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這幾天都沒有離開過易宅,連醫(yī)院也沒有去,更別提去找許時了。
謝陽自從在醫(yī)院知道了他的存在,就派人盯著他,似乎想查清他是不是易程山的親孫子,還是找人假裝的。
當他知道他真是易程山的親孫子后,對他也是恨得牙癢癢。易寒的出現(xiàn)是他預想不到的事,沒想到真的是易程山的孫子,那么就得除掉他了。
易寒這個生命被威脅的人表示不在意,但老管家可比他急多了。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讓他最近都待在家里不出門。
他酒吧的工作也在前幾天辭掉了,現(xiàn)在出去也只是去見許時。要是給謝樣知道了許時的存在,那許時就會有危險。
想到了許時,他選擇聽老管家的話不出門。他才接受公司的事情,雖然之前沒有什么經(jīng)驗,但他本身就是學生會主席,每周都要處理類似的東西,在處理事情上很有邏輯和經(jīng)驗,沒多久就駕輕就熟了。
只有在最初的時候遇到了困難,有麻煩就請教易程山或老管家,之后大致上都可以自己處理了。
“謝陽最近已經(jīng)收買了幾位股東的股票了。”說是收買其實是奪取,拿著那幾位小股東的弱點去威脅,心狠手辣。
“我知道了?!币缀槦o表情的應下,看著手里的文件。
“明國先生正在樓下等你。”易寒的眼睛終于從文件上離開了,挑眉看著老管家,“明國,上次那位?他有什么事嗎?”
老管家:“說是關于公司的事?!?p> 樓下,易寒和明國面對面坐著,易寒略有這家主人的樣子。
明國:“公司內(nèi)部最近的勢力被謝陽收購了很多,股東的事……”他雖然清楚易寒有派人監(jiān)視公司的動靜,但有些事情還是只有內(nèi)部的人清楚。
兩人一起討論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椭闭f?!彼鸵壮躺绞嵌嗄晷值芗雍匣锶?,定是站在易家這邊的。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謝陽那個人把兄弟一輩子的心血奪走。
“我知道了,謝謝您?!币缀Y貌地應下,確認了對面的人是友。明國和易寒閑聊了幾句話,“照顧好自己,小心謝陽。”離開前說了怎么句。
他回到書房,拿起手機看著點開相冊,里面有他偷拍許時的照片,大多數(shù)都是側臉,不然就是很模糊。
他看了一會兒,關掉手機回到書房里繼續(xù)工作。
*
易程山在醫(yī)院呆了幾天后,被陳老允許回到易家休養(yǎng),現(xiàn)在人在房間休息。這也方便了易寒要問他關于公司的事。
“少爺,老爺叫你去他那里?!崩瞎芗疫^來傳話。
易寒挑眉,他記得今天家里來客人了,對方好像就在易程山那里。他應聲,幾步走過去,房里除了易程山,還有夏東。
“易寒,你過來。”易程山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易寒沉默著走過去床邊。
“你看看吧,”易程山把手中的資料拿給易寒看,“沒問題就簽了它?!蔽募巧洗我壮躺皆卺t(yī)院和夏東決定的事。
易寒不明所以,打開讀了遍,越往下讀臉色越沉。這文件比上次易寒拿到的還詳細具體多了。
易寒心思復雜的看著文件,“你什么意思?”語氣不善。
“我時間不多了,這些事必須快點解決,”易程山看著易寒,是他對不起他,又讓易寒變成一個人了,“這些本是屬于你的?!?p> 眾人離開易程山的房間,夏東開口:“易老是為了你好,你盡快簽了吧?!笨粗退畠阂粯哟蟮囊缀?,卻獨自一人經(jīng)歷了怎么多事。
易寒沒應,“別想太多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拍了拍易寒的肩,被老管家送出去。
易寒眉頭擰在一起,看著手里的文件。
他也知道易程山的時間不多了,可沒想到怎么快。最近這幾天除了書房就沒有走動了,全部東西集中在一起讓他很心煩。
好像見兔子,好像抱抱她。
他瞞著所有人偷偷溜出易宅,去到許時家的面包店。
許時的爸媽自己開了一間面包店,現(xiàn)在因為等成績,她沒事就會去店里幫忙。
店里,許時正忙著把剛出爐的面包擺出來,模樣認真。他想跑去她面前和她說話,可是他不能。
謝陽最近看他除了在易家還是在易家,監(jiān)視的人松懈了許多,明顯快放棄了,在等等,在不久他就能回到她身邊了。
就快了。
他以為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年后。
**
高考成績出來前一天,易程山又再次進了醫(yī)院。
這次,沒有上次樂觀。
陳老:“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蹦樕氐乜粗缀屠瞎芗摇@瞎芗移怀陕暎鞘撬疹櫠嗄甑睦蠣斪?。
易寒沒動作,但臉色很不好。
他看著病床上的易程山,眼前的人比當初更顯消瘦憔悴,面色發(fā)白,連抬頭都費力。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身后的老管家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蓖朗?。
