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大結局
一百三十
七年以后
誠爵升職為局長,子涵遠赴澳大利亞求學,若蘭評為研究員。
同年2月22日,誠爵與若蘭去新加坡旅游。當她躺在美麗的圣淘沙海灘上享受日光浴,遙看海天一色,聆聽南中國海陣陣波濤撞擊海岸的聲音時,忽然感覺自己如夢初醒,涅槃重生。
十年以后
一天,若蘭值班,窗外一直陰霾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她佇立在窗前,看著天地間紛紛揚揚的雪花,忽然想到了那年第一場雪。她和金言一邊跑一邊張開雙臂,嬉笑著接著飛舞的雪花并大聲喊著:“能夠經(jīng)歷冬天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我們的愛能夠經(jīng)歷嚴冬嗎?”
金言大聲喊道:“能,我愛若蘭!天地為鑒?!?p> “我也愛金言,天地為鑒!”若蘭笑著也大聲喊道。
想到這,她心里一笑,回到電腦前,打開郵箱,找到了存在郵箱里的小說,開始一章章閱讀起來。沒想到,十年后再看這些文字,竟然還會為它哭為它笑。她試著將一章內(nèi)容上傳到小說平臺,很意外,十分鐘內(nèi)便通過了申請。于是,她決定整理這部愛過痛過的小說繼續(xù)上傳,將其永遠留存在網(wǎng)絡里。
為了更好地整理小說內(nèi)容,第二天,她從箱子里找到日記本,靜靜查閱。往事猶如電影一般,真真切切回放在眼前。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記錄在日記本上的那些老號碼,遂隨手撥通一個,沒想到金總的號碼竟然沒有變。
一天夜晚,若蘭整理“玉石”一章,便在微信里詢問金總翠雕和玉雕的區(qū)別。金總告訴她:“硬度不同,產(chǎn)地不同,各有特點,翠透。這里學問大了,需看實物才好?!?p> 若蘭心急,只想盡快整理完這一章,便說:“您說二十個字左右,或者說下您了解的重點,隨意說就行,關于玉方面的?!?p> 金總看后思索了會兒回復道:“兩種料各幾十種,玉要白細?!闭f完發(fā)過來一張“白玉雕馬”的圖片過來。若蘭看后,說:“這個是羊脂玉,白玉。沁血的那種您說給我聽聽?!?p> 金總說:“沁血一般是假的,人工做上的,不要碰?!瘪R上又發(fā)來一張“沁血扳指”和一張“青玉如意”擺件圖片。接著又發(fā)過來一張“糖玉彌勒佛”掛件和“糖玉雕龍”圖片,并逐一講解給若蘭聽。為了讓若蘭了解更多的知識,金總特意拍攝了他多年收藏的其中兩盒玉石發(fā)給若蘭看,若蘭看后十分感激。
金總而后問道:“還好嗎?”
若蘭心下溫暖,想起過去,說:“我挺好的。因為我寫東西看過去的日記,看到您當年對我說的話,那時候我沒有在意,但是如今看到,覺得好溫暖,您當年的善意讓我很感動,所以我想說聲感謝?!?p> 金總道:“好就好,祝你幸??鞓?!有事說話?!?p> 若蘭笑笑,說:“您還是那么好?!闭f完,她把她購買的《鑒寶》一書,拍給金總看,金總看了說:“多看這些書才能收藏玩,學問挺深的。”
若蘭說:“我不收藏,只是寫東西需要些資料。我不懂這些?!?p> 金總說:“我玩了一輩子還有不懂得了,真的?!?p> 若蘭笑笑,說:“您就是謙虛。對了什么是毛石?”
“就是剛采來的,沒加工的原石。”
“碎石嗎?”若蘭想起金言當年為他父親買的那個玉掛生日禮物問道。
“不分大小?!?p> 說著,金總又發(fā)來一張圖片,乃是一尊彌勒佛像放在黑檀木云紋底座上。
若蘭問:“這是什么?”
