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個星期內(nèi),午夜又連著跑了兩趟派出所。
十萬的獎勵領(lǐng)到了手,但他拒絕了與債主及派出所民警合影的要求。
另外,還有一個筆五千的獎金是在另一個派出所領(lǐng)取的舉報獎。
在警民合作一舉搗毀違禁品窩點的宣傳攻勢下,午夜無力拒絕合影要求。
不管是形象宣傳也好,還是政治任務(wù)也罷,只要不讓他露臉就行。
“麻煩把馬賽克打的范圍大一些”
有些不放心的午夜,鄭重的對前來拍照攝影記者叮囑著。
得了錢的第一時間,他就去了銀行取了五萬塊錢。
然后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柳絮家。
“這是給你的,快收好?!?p> 五沓嶄新的大鈔被午夜整齊的擺在了茶桌上。
柳絮剛要拒絕,方雪小丫頭又蹦出搗蛋了。
“喲,我說大叔你也太摳門了,這點禮金就想把我表姐娶走……哎呦!”
“咚”一下,沒好氣的柳絮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腦瓜崩。
引得午夜在一旁嘿嘿偷笑。
看著幸災(zāi)樂禍的前者,方雪心氣不順的直跺腳,噘著小嘴愁苦的看向表姐。
[我是在幫你好不,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湯,竟然反過來欺負(fù)我。]
“你沒對她說嗎?”午夜疑惑的問向柳絮
只見后者一臉無辜的回道:“我以為獎金不會給,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可這筆錢是你該得了,我不能收?!?p>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說說。”
本還有一絲怨念的方雪,沒想到這里面還是隱情,好奇的連忙拉住午夜追問。
比起這位有了愛情不要親情,善彈人家腦袋瓜的表姐,方雪還是覺得午夜靠譜點。
半個小時后……
在滿足了好奇寶寶的需求后,午夜離開了柳絮家。
至于那五萬塊錢最終還是被他硬塞給了對方,方雪還自作主張的要替表姐請客吃飯。
不過一聽說是去吃海鮮,午夜故意推脫說自己太忙便拒絕掉了。
實則是他尿酸高,不宜吃,可不想掃了她們二人的興致。
工作繼續(xù),今天是周六訂單比往常要多。
隨著天氣的預(yù)熱,午夜的套裝也成為街上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
引得路人和訂餐客戶側(cè)目詢問
“哥們,你們不熱嗎,難道得了白癜風(fēng)?!?p> 午夜只能呵呵一笑而過,不便回答。
畢竟騎手服自帶內(nèi)循環(huán)的通風(fēng)系統(tǒng),這種超科技產(chǎn)物實在不好對外人講。
當(dāng)然,像某些衣物也的裝備排風(fēng)扇設(shè)備。
不過那種簡陋的衣服穿出去臃腫的很,一打風(fēng)整個人就跟充氣娃娃似的,一點都不美觀。
mo了,在別人心中的只落了個“誰熱誰知道”的話柄。
午時,拎著一份蓋澆飯的午夜來到豐北醫(yī)院急診科。
過道里坐等的病人到是不多,可輸液室里卻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王先生的外賣,請問誰訂的蓋飯?!?p> 沒敢在這里大喊,畢竟輸液室里坐著的都不年輕。
要把這些昏昏欲睡的年長者嚇出個好歹來,這罪過可就大了。
可這也沒辦法,誰叫電話打了三遍都無人接聽。
本以為是老人的兒女為其訂的便餐,可見輸液室內(nèi)無人應(yīng)答,這才明白自己可能想差了。
看了看時間,心里很是著急,外賣箱里還有三份餐品沒送。
“嘟嘟~”試著再次拔打了訂餐人電話
如果再無人接聽,他只好報備完成訂單,等客戶反過來聯(lián)系自己。
電話依然無人接聽,就在午夜將走之時,從廁所急走出一人。
小伙子西裝革履,就是臉色蒼白了些,一副精神萎靡的病態(tài)模樣。
左手舉著一根金屬支架,頂部掛著兩個液袋隨著走動左右搖擺。
“是有人送外賣嗎?”一出來小伙子就急著問。
“王先生嗎?尾號8792”
“是的,是的,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的時間?!?p> 見事主出現(xiàn),松了口氣的午夜把餐品遞給了對方。
小伙子接過,虛弱無力的坐在了過道的冷椅上。
一手扶著吊液,另用插著針頭的手笨拙的解著餐袋。
鼓搗了兩下還是敗下陣來,面對著密封的餐盒內(nèi)心焦急,無奈的低下了頭。
