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玨跟著季易出房間,順手關(guān)了燈,關(guān)了房門,握著門把的手還沒有離開,就聽到門后傳來一聲反鎖門的聲音,聽得他咬牙切齒。
季易也聽到了,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弄清楚情況,回頭就看到宋玨怒火洶涌又一籌莫展的樣子,
“她是誰?”
“桑渝?!?p> “客戶嗎?”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除了客戶,宋玨的圈子里還有誰?
“不是?!?p> 他和桑渝之間的關(guān)系,仍然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兒來定義,又礙于桑渝一定在門背后偷聽,但凡說了任何讓她不高興的話,她就敢沖出來繼續(xù)鬧。
“我媽朋友的女兒,昨天才住過來的?!?p> “相親?”季易挑眉,這很不宋玨!
“不算,我們曾是初中同學(xué)?!彼潍k輕描淡寫地回答,但心卻像被一塊鐵壓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在辦公室里,他接到媽媽的電話,聽到桑渝這個名字的時候,腦子里一道緊閉的門猛地就打開了,關(guān)于她的記憶像一個一個的泡泡球滾上心間,砰地炸開。
他穩(wěn)了穩(wěn)神,向媽媽確認,是否是桑樹的桑,重慶簡稱的渝?
.......
“她會長住嗎?”季易低頭看了看臉蛋兒紅撲撲,但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的那茹,語氣就重了點兒。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宋玨回答,“不知道?!?p> 第一次見宋玨猶豫,第一次見宋玨無能為力,季易心里是幸災(zāi)樂禍,但面上卻嚴肅得很,
“現(xiàn)在家里有人了,宋玗就回來住吧!”
“公司的事兒,你就先擔(dān)著,等你解決這個女人之前,我?guī)е侨愠霾?,沒有問題吧?”
不知道宋玗跟著桑渝會鬧成什么樣兒,但也沒有辦法,宋玨點點頭,開門,送走季易,繼續(xù)收拾客廳的垃圾,但忍不住偏頭朝宋玗臥室的方向看,那一聲反鎖門的聲音就在他腦子里不停地重放,跟著就想到中考之后事兒。
中考看成績的時候,宋玨在人群里怎么都找不到桑渝,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包括班主任。
宋玨雖不太相信老師的說法,但那個時候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過多打聽她的去向,只是更留意同學(xué)之間的談?wù)摗?p> 離別在即,同學(xué)之間互相留下聯(lián)系方式,或是臨別感言,大家在教室里來回走動,只有他安靜地在座位上看天文書,可從頭到尾就翻著那一頁。
時不時,就同學(xué)主動上前,坐在他旁邊桑渝的位置上,找他留言或是留下聯(lián)系方式。
照他的習(xí)慣,接過本子,留下信息就好,但莫名其妙地,他每次都要確認一下來人是誰。
每個同學(xué)都會跟他或多或少聊兩句,但沒有一個人提及桑渝,不管他多么全神貫注地聽教室里的談話聲,就是聽不到“桑渝”這兩個字,似乎隨著她的消失,她在這個學(xué)校的痕跡也消失了。
快到散場的時間了,宋玨心里悶得慌,不明所以,無法適從,煩躁得不行,就聽到后門有人在問,
“桑渝呢?”
高飛的聲音,他被降級到初二,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特訓(xùn)的。
“不知道。”靠近后門的男生隨口回答。
“不知道?對了,我怎么在通知欄的放榜名單里面找不到桑渝?”
高飛的聲音稍微顯得焦急。
“不知道,她參加考試了嗎?”一個男生問另一個男生。
“不知道,初中三年,她也沒跟我說過話??!”被問的男生隨口抱怨。
“是的,桑渝眼里哪里有我們,她不就跟你們體訓(xùn)隊的人和宋玨打交道多嗎?”
“對?。 迸赃吅脦讉€男生一起附和。
這時有女生加入了,“是啊,三年了,她周末怎么回家的,我們都不知道。”
“是的,她從來不提家里的事兒?!?p> “是的,她也從來不參與夜聊…”
“不是,給新進校的初一學(xué)妹們講校園鬼故事,她就很積極…”
“啊,桑渝不會是…”
一個女生的話沒說完,就停住了,宋玨猜到她要說什么,學(xué)校傳說里女尼姑,正好也是絕色佳人。
大家都猜到了,接連幾聲驚呼,還有人出來補刀,
“是哦,桑渝很喜歡我們叫她‘木魚’?!?p> 接連又是一陣驚呼,聽得宋玨更煩躁,拿起書,從前門走了。
那個暑假他都提不起精神,無精打采,什么都讓他高興不起來,給自己找的理由是,又要回市區(qū)上學(xué)了,說不定又有很多認識的同學(xué)聚在一起,想想都煩。
“消失”這兩字在宋玨的記憶里有多深刻,他就有多擔(dān)憂。
決定見她之前就擔(dān)憂,現(xiàn)在更擔(dān)憂,更嚴重的氣悶,重重地扔下垃圾袋,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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