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郁文軒接著說道:“我先前收到了月師弟的紙鶴,說事情全都處理完了,應(yīng)該走了,特意讓我回一趟王家收拾行禮,再來鎮(zhèn)口集合,我見月師弟說的急,便未曾同王老爺趙里正打招呼,來到了鎮(zhèn)口才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p> 說到了這里的時候,郁文軒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我倒是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是這樣的真相,也算是我們錯怪了那樊香蛇族,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人字堂堂主,很快人字堂的人就會來處理此地的殘局了?!?p> 慕容妮打開自己的包裹,見包裹里面整整齊齊地疊著自己的那身紅衣裳,便安下了心來。
這方,郁文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小師妹,你說那蛇洞中的所有樊香蛇都失去了戰(zhàn)斗力,那已經(jīng)化形了的蛇妖也被一個白衣少年給打成了重傷,”郁文軒滿眼的疑惑,接著問道:“你可問清楚那白衣少年的名字來歷?修為造詣這樣高的人,我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p> 慕容妮想起早上那少年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來,便不由鼓了鼓腮幫子,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便開口說道:“那少年,好像是變異冰靈根。”
她的話音落下,郁文軒臉上的表情微變。
慕容妮還從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便伸出小手來拍了拍郁文軒的肩膀,輕聲喚道:“掌門師兄?掌門師兄?”
郁文軒猛地回過了神來,他眸光微動,開口喃喃道:“是他。”
話音落下,慕容妮愈發(fā)的對那白衣少年的身份好奇了起來,但見郁文軒只說了兩個字便又沉默了下來,便輕輕晃了晃郁文軒的肩膀問道:“掌門師兄認(rèn)識那人?那他是誰呀?救了我之后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還沒有好好地感謝他呢。”
這時,月離光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神雪禁地,白衣金竹,”月離光的眸子輕輕眨了眨,接著說道:“他就是執(zhí)法堂新任的鬼字堂堂主——沈南星?!?p> 郁文軒這時候的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些,他開口說道:“我說這一早上為何都沒有看到門派派來相助的長老啊,原來竟是叫了他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郁文軒便笑瞇瞇地看向了慕容妮,接著說道:“他的確配得上你叫一聲前輩,雖然到現(xiàn)在骨齡只有十八歲,但修為已經(jīng)十分恐怖地達(dá)到了金丹中期,且還是藏風(fēng)太上長老唯一的弟子,我們見到了他,可都要叫上一聲小師叔哦!”
聽著郁文軒所說的話,慕容妮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由嘆道:“難怪他不愿同我說話,原來是我不配!”
聽到這話,郁文軒不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趕忙拍了拍慕容妮的小腦袋說道:“想什么呢!這位沈師叔不同你說話,乃是因為他本就不愛說話,我還曾經(jīng)聽掌門師叔說過呢,這位沈小師叔剛剛被藏風(fēng)太上長老帶回來的時候可根本就不會說話呢!”
“竟有此事!”
慕容妮聽著一臉的驚奇,不由往郁文軒的方向走了一步想要再八卦些的時候,后領(lǐng)子便被月離光給撤了回去,無奈的聲音在她的后腦勺響起。
“有什么好打聽的,你不想去找那叫薛欣的雜役弟子了嗎?”
慕容妮方才想起了正事來,趕忙背起了自己的小包裹來。
“差點忘了差點忘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連邱村吧!”慕容妮說道。
*
“欣兒!藥熬好了嗎,快點兒端過來喂你爹喝了!”
殘破簡陋的廚房里,薛欣此時正坐在藥爐前,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攪動著,此時聽到北屋那邊傳來的聲音,趕忙達(dá)到:“誒!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待那苦澀的藥湯子熬好了之后,薛欣用幾塊用久了的布墊著,端到了北屋里去。
屋內(nèi)的擺設(shè)也十分的簡陋,日子看起來十分的清苦,床上躺著的那男人病得脫了相,明明才三四十歲的年紀(jì),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許多,好似六七十歲的模樣。
一個婦人坐在桌邊坐著針線活,手上不知又多少個被針扎過的傷口,已然數(shù)不清了,此時見到薛欣端著藥湯進(jìn)來,便朝著病床的方向努了努嘴。
薛欣坐到了床邊,扶著男人從床上坐起來,然后一口一口地將這苦澀的藥湯子給他喂了下去。
婦人朝著那邊瞧了一眼,又不由得抱怨道:“你說你,好好地在昆侖派里呆著多好,賺得靈石也好給咱們家周轉(zhuǎn)周轉(zhuǎn),你爹這藥,一副可就要十顆靈珠啊,這一天至少喝兩次,你不在昆侖派里做工了,咱們家哪里買得起藥啊,你不在昆侖派了,不也白瞎了身體里的這五靈根了嗎,唉,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娘,”薛欣也一臉不滿地看了過來,接著說道:“我不去昆侖派做工,往后再去別的門派不就是了?!?p> “別的門派給的靈石哪有昆侖派高啊,”婦人不停地發(fā)著牢騷:“再說了,這昆侖派不要的人,再去別的門派哪里會有人要,你也不能一直在家里呆著,我前些日子聽那李媒婆說了,有好幾家都覺得你不錯,趕明兒我叫李媒婆來家里……”
“娘!”薛欣眼里微微有些惱火,扭頭瞪了那婦人一眼,便拿著已經(jīng)喝干凈了的碗往外走去:“我都說了多少遍了現(xiàn)在還不想嫁人,你也別叫那李媒婆上門來,我喂雞去了!”
“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老在家里帶著做什么,你又不回昆侖派去了,還不老老實實地嫁人去,留在家里跟我們倆老的搶吃的……”
屋內(nèi)又傳來了婦人嘮嘮叨叨的話,薛欣煩的一肚子火氣,然而她才剛走出了門來,看到院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的人,手里的碗登時掉在了地上。
“什么碎了?碗碎了?你這丫頭,生氣歸生氣還摔起碗來了,看我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屋內(nèi)婦人也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剛揚起了一巴掌想要打在薛欣身上的時候,就看見了此時站在院里的三個人。
婦人看著這三人,心中登時一驚,只見這兩個男子個個都相貌俊美不似凡人,最前面這小娃娃看起來也好像菩薩跟前的玉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