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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誥命夫人只想搞事業(yè)

第三十一章 搞發(fā)明

  “陳掌柜,我想知道書齋中的這些書籍,都是如何制作成冊的。”

  剛剛聊起書齋的運作,錢夫人貌似很感興趣,印象中深宅婦人雖也有喜愛舞文弄墨,大都是附庸風雅,很少像錢夫人這般的刨根問底。

  “書本都是專門雇傭?qū)懯謥沓?,也有書生會來此兼任抄書,有新書上架時,便雇一些臨時寫手加量抄寫。”

  總之一句話,人工抄!這不是什么商業(yè)機密,外面的書齋都是這么抄書的,只有未發(fā)布的新書還算作同行之間的機密。

  陳掌柜相邀下,余堯還參觀了一下寫手專門抄書的隔間,書案前一個個埋頭苦干奮筆疾書,案上堆了厚厚一摞成冊,地上還有一摞一摞的空冊等著揮墨。

  這場景讓她想起來沖刺高考埋首在書堆里的學子們...而這些只是書齋雇傭的一部分全職寫手,還有那些兼職寫手,在家里抄書,抄完了再運過來交付銀錢。

  “陳掌柜,這樣抄書不是很費時費力嗎?”

  抄書的確費時費力,而且寫手大多是那些考了秀才的清貧書生,中了舉人但是沒撈到官職的文人墨客,這些人沒那么富裕,也不差些小錢,抄書的工錢也不便宜。

  “書冊本就是要人手抄寫的,那些讀書人就算日后沒考上一官半職,也能以此為營生,在我們這里抄書的啊還有不少是考過舉人哩。”

  ......

  “陳掌柜,我想做一件東西,可以代替手寫抄書。”

  “可以代替手寫抄書?”

  余堯一臉自信昂然,仿佛沒有意識到剛剛說出來的話多么驚世駭俗,就像一個稚子之口說出要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引人發(fā)笑。

  但陳掌柜肯定不敢嘲笑她,一本正經(jīng)附和道:“夫人可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余堯笑了笑,讓陳掌柜準備紙墨,一根蠟燭和一把小刀。

  不肖片刻,錢夫人便讓陳掌柜研墨,先是用自己的印章在紙上蓋了一印,字為空白外紅覆蓋,是為陰刻,也是古人印章主要用的方法。

  然后又執(zhí)起蠟燭,她陽刻了一個最簡單的‘人’字,(陽刻指字凸起其余部分凹陷),沾了些墨汁,在紙上清晰的印出一個‘人’字,然后又戳了幾下,直到墨跡漸漸淺淡。

  陳掌柜看著五個‘人’字愣神,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腦海里呼之欲出。

  “這...”

  “這是陽刻,將書稿的清樣寫好后,使有字的一面貼在板上,將木版上的反體字墨跡刻成凸起的陽文?!?p>  余堯?qū)⑾灎T遞給陳掌柜,那凸起的‘人’字正是凸起的反體,與一般印章的雕刻方法不同,這是將字的部分突出,挖去空白的部分。

  余堯接著道:“我們可以用陽刻的手法,用來制作印刷書的模具,將書稿刻在木板上,雕刻一塊木板固然費時,但是可以印刷成千上萬份書冊,比抄書更加省時省力?!?p>  “到時候?qū)⒊S玫臅窨坛赡0澹惶啄0蹇梢灾貜褪褂?,就如這印章一般,這件東西便叫它印刷術。”

  顯然陳掌柜被說動了,這豈止是省時省力,皆時書籍不再那么難能可貴,普通人家也能買得起印刷的書籍,這是...一個了不得的想法。

  到時候書齋拼的就不是誰的寫手多,而是誰的刻板多,收錄一套刻板,就可以一直印刷,一天印他個幾百份,比手抄不快百倍!

  “國公夫人!這件茲事體大,您...您可是要以棠墨書齋之名,寫篇文章來傳揚此法?”

  陳掌柜已經(jīng)激動的要叫個寫手過來,記錄此法,傳頌錢氏之美名了。余堯連忙打斷了他,淡然到:“此法我現(xiàn)在并不打算宣揚出去,畢竟只有理論,還沒有實踐過,不知道是否可行?!?p>  “對的!您看小的都操之過急了,我現(xiàn)在就讓人找?guī)讉€木工師傅過來?!?p>  “不急,”

  余堯有些哭笑不得,陳掌柜怎么比她還著急,“宣揚印刷術,我并非想要借此揚名,我只是一介婦道人家,一時想出此法,想先實驗看看,不想惹人注目?!?p>  “等日后此技法完善再宣揚也不遲,若是現(xiàn)在泄露出去,陳掌柜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先一步研發(fā)出來?”

  “明白,明白?!?p>  “這樣...你先找一份樣稿,寫出反體的陽刻字面,明日我再過來取?!?p>  余堯左右挑了挑,選了一首祝壽的詩詞,一共八句七律,一頁五十六字,不多也不少,陳掌柜拿了樣稿的詩冊,便叫來幾位寫手,將自己關在了房里。

  時辰也不早了,余堯帶著元寶正要走出書齋,蘇研之抱著一個錦盒追了出來。

  “夫人,您要的硯臺?!?p>  差點將這個忘了..

  “元寶,結賬?!?p>  “不用,不用了,此物是掌柜的讓我送來給夫人的,先前有眼不識東家,倒是鬧了笑話。”

  “我并不是這座書齋的東家,”

  余堯想到傅琛那張老氣橫秋的正太臉,“我算是東家他娘...(噗)總之,我不想白拿這里的東西,銀票你且收下吧?!?p>  “夫人莫為難在下了,”

  蘇研之面容帶笑,絲毫沒有諂媚討好之意:“掌柜讓我將此物送出來,我要是收了夫人銀票,怕是改日掌柜也不要我再來。”

  “見你禮儀談吐落落大方,倒是有幾分文人風骨,可是讀書的學子?”

  “說來慚愧,在下曾就讀沅清學院,眼下...”

  今年春闈未進,正在勤工儉學攢來年的束脩,他本不是京城人士,也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愧對父母的期望,他要重新回到學院繼續(xù)學業(yè)。

  “沅清學院?那么巧,我弟弟也在那里讀書。”

  余堯笑到:“瞧你比我弟弟大一些,怎么不在學院?!?p>  蘇研之苦笑到:“今年春闈之后,會試班的學子都已經(jīng)離校了,無奈今年未中榜,便逗留京中找份活計,冬季開學再回學院?!?p>  春闈?會試,這么說此人年紀輕輕已經(jīng)考上舉人了!余堯面露驚愕,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銀涵考了兩次院試都沒過,別人都已經(jīng)再戰(zhàn)會試了。

  “呃...先生如今多大?”

  “先生不敢當...在下姓蘇,名研之,虛歲十五了?!?p>  十五!余堯瞬間覺得腦子里被雷劈了一下,轟隆一聲,才十五歲!古人本就長得早熟一些,個子也拔高的早,沒想到還是一個未成年。

  這...難道就是神童?!那些參加科考熬的頭發(fā)都白了的半百老人,見到蘇研之這樣的年輕之秀不知道作何感想。光是和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對比,也能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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