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縣城,歷來是岐山大大小小十幾波勢力共同關(guān)注的地方。
今早黃斤軍進城根本就沒有隱瞞,其實要瞞也瞞不住,因為現(xiàn)在有十幾匹快馬從行走府出發(fā),分從四個城門出城,通知大小勢力去了。
三天的時間,這是岐山想要爭奪城主地位的勢力必須要渡過的關(guān)卡,凌天劍派常駐岐山的行走張?zhí)旌?,就是見證人。
在這三天時間之內(nèi),任何不滿或是不服的勢力,盡可挑戰(zhàn),也可群起而攻,只要挑戰(zhàn)者守住這三天,就能成為岐山之主。
成為城主的好處很多,不僅能夠從岐山縣城諸多商鋪和商隊之中抽取商稅,從地主手中征收田賦,而且岐山本身也有自己的鐵礦,每年產(chǎn)出不少,還有縣域內(nèi)的岐山高林密布,產(chǎn)出的樹木是上好的建材和家具原木,這些密林也都是屬于城主府所有,每年賣木材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不過凌天劍派看不上這些蠅頭小利,對于他們來說,縣城的這些低端產(chǎn)業(yè)不僅管理繁瑣,最后辛苦一場,收獲也極為有限。
每年一個縣的收入,甚至還不如一枚地品丹藥或是寶兵的價值高,而且派遣弟子管理,還會耽誤弟子們的修煉時間,所以他們通常只派駐一個行走維持基本的秩序,任由下面的小勢力去爭奪這些縣城的城主位置,最后安心抽成即可。
而且將管理一城的蛋糕拋出,也能調(diào)動境內(nèi)大小勢力的積極性和感恩心,每任城主都是一縣之內(nèi)的最強者,也是既得利益者,他們自動成為凌天劍派最忠實的擁護者,為凌天劍派盡心盡力治理地方。
這種模式簡直一舉多得。
凌天劍派雖然瞧不上一縣之地的利益,但對于下面這些縣城里的小勢力來說,這可是天大的誘惑。
雖然這些收入的一半都需要上交給凌天劍派,但每年除掉開支之后,所得也遠非他們以前在下面的村鎮(zhèn)可比。
每次陷入城中無主,有黃天貴這樣的挑戰(zhàn)者出現(xiàn)時,行走府按照慣例都會派出信使通知各個大小勢力。
但其實無需行走府快馬通知,在黃斤軍動身剛到岐山縣城之時,縣城中就有許多信鴿飛出,消息靈通的勢力,早已知道了黃斤軍此次成為了新一個接受挑戰(zhàn)的勢力。
而當(dāng)黑斤軍進城的時候,城里同樣有許多信鴿飛出。
不少勢力收到縣城眼線的飛鴿傳書后,內(nèi)心極為詫異,沒想到前幾次挑戰(zhàn)時都安然不動的黑斤軍,這次的反應(yīng)居然如此迅速!
有軍士用石子打下來一只鴿子,發(fā)現(xiàn)紙條內(nèi)容后立刻上報給了周旦,但眾人卻都是笑笑沒說話。
如此局面,早在意料之中。
鐘平看著車水馬龍、房屋鱗次櫛比的縣城,有種穿越到了水藍星古代的感覺,只是縣城中偶爾的丹藥鋪和隨處可見的武器鋪,這點倒是古代少有。
……
黃天貴收到黑斤軍進城的消息之時,只覺滿是不可思議,沒想到黑斤軍現(xiàn)在真是跟吃了藥一樣,剛打完藍衣軍,都還沒怎么休整就開始來挑戰(zhàn)自己了。
不過隨后他倒是有點欣喜,在黑斤軍滅掉藍衣軍之后,黃天貴已經(jīng)下意識把黑斤軍當(dāng)成了最棘手的勢力。
但他也只是覺得棘手而已,當(dāng)背后有著金丹修士的藍衣軍被滅之后,身懷御神決的黃天貴,自認在岐山縣之中,除了凌天劍派的張行走,無人是自己對手。
此次黑斤軍竟然不和其他勢力聯(lián)手,而是單獨來挑戰(zhàn)自己,這倒是一舉除掉這個最大威脅的機會。
當(dāng)黑斤軍還未來到城主府時,發(fā)現(xiàn)前面已經(jīng)有一撥人好整以暇在等著了,正是黃天貴的黃斤軍。
寬闊的大街上早已沒有了行人,秋風(fēng)吹得酒肆的幌子嘩嘩作響。
雙方對峙了許久,褚明陽正要說話,就聽鐘平撇嘴道:“褚老,咱倆直接上吧,時間緊迫快點打完!”
褚明陽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是嫌自己啰嗦嗎?
不過他說的卻也有道理,那楚文松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到來,時間確實很緊迫。
他倒也從善如流,反正說來說去也不能勸降黃斤軍,最后終究要看實力,聞言他看著鐘平無奈笑了笑,側(cè)頭沖周旦使了個眼色。
“弟兄們,跟我上!”周旦抽出寶劍,率先沖了出去。
“沖??!”
黃斤軍也在一群軍官的帶領(lǐng)下迎了上來。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谋髑脫袈曵畷r響起,雙方人馬一瞬間交織在一起,沙塵飛揚,不時傳出軍士們的慘叫聲。
此時場中,只有褚明陽、鐘平和黃天貴三人未動。
“褚老頭,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長進了嘛!”黃天貴提著長槍一步步走來,瞳孔轉(zhuǎn)動之間,似有星辰流轉(zhuǎn),他嘲諷道:“以前你不是一直窩在那黑斤寨里煉丹的嗎?怎么現(xiàn)在出息了,跑出來到處惹是生非?”
“過獎了,我再有出息,也比不上你撿現(xiàn)成的本事!”褚明陽淡淡道:“黃道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要不是有我黑斤軍惹是生非,恐怕你黃斤軍現(xiàn)在也同樣窩在營寨里耕田打獵吧?
現(xiàn)在倒好,我黑斤軍才剛剛滅了藍衣軍,你們就迫不及待全部出動跑來了縣城,這手渾水摸魚的本事,褚某倒是佩服的很!”
噗嗤……
鐘平忍不住笑出聲來,褚明陽在黑斤軍面前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可在修士面前,就立馬露出了腹黑話癆的本性。
黃天貴臉色發(fā)黑,瞳孔之中的星辰轉(zhuǎn)動陡然加快,突然射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神芒。
“鐘小友,千萬小心他眼中射出的神芒……”
褚明陽飛快提醒了一句,神芒此時已來到他的面前,褚明陽急速后退,那神芒竟如同跗骨之蛆,追著褚明陽的身影,無論他跑到哪里,那神芒都像是裝了定位器一般緊緊跟隨。
“竟當(dāng)我不存在嗎?”
鐘平狂笑一聲,抽刀劈向立在原地的黃天貴。
這黃天貴自從眼中射出神芒之后,身子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目光追隨著褚明陽的身體。
看來他的御神決雖然神異,但卻需要耗費他大半心神,以致于他根本無力分心!
黃天貴眼角瞥到劈來的血飲刀,他目光微轉(zhuǎn),長槍如電直刺而來。
只聽鏗鏘一聲,刀槍瞬間交織,黃天貴匆忙之下微退一步,可鐘平卻是蹬蹬蹬連退三步,面色蒼白,差點委頓在地。
“呵呵,真是你小子殺了楚狂?莫不是褚明陽出手后將功勞轉(zhuǎn)給你,為你造勢的吧?”
黃天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嗤笑道:“居然能編造筑基初期斬殺后期的神話故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