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點了點頭:“是的,我的名字便是由《夜雨》而來,但我喜歡的不是它的風(fēng)格,而是夏夜雨中那一抹一閃而過的亮光?,F(xiàn)實中它不能永久駐足,但宗希泉將它永遠(yuǎn)留在了畫中?!?p> 還是年輕啊,美只能屬于短暫!
顏平有些受不了這樣的交談方式,正要轉(zhuǎn)移話題。
這時夜雨微挪過吧椅,湊到身側(cè),手指輕劃他的臉頰,在他耳邊細(xì)語:
“在我眼中它是最美的,最有吸引力的,就如同——
眼前的你?!?p> 輕盈和緩的氣流就像絨毛一樣,撩撥著顏平的耳朵。
這么赤裸裸的嗎?
顏平深刻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熱情”,說實話他對夜雨的感官很不錯,自由熱情,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
要是在前世他不介意有一段不期而遇的邂逅,但現(xiàn)在,完全沒這個心思。
他轉(zhuǎn)過話題道:“我聽說宗希泉曾受過伊梅爾家族的資助?”
夜雨眼眸微撇,泛出秋水姿態(tài),有一種不確切的粉碎與波動的失望。
悠悠的退了回去。
“這很正常啊,那時候很多畫家都接受過伊梅爾家族的資助?!?p> 她如數(shù)家珍道:“除了畫家宗希泉,還有羽宣,溫寒江,古典音樂家林熾用,科學(xué)家包伯榮......”
說起伊梅爾家族,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歷史悠久不說,現(xiàn)在白蘭國軍政兩屆有不少大佬都來自他們。
坊間傳說,議會閣八位參議員有一半和他們關(guān)系匪淺,就連如今名義上的國王都要看他們臉色行事。
對于這個牛逼哄哄的權(quán)貴,顏平只想敬而遠(yuǎn)之。
興致缺缺,他將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酒吧的其他地方。
夜雨喝完酒,很識趣的離開了。
走之前貼心的付了酒錢,除此之外還向顏平要了電話號碼。
顏平臉皮再厚,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吃人嘴短,電話號碼只能給了。
時間緩緩流逝,酒吧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顏平正和大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這時一位面相端正,留著淺淺胡須的男子走向這邊,隔著老遠(yuǎn),他喊道:
“嗨,老瑞恩,今天的生意真不錯!”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子,溫文爾雅,又帶著一絲粗曠。
他口中的老瑞恩就是和顏平閑聊的大漢,老瑞恩笑道:“哈哈...繆林,這樣的招呼方式你已經(jīng)維持了十年,難道還要再持續(xù)十年?”
說話間,繆林已經(jīng)走到了吧臺,順勢坐下后,他一臉感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想別說十年,以后還有二十年,三十年?!?p> 老瑞恩沉了一下臉,沒有接話,轉(zhuǎn)而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顏平,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
說完他看向顏平,道:“這是繆林,冒險者酒吧老板。”
兩人相互打了個招呼。
這時吧臺側(cè)面的門里,竄出一個穿著勁裝的女子,她大步跳過來,道:“繆林,你今天遲到了三分鐘,罰酒一杯?!?p> 說罷,她看向老瑞恩,命令道:“老瑞恩,把上次你釀的最烈的酒拿出來?!?p> 繆林?jǐn)[了擺手:“陳可,別光顧著我,不要忘了二丑到現(xiàn)在還沒來?!?p> 陳可“哼”了一聲:“二丑那家伙今天不來了,他提前和我說過?!?p> 繆林無奈,給老瑞恩遞了個眼神,算是同意了下來。
老瑞恩轉(zhuǎn)身拿酒,繆林又給陳可介紹了一下顏平。
繆林看向顏平:“以后記得常來,能對老瑞恩的胃口,我想你會喜歡上這里?!?p> 顏平也覺得這里的氛圍不錯。
似乎來這里的人,不論男女都特別熱情,就像一個大家庭。
他笑了笑:“只要能付得起酒錢,我一定常來,說實話我很喜歡這里?!?p> “哈哈...”繆林看了眼顏平的穿著,只以為他在開玩笑,這身裝扮怎么看都不像付不起酒錢的樣子。
這時陳可道:“我先去唱歌了,你們先聊著...你叫顏平是吧,幫我盯著這家伙?!?p> 她看著顏平,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顏平不明所以的來回望了望兩人,然后點了點頭。
陳可瞪了眼繆林,蹦蹦跳跳的走了。
想起來這里的目的,顏平又道:“繆林,我看你來的時候有很多人在和你打招呼,莫非你們都認(rèn)識?”
繆林點了點頭:“來我們這的大都是熟人,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有很不錯的交情,你多來幾次就知道了?!?p> 大都是熟人......顏平在酒吧里掃了一圈,然后道:“你們這有沒有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子?”
顏平本來是打算在這里晃一圈,后面的事就交給保衛(wèi)局的人來查。
但繆林的話讓他動了心思,得到的線索越多,查看到卷宗的希望越大。
顏平很謹(jǐn)慎的只說出八字胡這一條線索,他想先看看繆林的反應(yīng),然后再決定是否繼續(xù)深問。
他擔(dān)心兇手與繆林關(guān)系匪淺,那樣的話他現(xiàn)在可就危險了。
繆林不知道顏平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仔細(xì)回憶了一番,然后道:
“說實話,來這里的男人十個有九個都留有胡子,有八字胡的起碼占三個......”
所以我就是那剩下的那一個......顏平微微點頭,觀察到繆林的態(tài)度后,他心里有了底,接著將高青松的描述說了出來。
繆林聽完仍舊沒有頭緒,這時拿酒的老瑞恩走了出來,道:“你說的應(yīng)該是酒鬼丁德吧,那家伙可不是個善茬,我勸你離他遠(yuǎn)一些。”
說完,他將酒遞給繆林。
這時繆林好像也想了起來,一邊倒酒,他道:“原來是丁德,顏平你聽老瑞恩的準(zhǔn)沒錯?!?p> 顏平?jīng)]有理會兩人的勸告,反正他又不打算親自去找那人,他道:“我就是幫朋友打聽一下,你們知道這人住哪兒嗎?”
“那你可要勸一下你那朋友!”老瑞恩沉思道,“那家伙住哪兒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萬世碼頭工作?!?p> “我知道了,多謝瑞恩叔。”顏平道。
“不說這些了,咱們喝一個?!笨娏滞七^酒杯。
顏平遲疑了一下,他可沒忘記糊里糊涂的穿越就是因為喝大了,而剛才陳可說過,這是最烈的酒。
“哈哈...顏平,你放心好了,這是地地道道的玻耳酒?!笨娏执笮Φ?。
顏平疑惑了,玻耳酒他是知道的,度數(shù)并不高,但陳可不是說拿最烈的嗎?
在老瑞恩和繆林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兩人都在壞笑。
他頓時反應(yīng)過來,感情這兩人早就串通好了,老壺裝新酒,只有陳可被蒙在鼓里。
可憐的陳可......顏平接過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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