金總回道:“壽山石笑佛,你應該見過我家那大佛?!?p> “見過。”
“那是我九十年代收的。”若蘭記起那尊大佛,當年就擺在金言的房間里,她還向那佛祈禱過。
“我特別喜歡您家那個佛手香爐,好唯美?!?p> “哈哈?!?p> “是不是很唯美?”
“是?!?p> “您給我講講那個大佛的來歷,如何來到您家的?”
金總回憶道:“是去BJ我們分公司辦事,在中國工藝品總公司看見的,最后我給買來了?!?p> “那個是壽山石嗎?”
“對。后來,他們想回收回去,我不賣?!?p> 若蘭聽后便說:“那佛與您有緣?!?p> 金總說:“是呀,當時很貴的?!?p> “那么精美,當然了?!?p> “當時五十萬?!?p> “好貴啊?!?p> “是呀,后來他們給六百萬回收。”
“那也不給?!?p> “太對了?!?p> “很多東西是無價的。”
“對,我也不差錢。”
若蘭忽然想起,當年金總告訴她,去秦始皇陵看兵馬俑,照了很多照片,但是只有站在坑里和兵馬俑合照的照片都曝光了,一張也沒有洗出來,還是找人才能去拍照的,每當想起這件事他私下常覺得很怪。若蘭模糊記得那墻壁上的四簾拓字就是和那次旅游相關的,只是她忘記了具體是什么,想確認下,便問他:“金言房間墻壁上掛的四聯(lián)拓字是什么?”
金總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便說:“收起來了,我也忘了?!比缓蟀l(fā)來一個掛畫,棕色的邊框里鑲著“佛祖全堂圖”。
若蘭忙問:“您信佛?”
金總說:“毛毛這屋成了佛堂。”說完連續(xù)發(fā)來四張供佛的圖片。
若蘭仔細看過那些圖片,黃綢縈繞間供奉著多尊佛像,好像屬于寧瑪派,也供有彌勒佛和觀音菩薩等雕像,十分好奇,心想他也信這個?遂說:“您看上去很懂佛。”
金總回復道:“毛毛信佛了?!?p> 若蘭不解,因其早知金言從小信佛,金總今日重申,不知何意?便問:“他不六歲就信佛了嗎?”
金總又說:“入佛門了。”
若蘭忽然心砰砰跳起來,心里不懂佛門之意,以為事態(tài)嚴重,趕忙詢問道:“什么意思,給我講講,我心跳?!?p> 金總解釋道:“就是一心向佛,天天拜。”
若蘭聽了,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試探問道:“那不占用時間嗎?”
金總說:“是呀!”
“誰弄的要這樣?”
“他自己弄的。”
若蘭雖然覺得自己早已玉樹臨風,云淡風輕,但是此刻談到金言,她還是有點緊張,本來心中存著一段心事,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只是不好說出來。
沉默許久,才問道:“他還好嗎?”