“我來吧”
見此,剛錯身走過的午夜轉(zhuǎn)身返了回來。
“咔吧、咔吧”
俯身兩下便幫其打開了餐盒。
“放在椅子上還是放腿上吃”
就在午夜一邊詢問著,一邊掰開餐筷時,耳邊傳來了小伙子硬咽的抽泣聲。
“謝謝”
不知是不是為自己的笨手笨腳而難過,或是被陌生人的幫襯所感動。
挺著病軀的小伙忍著在眼眶里打晃的淚水,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出了感謝。
午夜面對他人的道謝也只是安慰的問一句。
“一切都會好的”
隨后掃了一眼掛在對方脖子上,寫著銷售人員的工牌。
然后默默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起身離去。
孤自生活在一座大城市,生活固然瀟灑。
可一旦遇到難事,人難免會陷入孤木難支的境地。
像這位小伙子的境遇在這座城市中還有很多。
看似不經(jīng)心的一個小舉動,可卻能換來一份真情流露。
出了醫(yī)院,午夜又急趕向另外三個配送地點。
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只剩下一個去往部隊醫(yī)院的訂單未送。
不知道是不是跟醫(yī)院有緣,午夜今天總是在醫(yī)院遇事。
剛給醫(yī)院五層監(jiān)控室送完餐的他,在電梯里就遇到了一位一輩子都不愿再見到的人。
對方剃了光頭,一身病號服,在家人或是親屬朋友的陪同下與午夜共乘一梯。
二人在電梯里四目相對,不過她或他很快就歪過了頭看向別處。
“你就不要送了,快回去吧,明天就要開始化療了,你得在意點自己?!?p> “沒事,我沒那么嬌氣?!?p> 面對家人親友的勸說,假小子毫不在意,跟個沒事人一樣。
幾人的談問被午夜聽個正著,一臉錯愕的看向?qū)Ψ健?p> 等到了一樓大門前,終是抵不過親有團的勸說,病者停下了腳步與群人揮頭告別。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與她分手”
午夜沒有急著走,與對方并肩而立。
“是不是很老套……有煙嗎?”后者調(diào)侃著,隨之提了一個要求。
“你這樣子不太適合抽煙”
午夜不太肯定的想要回絕,奈何對方突然把臉靠了過來直視著他說道。
“你覺得拒絕一位快要成為死人的臨終要求合適嗎?”
……
醫(yī)院大廳外花園走道
“什么病?”
“宮頸癌”
“你沒打疫苗嗎?”
“我又沒打算用它”
“……”
假小子叫王梓凝,不過她喜歡別人稱他為“王子”。
王梓凝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病情,背靠在欄桿上吞云吐霧享受著。
“戒了吧,你這病不難治,等好了再說。”午夜勸說著
“這誰又能說的準(zhǔn),謝了,我回去了?!?p> 緊嘬了幾口,一腳踩滅煙頭,轉(zhuǎn)身擺手向回走去。
午夜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的背影漸消。
“王子”雖陷入泥沼,可卻讓人看不出一絲的蕭瑟與頹廢。
可也失去了往日強硬和霸氣,平靜無波的姿態(tài)讓午夜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等出了醫(yī)院大門,午夜返回了程北路的拉面館。
還是老樣子,一碗面中加個茶蛋。
晚高峰依舊不缺席,掙錢沒夠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一直忙到十一點半才打道回府。
洗洗睡睡又是一天過去。
凌晨三點
還在睡夢中的午夜被自己的電話鈴聲吵醒了過來。
沒好氣的午夜本想掛掉電話,可習(xí)慣性的還是翻起朦朧未醒的眼角掃了一眼。
“你發(fā)那門子神經(jīng)這點打電話?!?p> 午夜問都沒問,先是發(fā)了一句牢騷。
“您好,我是豐北醫(yī)院住院部,請問你是機主的家屬嗎,有兩位女士剛被救護車?yán)诉^來,麻煩你過來辦理一下住院手續(xù)。”
“蹭”的一下,午夜立馬精神了過來。
連忙按亮臺燈,尋找鞋子的同時急切問道:“什么情況”。
“初步認(rèn)定為海鮮引起的腸道感染,具體原因還在檢查中?!?p> 聽后連忙道謝,并告知自己馬上就到,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干,醫(yī)院跟我有愁是怎么地?!?p> 午夜一邊飛速的穿好衣服,一邊吐槽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