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陳賦驊的目光欲要轉(zhuǎn)過來仔細(xì)瞧瞧阿熹,然這個動作卻被阿熹警惕的又迅速的警告了一次。
“別轉(zhuǎn)過來?!?p> 那語氣聽起來分外的肅穆,冷清。
陳賦驊注意到了自己正被對面的慕李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心上陡然一沉,好在阿熹及時制止了自己的動作,這樣也不會被慕李看出來什么。
慕李狹長的眼中攜著笑意,目光筆直地看著這邊,像極了伺機(jī)而動的狐貍。
狡猾如斯。
陳賦驊的一舉一動都在慕李的眼皮子底下,方才阿熹開口同陳賦驊說話的動作也被t他看的清楚。所幸隔的距離算是遠(yuǎn)的,所以這慕李一時也聽不清楚阿熹說什么。
陳賦驊心有余悸。
他早已料想到入了都城日子大抵是不會好過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時候。
處處設(shè)防。
阿熹比他想象中更加靠譜。
陳賦驊一抬眼就看見對面慕李探究的目光,下意識的別開的視線,看向別處,佯裝無事的樣子。
“我聽聞陳小將軍在修行上頗有造詣,不知慕世子如何看待?”
率先開口的是李旭。
話畢,陳賦驊好似被人踩中了尾巴一般,目光飛快的看向李旭,還不等陳賦驊仔細(xì)瞧著李旭的樣子,他就被站在背后的李靳兇惡的目光吸引住了。
那副惡狗咬人的樣子,令人不舒服。
陳賦驊不明白,為何李旭明明無心皇位,卻還要攪和這趟渾水。
居心何在?
想來,這么一個萬人之上的玉座擺在眼前,任憑是誰都會想要放手一搏。
李旭面上擺著與世無爭的模樣,看著這一場被自己挑起來口舌之爭,嘴邊翹起了笑意。
這李旭沒準(zhǔn)是唯恐天下不亂。
慕李的視線挪到了李旭的身上,一眼看破李旭的主意,點(diǎn)了陳賦驊身邊世子的名,將李岐扯進(jìn)是非之中。
“修行是靠人為與天時。強(qiáng)求不得,譬如世子李岐——”說到這里,李歧微微一動,卻沒敢吱一聲,也沒看著慕李,至始至終,沒有看著任何一個世子,而是低著頭,好似手上有什么要緊的事情,然,他只是一味的擺弄著手上的飾物,戴在手上的一枚白玉扳指戒指。
“李岐公子這么多年來,也只是停留在‘地’的程度上,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這種事情強(qiáng)求不得。何況是陳小將軍這樣的人呢?”
慕李風(fēng)輕云淡的帶過話題。
陳賦驊自知比不上慕李,可慕李這話居然把他與李岐放在一塊比較,要知道李岐并無什么實力,與他這種上過沙場,積累多年功法的人相提并論,到底什么意思?
話中還暗含貶低。
等陳賦驊琢磨過來,慕李的嘲諷之意躍然于眉宇之間。
“世子,還請慎言?!?p> 站在后邊的老陳的男人緩緩開口,目光宛如一口子干枯的水井,黑黝黝的,見不到頭。
慕李看著老陳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什么時候輪的上下人開口說話了,在這里是都城,不是你的九封龍城,說話總該要講究些規(guī)矩!”
目光凌厲的瞧著老陳的男人,苛責(zé)之意昭然于話語之間,語氣嚴(yán)苛。
這架勢——怕是要?dú)㈦u儆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