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雪的話讓午夜瞬間閉上了嘴巴。
從小到大午夜過生日就沒吃過日生蛋糕。
因為他連生日都懶的過，只有程媽每年提醒一句，為其做上一碗炸醬面。
而三口之家中，也只有程媽一人是過陰歷生日。
可做為兒子的他卻從來沒有記住過。
現(xiàn)在想起來，午夜覺得很是慚愧。
看著一個人在為自己慶生的葉飛雪，此情此景讓午夜突感蕭瑟。
儀式感有了，卻少了些溫情熱鬧。
雖然剛吃過晚飯沒有多久，但午夜還是坐了下來。
“抱歉，沒有準(zhǔn)備禮物?！?p> 聽到這話讓正在切蛋糕的葉飛雪默然一笑。
隨后把一塊蛋糕裝入餐盤遞了過去，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花那錢干嘛，再說我又沒告訴過你今天我過生日。
還有，你那天準(zhǔn)備的早餐很豐盛，味道真不錯?！?p> 聞言這話的午夜，心里更加慚愧。
從本質(zhì)上來說，那早餐畢竟是他們爺倆吃過的剩飯。
“明天早上你吃什么？”
午夜的突然發(fā)問，讓低頭正吃著蛋糕的葉飛雪驚異的抬起頭。
“吃粥吧，怎么，你明天有事不去送早餐了。”
葉飛雪還以為對方明天不打算起早，而且她還知道午夜不喜歡喝白粥。
可是在問過話后，午夜卻沒了回音，只顧低頭吃著。
餐后，葉飛雪收拾餐盤，而午夜以消食為借口走出了家門。
等后者再次回到家時，已經(jīng)九點多了。
而葉飛雪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只聽得廚房方向在發(fā)出一陣響動后，午夜才來到客廳。
“在找什么，需要我?guī)兔Σ?？”葉飛雪猜測著問道
“沒什么，就是剛從超市買了點東西。”
后者像無事人一樣的歪在沙發(fā)一角，翻看了起了手機。
直到又過去一個小時，二人先后洗漱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
又是一日清晨
剛剛起床走到衛(wèi)浴的葉飛雪，忽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
好奇的進(jìn)走廚房，便見灶臺上蹲坐著一口粥鍋。
騰騰熱氣正從鍋口向外不停的飄著，探頭觀瞧，乃是半鍋八寶粥。
“沒想到他還有這手藝?！?p> 看著眼前的這鍋粥，葉飛雪才回想起昨晚午夜所說的話。
更讓人吃驚的是，對方還有如此手藝。
根本不像程媽所說的那樣，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閑宅形象。
……
今天早起了半個小時
就在葉飛雪起床十分鐘前，午夜才關(guān)火走出的家門。
配送中的午夜略有些心不在焉。
主要是在為送柳絮的臨別禮物而發(fā)愁。
結(jié)果想了一上午也沒想出頭緒。
其實午夜知道，就算什么不都不送，柳絮心里也不會生出一絲的不滿。
只是他自己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罷了。
不過離對方要走還有幾天，留給他的時間還是很充裕。
方雪今天入校了，大早上的還給午夜發(fā)了一條短信。
借著問早的名義，自作主張的把自己一年的外賣專送權(quán)白送了出去。
當(dāng)然，代價就是免費送餐，無小費。
午夜看后也沒回信，實則在拿這丫頭沒有辦法。
家人不管不顧，如今表姐還要出國，孤零零的一個人實在可憐。
腦海里正瞎想著，午夜眼前就蹦出了接單提示。
客戶訂了一份干鍋套餐，卻要他幫買一副鋼鉗。
還特意備注是能間斷鋼筋的那種，價格是越便宜越好。
午夜確定對方是不是要拿著鋼鉗去當(dāng)筷子用，反正給錢不行。
五金店不好找，可建材城卻認(rèn)得幾個。
一把便宜的小鋼鉗也不過30來塊錢，算不上重，一只手就能操作。
配送地址是一片平房區(qū)，唯一麻煩的就是門牌號太亂。
午夜給對方打了個電話，可惜這哥們兒一口的方言，實在讓人頭痛。
于是他干脆掛掉了電話，直接讓“虓虎”通過衛(wèi)星定位信號找到了對方在的位置。
一座平房小院，過道很狹窄，午夜向院里吼了一嗓子。