“他挺好的,結婚三年了,也沒要孩子,他們自己過?!?p> 若蘭聽金總如此一說,倒覺得幾分親近,便勸慰道:“慢慢就有了,他有思想,不用管他?!?p> 金總說:“不管了?!?p> 若蘭感其心思,覺得做為父母實有不易,便說:“我不恨他了,因為我們在一起時,他對我很好?!?p> 金總聽后也覺釋懷,說:“那就好?!?p> “他和樂樂干嗎?”若蘭又問。
“干房地產(chǎn)公司?!苯鹂偦卮鸬?。
“房地產(chǎn)還好干嗎?”若蘭問道。
“還行吧?!苯鹂傉f。
“自己單干嗎?”若蘭繼續(xù)問道。
“不是。當時他從國外回來可以進我們單位,他不去?!苯鹂側粲羞z憾道。
“去了多好。”若蘭知其意。
“是呀,不聽話。當時給他一個科長當,因為那年我退休,集團照顧,那年公開招聘全市才四個人?!苯鹂偦貞浀?。
“我聽朋友說,創(chuàng)業(yè)不好創(chuàng),九死一生,現(xiàn)在國家管理嚴了,縱然有人脈關系,也不能像過去那樣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所以,創(chuàng)業(yè)相對更難了,何況現(xiàn)在這個時代以及未來十年,是國進民退的時代,不適合創(chuàng)業(yè)?!比籼m說。
“對,慢慢又收回了。不過,他發(fā)展還可以吧。”金總說。
“那就好,他志向高,讓他自由發(fā)展吧,他開心就好?!比籼m聽后說。
“好吧。我們該給他的都給他了。”金總又說。
若蘭聽后,會心地說:“您很疼愛他了,還有他媽媽,我知道,他和我說過?!?p> “可沒少給他花錢?!苯鹂傉f道。
“他是您兒子,應該給他花?!比籼m聽其意,便道。
“對?!苯鹂傫R上回道。緊接著又說:“假如出生別的家里,哪有這么好的條件?!?p> “他很幸運,但是他心氣太高。”若蘭說。
“太對了。”金總說。
若蘭見時間不早,還想把資料整理下,便說:“我也希望您全家幸福健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會幸福的?!?p> 金總聽后,高興地說:“謝謝祝福?!?p> 若蘭又問道:“您不介意我寫我們的故事吧?!?p> 金總說:“不介意,但用化名吧,那樣好!”
“好的。我只是想把那段感情化作文字,留存下來。”
“有心人啊?!苯鹂傉f。
“您放心,今生我不會和文中人相見了,好即是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我記得您說過,四年會有多少變化?!比籼m怕其有所擔心,特意說。
“對吧?”金總回憶那年說過的四年變化之語說道。
“嗯,真的是這樣,我們在時間面前永遠是渺小的。您休息吧,太晚了。晚安。”若蘭感悟道。
“好,晚安?!苯鹂傉f。
放下手機,若蘭根據(jù)金總提供的玉石照片和講解,將小說中未曾寫全的部分完善好,忙關了電腦上床休息。
11月28日星期六晴
這段日子,一直在修改小說,上傳小說,這些原是過去寫的,每天發(fā)一章,字數(shù)不定,在這個過程中被屏蔽了六章,解禁后才可以上傳下面的章節(jié)。結果今天上傳的正好是那年11月27日金言生日這一章,我覺得太巧合了。
夜里,我夢到了他。他來到我身旁和我躺在床上,父親讓他離開,他只得無奈離開。下了床,他忽然變成了小孩,穿著盛裝,深藍色,右肩膀披了一塊紫紅色綬帶。我打算給他拍張照片,可是當拍攝的時候,他的臉龐卻在鏡頭前快速地閃變,從小孩的臉龐不斷變化成大人的臉龐。后來似在采石場,他穿著灰色單薄的衣衫在忙碌,他說有一顆珠子要送給我,但看到有別的女人站在不遠處,便示意我回來再給我......
2月11日星期四除夕
今天我非常開心,因為在這特殊的日子里,我收到了精神導師送給我的一首詞,他是特意為我寫的。我覺得我很幸運,生命里總會遇見非常優(yōu)秀的人帶領我前行,心下十分感激,遂把這首詞記錄在這里:
沁園春·夢
奈何橋頭,孟婆迷魂,飲淚望鄉(xiāng),念浮萍一世,終復大江。芳華霜打,綠葉探墻,隨風孤行,盆景造像,任由纏枝從花匠。彈指間,聞三千世界,心行無疆。
人間如此惆悵,六道不過夢幻一場。觀娑婆情重,皆因執(zhí)有,本無一物,醒即離場。緣起無生,無常無相,何來那碗忘情湯?假此生,種般若之因,見如來藏。
看后,我問導師:“為什么意識到一切皆空,還會追逐?”
導師回答說:“這是留給你的題目?!比缓蠼又终f道:“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故事寫到這就結束了。
故事無需褒貶,它只是在你我的夢中存在過。