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井夏樹愣了愣,黑川目心里高興極了。甚至感覺昨天受到的委屈全都找回來了。
他就知道,花井夏樹這種小身板的孤僻孩子,不是自閉就是宅。劍道不可能擅長的啦。
想到這,黑川目提前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他看向花井夏樹,“我們用劍道定勝負。我勝,你不準再接近龍宮大人。你勝,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龍宮大人的話……就算我暫時認可了你!”
喂喂喂,你這總感覺有些不對等啊。
花井夏樹其實是想說點什么來反駁一下的,但他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選擇反駁黑川目,似乎只有一些‘是否接近她,不應(yīng)該由我們來決定,她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爭斗,就不能和平一點解決問題。’之類的話可供選擇。
但這些話茶味也太足了吧!花井夏樹接受不能。
于是他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這樣——
“我絕對會贏的?!?p> 贏?黑川目面露不屑,“阿大,竹刀給我。護具就不用了,算我讓讓這信心十足的家伙?!?p> 抱著竹刀的阿大雙手為黑川目奉上竹刀,而后帶著抱護具的小弟來到花井夏樹身邊,準備幫他穿戴護具。
花井夏樹沖抱護具的小弟輕輕搖頭,從阿大手中接過竹刀,道了聲謝。既然黑川目不用護具,那他也不用,他還不需要黑川目讓著。
掂了掂竹刀,花井夏樹用竹刀斜指黑川目,“就這樣吧,我也不需要護具。”
“哦~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要吃點苦頭了?!?p> 黑川目露出嘲諷的笑容,外行人就是外行人。雖然竹刀是練習用具,在設(shè)計上就有減輕傷害的效果,但那也是針對穿有護具的情況。
無甲狀態(tài)……那威力可不算?。?p> 阿大將竹刀交給兩人后,自動擔當起了裁判的滋味。他站在兩人之間,朗聲道:“雙方準備!”
聽到裁判命令,兩人就位,擺好架勢。
花井夏樹雙手持刀,立于胸前,是很普通的起手式。
而黑川目則是將竹刀高舉在右肩上方,是示現(xiàn)流的起手式。
他打定主意,在第一招就用勢大力沉的大袈裟斬將花井夏樹擊敗。
有一點劍道知識的花井夏樹認出了黑川目的起手式。他撇了撇嘴,人家示現(xiàn)流不是警視廳那一派流行的嘛,你一個不良用這個不合適吧……
“開始!”
阿大一聲令下,剛才還處于極靜的兩人,一下轉(zhuǎn)為極動。
黑川目大喝一聲,由起手式發(fā)難,一記大袈裟斬勢大力沉的劈下,無論花井夏樹選擇對攻還是架隔,都很難占到便宜。
選擇架隔的話,甚至可能因為招架不住,自己的刀被彈回來打在臉上,直接失去戰(zhàn)斗能力。
花井夏樹知道示現(xiàn)流,當然也知道示現(xiàn)流的這一特點。
所以他兩個都不選!
在黑川目下劈的同時,花井夏樹矮身前撲,以一種黑川目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將竹刀架在他脖子上,“將軍?!?p> 在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脖子上被人架了把刀,是件令人呢恐懼的事。哪怕只是把竹刀。
黑川目咽了口唾沫,心臟在不爭氣的快速跳動著。他要承認,他剛才害怕了。在聽到花井夏樹那句將軍時,竹刀和頸部皮膚的觸感,讓他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黑川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和花井夏樹的差距會如此大,甚至比他最開始預(yù)計的花井夏樹和自己的差距還要大。
如果是真刀的話,黑川目覺得自己最多只能在被梟首前的一秒反應(yīng)過來。
快……太快了。
想到這里,他松開竹刀,頹然道:“我輸了?!?p> 花井夏樹取下刀,“承讓了。”
他將竹刀遞給阿大,視線從黑川目身上掃過,“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言罷,花井夏樹徑直走向體育館大門,小弟們自動分開道路,露出了一直藏在后面的身影。
剛才還面無表情,甚至還隱約露出一絲殺氣的花井夏樹,一下子就像春水解凍一般,露出了笑容。他沖龍宮雪揮揮手,“要一起回家嗎?”
龍宮雪看著他的笑容也露出了笑容,她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ň臉淇觳阶飞希退⒓缍?。
黑川目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心中的某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并肩穿行在櫻川學院中,花井夏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不能讓氣氛冷冰冰的。雖然他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
“那個,龍宮。你為什么要來體育館?”
龍宮雪臉上露出明顯的疑惑,“當然是因為擔心你?!?p> 花井夏樹心中剛升起幾分感動,又立刻被她接下來的話澆滅大半。
“花井君游戲水準不太行,劍道水準說不定也不太行。黑川那家伙雖然說游戲水準完全不行,但劍道水準還是稍微可以的。我來的話,他也不至于教訓你太慘?!?p> 花井夏樹嘴角微抽,龍宮你對我的關(guān)懷就只停留在不要被教訓太慘上嗎……虧我還以為至少是美救英雄的橋段誒。
這樣他就可以對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的古老操作,換位操作一把來著。
“不過?!饼垖m雪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花井君你的劍道水準……很強呢?!?p> 對此,花井夏樹只有撓撓頭,謙虛兩句。雖然他簡單實力是很強,但沒有實際上的修煉經(jīng)驗,全靠系統(tǒng)灌輸。
倒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一點不少。
一路上,兩人聊著劍道上的心得(花井夏樹主要負責聽),來到本該分別的校門處。
但花井夏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也沒有發(fā)現(xiàn)熟悉的黑西服司機,他不禁想龍宮雪投去疑惑的眼神。
“本來以為要挺久,事先讓武田叔回去了?!?p> 誒?花井夏樹頭上冒出一個巨大的感嘆號!這是機會!
花井夏樹拍拍后座,“那要上來嗎?”
“這是違反交通法的。”
“也是哦?!被ň臉涓胶鸵痪?,又沖龍宮雪眨了眨眼睛,“但只要不被抓到,那就不算我違法了吧?放心,我的速度無人能及?!?p> 邊說,他邊伸出大拇指,露出帶八顆牙齒的燦爛笑容。
龍宮雪的視線在他的笑容上停頓了下,默默側(cè)坐上后座。
花井夏樹上車掌舵,“抓緊了喲?!?p> 側(cè)邊伸出兩只修長的胳膊,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
一時間,花井夏樹心中小鹿亂撞,撞得他人仰馬翻。
“要……要出發(fā)了喲?!?p> “嗯?!饼垖m雪發(fā)出細微的聲音,微微低下頭,耳根有些泛紅。
花井夏樹踩動踏板,暫時更名為青春的自行車電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