“是?!崩瞎芗彝顺鲩T外守著,心底惆悵,少爺這么小年紀就能讓人在不知絕中對他服從和尊敬。
換取這些的代價就是常人無法體會的心酸和磨難。
易寒眼神不移地等著床上的人睜眼。
果然,老管家出去不久,易程山就睜開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老管家都眉發(fā)現(xiàn)他醒了。
“演技不佳。”他輕描淡寫點評。
“咳?!币壮躺降托σ宦?,“是嗎,我以為還不錯?!弊钥涞?。
他想把床位太高,但是打著吊水的手明顯不方便,他揮了揮手,“幫我把床太高點?!碧搅丝慈瞬皇娣?。
易寒站起來幫他調高度,隨后坐下。
“和我說說你和那個女娃的事。”
易寒看著他,明顯不像多說。
“我都快沒時間了,你還怕我對她下手,”易程山不悅的皺了眉頭一下,果然和他爸一樣,把女人護得嚴,“我只是想知道孫媳婦兒是個怎么樣的人,能讓我孫子喜歡?!?p> 易寒也松了松眉頭,面色溫和,“她,人很傻,或者說是呆?!蹦X海想起許時的模樣,笑了。
每次一想起她,在煩躁的情緒都能一掃而空。
易程山看著易寒,對這個女娃更是好奇,“若有機會,帶我見見她?!彪m然機會渺茫,但是說出來也好。
“那就努力活著,等我?guī)齺硪娔恪!彼麤]有拒絕。
“好!”易程山激動地看著易寒,他這輩子沒機會見到兒媳婦,但或許自己再努力一把,或許真能看到孫媳婦。
*
翌日。
謝陽辦公室里,“那個命硬的老頭子終于該死了,”笑著坐在椅子,模樣清閑。他昨天聽了易程山就快到頭了,笑得牙都快掉了。
今天的情緒才得以收斂,能夠去見易程山,不過嘴角的笑還是藏不住。
“走,去看看那個老頭子死前的樣子。”命人備車。
易程山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能回家了,所以易寒現(xiàn)在都會來醫(yī)院陪他。
老管家來敲門,探頭“老爺,少爺,謝老過來了?!笨雌饋硐袷峭ㄖ?,其實是在詢問易寒的意見。
現(xiàn)在每個人進房見面前都要讓易寒知道,畢竟現(xiàn)在誰都能輕易對易程山出手。
易寒皺著眉要拒絕,易程山附了他的手,開口,“讓他進來?!?p> 老管家面不改色地把人放進去,看到人進來,易寒也沒站起,頭也沒抬地拿著一把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謝陽看著他著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心里惱怒,果然是易家的種,個個都目中無人!但老狐貍藏得深,一臉擔憂地看著易程山,“易老,你不知我聽到你的消息真的是….”話語惋惜。
“人都還沒死呢就在這里說?!币缀曇舨淮螅銐蜃尣》坷锏娜硕悸牭?。
站在謝陽身后的秘書那個表情真是一言難盡,謝陽的表情更是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易程山適當性的咳嗽幾聲,帶過了易寒的話。
謝陽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表面關心易程山。
他看著眼前的兩只老狐貍演戲,暗暗學習怎么應付未來的這些商業(yè)狐貍。他全程沒插話,直到看見易程山明顯有些類了,“請謝老離開吧,爺爺需要休息?!遍_口趕人。
謝陽也是待夠這里了,在待下去感覺自己也會被感染,心里怒罵易寒,你以為我想待在這里嗎,表面還要微笑。
臨走前還不往多加戲,祝愿易程山早日康復。
謝陽一走,易程山就開口,“你剛剛是怎么回事,也不起來送送謝老?!痹捓镉柍?,但語氣不嚴肅。
“...”
易程山自顧自說,“你也看出他這個老狐貍了。”謝陽就是太小看他易家的人了,他易家沒有一個人是窩囊。
看看易寒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看人的直覺不錯。
他一直沒除掉謝陽這人,一是看在兩人多年的交情,二是他也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沒想到,自己這個才認了不久的孫子就已經(jīng)調查完謝陽這個人。
“那個女娃最近如何?”易程山有點擔心謝陽會對她出手,“你不是有去看她?!?p> 易寒吃著蘋果的動作一頓,他溜出去的事他也跟任何人說,他怎么會知道。
“呵呵”易程山得逞一笑,“你瞞得過別人也瞞不過老劉?!崩蟿⒅傅氖抢瞎芗?。
易寒在心里把老管家罵了一遍,才開口:“她最近忙著烤面包?!?p> 易程山昨天就聽他說了許時家是經(jīng)營面包店,頷首,“也好?!泵姘贸?。
他看著易程山睡著后才出去。
老管家上前,低聲說道:“少爺您交代的事都已經(jīng)做好了?!?p> 易寒插兜,嗯了一聲,“回家?!?p> 老管家看著易寒的背影,一生集團將在明天換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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