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行萬里路唯有這一壺濁酒!”
一道身穿藍衣的身影在路上亦然前行,身材極為干練,長途跋涉之下,又顯得風塵仆仆、形單影只,給人一種飽受人間滄桑之感。
其渾身上下充滿著濃濃的紅塵氣息,拿著葫蘆邊走邊喝著濁酒吆喝道,其葫蘆之上刻有一個如流水一般的‘行’字。
此身影慧眼通明,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袖袍上玄之力隱隱波動,向著那火焰形狀的炎族之地緩慢前行,這人便是初塵。
“行者!”
大黑清晨便帶人早早的出發(fā),炎族神秘讓其心中覺得似乎有大事即將發(fā)生一般,剛出炎族不久,便遇到這道與眾不同的身影,不由得注視著此人道。
行者是玄者時代最偉大的一種人,他們穿越天涯海角,到達世界每一個角落,只為走訪紅塵。
他們出入深山老林,深入市井之流,只為體驗天下疾苦,有著‘天下行者’美譽。
行者的使命是哪里需要便往哪里去,即使刀山火海,也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他們被視為天山上的雪蓮。
每一位行者皆是千挑萬選,經(jīng)過層層選拔之后,方才能進入行者院修行,行者是最接近真相本質之人,世人皆以行者為尊。
行者院,是真理的制高點,被炎火之地的人們譽為天下圣地。
行者的神通更是極為神奇,他們利用玄修成的紅塵之力,具有經(jīng)天緯地之能,不但看破紅塵,而且能治愈百??!
傳說中的天賦神通更有排山倒海之威,不但能移山填海,更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在世人的眼中,行者無所不能!
小呆瞧著著那極為瀟灑自如的初塵,盯著葫蘆之上特有的‘行’字,心中肅然起敬,羨慕道,“天山上的雪蓮!”
“這些人并無不妥…”
看著那匆匆而過的車隊,初塵對著眾人善意一笑,心中自然明了,此車隊便是從炎族出發(fā)。
陽城之內怪異之事接連發(fā)生,鬧得人心惶惶,行者院作為天下圣地,消息極為靈通,對此事頗為關注。
初塵此次的任務便是奉小師叔之命前往調查陽城怪異之事,一路之上根據(jù)蛛絲馬跡追查而來,初塵發(fā)現(xiàn)這些怪異之人最有可能來自炎族。
看著那火焰之狀的炎族,時而有分隊巡邏,初塵微微皺眉,“如何才能進去而不打草驚蛇?”,忽然想到那怪異之人模樣,嘴角一笑,心中暗生一計。
“嗡!”
玄之力瞬間流轉到全身,搖身一變,化作前幾日頭遇到的那眼圈巨黑且臉部浮腫的死去之人。
“哈哈,果真有幾分相似!”
撫摸著極為浮腫的臉龐,感受著那一絲妖邪的味道,看著身上炎族特有的行裝,初塵心中暗暗一笑,踉踉蹌蹌的來到炎族入口。
片刻之后,巡邏的領隊發(fā)現(xiàn)了初塵化身的炎族之人,看著初塵那怪異模樣,顯然發(fā)病多日,心中有一絲慌張,立即對著手下的人喝道,“來人,快把此人關進炎族重地!”
如此模樣的初塵聽著領隊之言心中閃過一絲狡黠,心中暗道,“這炎族之地怕是果真有所古怪!”
一路之上,初塵不斷的打探著炎族之內的異常,不論是普通的炎族之人,還是炎族的玄者,全族上下都透露著種種怪異。
細細的觀察之下,就連這些身強體壯的巡邏之人眼中也是昏暗無光,眼圈之上有一抹若有若無的黑色,只不過這人之中癥狀較輕,暫時沒有發(fā)作而已。
巡邏之人迅速將初塵押往那炎族重地,并將其雙腳拷上鐵鏈,押進那數(shù)十人所在的房間,并用大鎖將門口牢牢鎖住。
進入房間之中,一股草藥的味道襲來,看著那四散而臥的炎族之人,初塵眼中大驚道,“果然是這里!”
只見這些人皆是癥狀相同,有的奄奄一息,有的目光呆滯,據(jù)初塵了解,此病最后便會完全喪失理智,淪落為怪物,身體更是如銅皮鐵骨一般。
不僅如此,那些擁有玄之力的武者更是具有玄者之威,竟能施展神通,極為的難纏,所行的路上便是發(fā)生了數(shù)場大戰(zhàn)。
而房間之內的這些發(fā)病之人,顯然已經(jīng)病入膏肓,但是還未到達最為嚴重的地步,倘若時間再久一些,只怕大羅神仙也無法救治。
桌角之上瓷碗疊加,碗底有藥渣殘留,一處粗紙包裝之上寫有歪歪扭扭的“蓮花清瘟”文字,顯然給重癥之人服用的正是此藥。
初塵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此藥對發(fā)病之人并無作用,此病非人傳人,絕非瘟疫之類!”
早前遇到怪異之人,其曾用銀針查看,發(fā)現(xiàn)銀針并無異常,顯然此病十分怪異。
旋即其目光掃過其中一位稍微清醒的之人,此人大約三十出頭,面向浮腫已分辨不清。
在此人體內有一絲微弱的玄之力波動,顯然是一名武者,初塵緩慢的靠近,化作原本行者的模樣。
“行者!”
