手機的每一刻,他都不忘注意身邊的病房,比起旁邊手術(shù)室的緊張,這里顯的無比安靜。
治療的最后,銀發(fā)的少女滴著點滴,一名護士陪著她身旁,慢慢觀察著數(shù)據(jù),然后寫進電子報告里。
“護士姐姐,我能進來了嗎?”慶音看護士已經(jīng)是在進行最后一步的觀察了,那種焦急的心情便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可以了……您是病人家屬吧?!弊o士聽著慶音的聲音,下意識地往那門上玻璃望去,她認的出來,“這段時間多陪她說說話吧?!?p> 護士也沒有多說,一下就是打開了病房的門,然后自己走了出去,直留下慶音和那打著點滴,看著地面的少女。
“是我,我來了。”慶音時隔半年,也終于是第一次發(fā)出了溫柔的聲音。
“大叔?”穿著白色病服的女孩看見慶音的到來,便滿是眼淚,“這里的人都有‘眼睛’,她們沒有一個是好人……”
慶音聽不懂女孩說什么,他只是抱著她,溫柔地說道:“以后不要叫大叔了,要叫‘哥哥’啊。聽到了沒有,筧櫻?!?p> “筧櫻?”女孩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卻不知道為什么抱緊了慶音。
似乎現(xiàn)在,只有慶音,才能讓她自己覺得安心片刻,也只有這個青年,能夠讓她信任。
“筧櫻,等病好一些了,去上學嗎?”
“???!”
剛剛得到“筧櫻”這個名字的女孩疑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