“請問誰訂的外賣，有人在嗎。”
“哐哐哐哐”
話音剛落，一間外面上了鎖的屋門發(fā)出頻繁的聲響?！?p> “澀立~”
聽到呼喊的午夜拎著東西走了過去。
順著鐵柵欄做的窗口，他看到正在屋內(nèi)翹首以盼的事主男。
“兼段鎖、兼段鎖?！?p> 聞言，午夜這才明白對方為什么讓他買鋼鉗來。
“咔嚓、咔嚓”
鎖鼻子還是很結(jié)實的，午夜費了不少力氣才剪斷鋼鎖。
獲得新生的事主在走出屋門的那一刻，先是對著午夜感謝一番，而后就破口大罵起來。
至于是怎么一回事，因二人交流存在差異不得不讓他放棄去追問緣由。
在離開了平房區(qū)后沒多久，他又接到了兩個大單。
同是一個客戶下單，不過要的東西卻很多。
其中一單是十人份的漢堡套餐，外加兩大瓶可樂。
另一單是在小超市訂的一大堆零食。
午夜先是去取了漢堡套餐，在店里來回跑了三趟才全部取出。
然后又趕去小超市，足足四大袋子的薯片干果小零食。
如此多的東西，一般配送員還真帶不了。
也就午夜有空間箱，不然只能把餐品袋掛滿車把。
客戶所在是位于一座游樂場，午夜還以為對方是要準(zhǔn)備野餐。
三十分鐘后，開車來到游樂場大門，拔通了訂餐人電話。
“喂，您好，我是配送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游樂場正門了，麻煩出來取下餐。”
“哦，你現(xiàn)在是在大門口是吧，麻煩你再向前走三百多米。
就是順著大門紅墻一直走到拐角處，到了再給我打電話，我們往那邊走?！?p> 對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午夜不疑的又向前開去。
他還以為客戶還沒到，準(zhǔn)備前來迎駕。
那成想等他到了拐角再打電話，對方的話意跟之前所想根本不是一回事。
“麻煩你來墻根，我們在另一頭，你大力把東西扔進(jìn)來就好，我們在里面接著?！?p> “哦、哦，快扔，現(xiàn)在沒人，放心沒人看見，胖子你去外面盯著點?！?p> 電話里傳來幾個少年起哄的聲音，甚至連把風(fēng)的都找好了。
午夜聽著電話那頭嘈雜的說叫聲，無奈的抬頭看了眼五米多高的圍墻。
“你們確定能接的住？”
午夜一邊問著，一邊顛了顛手里重約2升的可樂瓶。
“沒事，扔吧，我們買了兩份，就怕出意外。
那怕摔爛了也能吃，東西總歸是要比在園內(nèi)買便宜。
快點吧大叔，這是我們開學(xué)前的最后瘋狂了?！?p> 聽上去怎么那么悲壯，現(xiàn)如今孩子的想法還真讓人有些搞不懂。
撂下電話，午夜沒敢真扔。
不說東西會不會摔壞，他是怕東西太重把孩子砸壞了。
現(xiàn)如今連送個外賣都不簡單，沒有點家伙什還真搞不定。
還好他這邊不是沿海，不然還真買艘快艇預(yù)備著。
就在午夜準(zhǔn)備無人配送機的時候，墻那邊的五名學(xué)生一臉懵逼的望著墻頭，
可等了半天不見有東西掉落，還以為是午夜帶著東西走了。
“怎么回事，不會把咱們的東西密西了吧。”
“不會的，除非他不想干了，要不洋子你再打個電話問問?！?p> “好吧”
五個孩子一邊抬頭盯著墻頭，一邊等待著電話接通。
“嘟嘟~”的通話聲剛剛想起，就見有人喊道：“快看”。
“哇KAO，不會吧?！?p> “無人機，對方有無人機，這哥兒可真酷?！?p> 五個孩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怎么也沒猜到，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傳遞物資。
餐品雖多，可總重還在無人機的載重范圍內(nèi)，就這點東西根本毫無壓力。
“你們快去拿東西，洋子一會兒把對方電話存好。
下回我們帶全班同學(xué)來，我就不信還真破不了不讓帶私貨進(jìn)園這條規(guī)矩?！?p> “好”
“……”
此刻，午夜從無人機監(jiān)視器中正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聞聽孩子間的對話，他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