看著初塵行者的裝扮,那名武者原本模糊的意識,在玄之力的作用下出現(xiàn)短暫的清明,驚訝之中生出一絲期望道。
“不要聲張,我之行便是為解救你們?!?p> 見武者眼中頗為激動,初塵對著這名武者安慰道,旋即玄之力凝聚在食指尖,初塵一指點在那武者的眉心之處,紅塵之力緩慢傳入。
“嗡!”
隨著紅塵之力的滲入,武者神情變得極為舒坦,往日的記憶一點點浮現(xiàn),眼中微微濕潤。
“此種變故,究竟為何?”炎族之內,定大有文章,見武者意識完全清醒,初塵詢問道。
“唉…”
對于初塵的詢問,武者深知行者院之名,對行者的天地正氣十分敬佩,便不再有所保留,長嘆一口氣道:
“此病最開始出現(xiàn)在一名女娃身上,此女名叫囡囡,是異族聯(lián)姻所生,其父是一名玄者,與我私交甚好,小女娃出生當晚便天降異常,炎峰相繼噴發(fā)多日,其母親更是在那晚難產而死!”
“我族上下對此女視為不詳,欲將其逐出炎族,但是在其父的哀求下,這小女娃一直艱難的生活在炎族,然而這幾年我族之內又怪事連連,讓這種不詳之說更為嚴重?!?p> “原本相安無事,沒想到在今年囡囡六歲生辰之時,這小女娃突發(fā)一種怪病,全身上下浮腫,眼圈發(fā)黑,接連幾日我族之內不少人都出現(xiàn)此種癥狀,讓族人對這種不詳之說深信不疑!”
“我等發(fā)病之人已有不少深入骨髓,不得救治,最終都被焚燒殆盡,這種怪病如同瘟疫一般具有蔓延之勢,每日喝的這種草藥難以有沒有半點效果!”
“針對此種情況,族中大長老大肆籌備大典,欲將小女娃與那整百肉票一同火祭,以祈求上天的寬恕和憐憫,化解我族危機!”
隨著變故娓娓道來,武者心中越發(fā)的悲涼,但對于此種怪異之事無可奈何,眼神之中有一絲絕望。
“竟有此等之事,不詳之說,純屬捏造!”一聽之下,初塵有些氣憤道。
感覺到旁邊房間的時而傳來咳嗽之聲,其心中一直覺得奇怪,原來是那炎族視為不詳?shù)呐蕖?p> 旋即接著道,“火山噴發(fā)乃是常態(tài),幾百年前便一直如此,難產之事也是常有發(fā)生,怪病之事定是事出有因,絕非簡單!”
聽著初塵之言,武者點了點頭,心中有一絲敬仰,感嘆行者院不愧是天下圣地,心中略帶一絲悲涼道,“人言可畏!”
在武者心中,這世間最可怕的從不是死亡,而是那殺人于無形的言語,它是隱形的匕首,它是無味的毒藥,它是恐怖的魔鬼!
這種無形利劍無影無蹤,但卻又無處不在,它像地獄里的彼岸花,將人引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
看著如此多發(fā)病的炎族之人,這種情況越來越多,初塵臉上十分凝重,心中暗道,“必須盡快找出原因所在,才能徹底解決怪異之事,化解炎族危機!”
了解之后,初塵隨即輕輕一掙,利用玄之力輕易擺脫鐵鏈束縛,趁著炎族之人送藥期間,利用隱身術離開了炎族重地。
“不要再掙扎了,我族大典即將舉行,你們將被宰殺后用作祭祀之用!”一名喂養(yǎng)草料之人往豬籠內加了些許青草,搖了搖頭道。
“吼!”
聽著此人的話語,流年二人眼中有著驚恐之色,眼見著一頭頭肉票被拖走宰殺,兩人著急萬分,瘋狂的撞擊著楠木。
在炎族之內四處打探尋找著蛛絲馬跡,聽著瘋狂的撞擊之聲,初塵來到了牲圈之地,發(fā)現(xiàn)那肉票身上的怪異之色,心中疑惑道,“那白豬身上怎會有紅色印記?”
在他的認知中,白豬極為純凈,是祭祀的首選,然而白豬身上不會有紅色印記,出于行者本能的敏覺,知曉這紅色絕非白豬所有,其中必有蹊蹺。
“咻!”
盯著那擁有紅色印記的兩頭肉票,待喂養(yǎng)草料之人遠遠離開,初塵快速的來到了這牲圈之中,欲查明著白豬身上的怪異。
“讓我看看這到底是什么!”
察覺到白豬身上的封印之力,初塵食指尖玄之力一點,散發(fā)出道道波紋,將行者特有的紅塵之力作用在那特殊肉票的身上。
“崩!”
封印瞬間破去,變身術被輕易破解,只見肉票回歸原本模樣,流年二人如同肉票的姿態(tài)一般四肢趴地。
初塵眨了眨眼,只見一人頭頂鼓起一個大包,面容扭曲酷似豬頭之狀,另一人頭部渾圓,面色黝黑,胸部有龜甲護身,右腿部烏黑發(fā)紫,眼中大為驚愕。
“是你!”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流年二人雙拳緊握,心中憤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